面對餘秋關於“爲什麼突然想喝酒”的疑問，非爺很坦率。
“不管這條路有多大的發展前途，對於一個剛開始自己創業的人來說，值得祝賀。”
餘秋大感慚愧，真誠地說道：“還不是因爲你指的方向，打下的基礎。”
非爺喝貓薄荷，他拎了兩支啤酒。
有餘秋在，這邊廚房的冰箱裡總還是有一些冷盤的。
非爺的零食也多。
於是一人一貓，居然都靠在吧檯上，有模有樣地喝起來了。
餘秋說道：“我知道萬事開頭難的啦。沒有那3萬，沒有後來那30萬，怎麼有可能有今天。非爺，我最大的運氣就是遇到了你。”
非爺怪笑道：“你看啊，如果照小說裡的橋段，你有這樣奇特的遭遇，就是身上沾染了大因果，將來也許要迎接某種劫難的。”
餘秋楞了一下，然後舉起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碗：“管他呢。我爸說，應該想未來，但要想些實際的事，想虛的沒用。”
非爺也舔了兩口，砸吧着嘴說：“你遇到了會說話的貓之前，當然不用想虛的。但現在，你看看我！”
他跳到吧檯上，裝模作樣地耍着拳法，用誇張的表情說道：“功夫熊貓啊！”
餘秋被他的動作逗得哈哈笑：“什麼熊貓啊！”
非爺又做着浣熊老師保持平靜的表情，淡定又裝逼的說道：“我比熊貓還珍稀。”
餘秋再笑了兩下，然後收起笑容，又喝了一口酒：“但說起來真的奇怪，除了你，生活感覺還跟以前一樣，沒覺得這個世界有什麼其他的不一樣。”
非爺乾脆側躺在了吧檯上，搭着腿撐着前爪，遮着眉頭說道：“難道說，這個世界只是我的副本，你們都是NPC？”
“……啥？”餘秋聽不太懂。
“還是說，我變成了NPC？”非爺繼續思考着，“我也不像大反派啊，難道我會黑化？還是說，我是要被獻祭的？”
餘秋雖然仍然聽不太懂，但覺得非爺說的詞有點瘮人。
他伸手把他扶着坐了起來：“別瞎想了！喝酒！”
非爺點了點頭：“喝酒！”
又舔了兩口，非爺腦袋裡有微醺內味了。
他悠悠說道：“其實怎麼樣我都不怕，我就是挺好奇的。有時候想日子快一點過去，這樣能早些知道我變成貓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我沒有想日子快一點過去……”餘秋點了點頭，“我也想知道，你變成這樣，原理是什麼……”
“媽的，這麼不科學的事情，被你用這樣科學的詞描述，怪怪的。”
“不管啦，先過好每一天吧。”
於是兩個人閒聊着，都喝着酒。
等餘秋接到了一個何詩的電話，才匆忙跑到工作室裡去打開電腦給她發視頻。
非爺嘴角帶着笑容，回到了自己的筆記本面前。
聽聲音的話，兩個人在那邊又開始聊QQ了。
喝了點酒的餘秋，肯定更騷氣了些，又在大膽地開撩吧。
非爺登上了顧言的那個QQ，開始寫第四篇日誌。
【加油，顧言！】
花了兩天時間，顧言找了個剛畢業的年輕人。
名字叫任旭旭。
顧言跟他聊過之後，覺得可以培養。
人雖然長得滑稽，說話也不夠穩重，但肯聽話，做事挺踏實。
也就是嘴碎了點。
顧言從頭培養。
離博覽會開幕只有一個月時間了，現在已經開始進入黃金期。
顧言換了一種形式。
他在屋子裡，和任旭旭一起收客。
任旭旭繼續幫旅行社那邊收散客，熟悉話術和客戶旅遊計劃調配的工作，對接着客戶和旅行社。
顧言除了帶他教他，就只給自己收指定日期的團。
爭取在博覽會開始之前，能積累起至少4個團的經驗。
一個星期開一個他設計的團。
現在是第一個星期的團，問題很多。
因爲不知道能收到多少人，所以不知道讓旅遊大巴車隊那邊留一臺多少座的車。
不同的車子，座位數量不同。
車的價格分攤到每一個座位上，成本當然差距也不小。
然而旅遊黃金期，車隊也不可能把所有車子留給他，等他挑。
必須提早定下一個。
顧言留了一個33座的車。
再小，就是商務型的車了，成本更高。
40多座的，顧言怕收不滿。
所以33人是這個星期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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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超了，還可以給後報名的人委婉地表示一下這個團很受歡迎，可以考慮晚一週來。
如果不夠33人……那賺得就會少一些。
距離開團只有3天了。
還只收了17個人，剛過一半。
也不光是車子的問題。
住的位置，他也得提前至少一天，就確定下來要多少間。
合作優惠價的門票，也得提前一天下訂單。
所以，只剩下2天時間了。
凌晨的滬海，燈光也漸漸暗下去了很多。
顧言又刷了兩遍網站，沒有新的諮詢。
看來半夜裡，大家都睡了。
他咬了咬牙，明天讓任旭旭也幫着收收這個產品。
實在收不到人，只有這17人也得發！
萬事開頭難，只要產品好，服務號，就會有口碑！
顧言給自己鼓着勁，去刷了個牙洗了個澡就直接睡了。
養足精神！
加油，顧言！
……
把日誌發了出去，非爺關掉了這個QQ。
回首往事，那個時空裡此刻的自己，就是這樣滿心憂慮渾身壓力，又堅強地給自己咬牙鼓勁着呢。
萬事開頭難，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但有人幫跟沒人幫，差別真的好大啊。
非爺覺得，果然自己應該是NPC吧。
這個世界不大像是自己的副本，運氣那麼好的是餘秋。
NPC的結局……
非爺想了一會，就懶得想了。
去砍一砍《魔獸世界》裡的NPC。
他剛登錄自己的天選神貓，就看到私聊。
芳心縱火犯：【你登錄幹嘛！我正在刷怪！想知道進度QQ問啊！】
非爺很無語，這妞脾氣咋這麼爆？屁股欠抽啊。
天選神貓：【……我退出，你繼續……】
想了想，登上QQ給她發了個消息：【要按我的要求來！】
媽的，剛纔被一句話就吼退了，忒沒面子。
不一會QQ響了，芳心縱火犯：【老闆對不起，我語氣衝了點，因爲要趕着寫小說，今天的練級任務還沒完成。】
非爺驚了，這妞真的去寫小說了。
天選神貓：【別的我不管，按要求完成。小說叫什麼？】
方欣雨發了個調皮的表情過來：【也是寫的遊戲，《我在艾澤拉斯開公司》。老闆看小說的啊？收藏一個支持一下啊。】
天選神貓：【給哥專心練！】
說完，非爺直接去找這本書。
方欣雨前不久才從飯桌上聽說餘秋寫書賺錢，總不至於跑到別的地方寫。
他很快就找到了這本書。
看了幾章，還沒簽約呢。
他搖了搖頭：看不出是能吃這碗飯的料，寫得稀爛。
就寫玩家之間的故事有什麼意思？
這麼大一個世界觀的設定，那麼多知名NPC，互動起來啊。
就現在這麼清湯白水的，能有啥讀下去的味道？
一看就是情懷太多，用愛發電的典範。
所以這個妞哪根筋抽了，非不找個正式點的工作？
非爺打開QQ寫道：【都寫了2萬多字了，還沒簽約，你心裡沒點數嗎？這個故事切入點就有問題！】
放心縱火犯：【明明很好！都有四十多個收藏了！……哪裡有問題？】
非爺嗤笑了一下，嘴硬。
他雙爪一振，準備教育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