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極力弱化整件事的效果，芊默聽完前因後果還是炸了。
“目無王法了！還卸我爸一條胳膊，他以爲這是菜市場買大肘子呢，說卸就卸？！”
於昶默趕緊摟過來順毛。
“對方也只是說說，還沒有付之行動，只是這些天給叔叔阿姨的精神壓力很大，再加上隔壁王叔前幾天出了點小車禍，所以...”
樓下的孕婦坐臥不寧，擔心下一個遭殃的變成她家老陳。
做生意就是這樣，尤其是做養殖行業的，不正當競爭時有發生，這兩年已經好多了，再往前個十幾年，這種欺行霸市行爲就是海霸。
“荒唐！跑過來跟我家玩什麼佔海爲王的把戲？看別人賺錢心裡刺撓，看別人拉屎自己××也癢癢？”芊默一拍桌子，拿出她在學校當區長的派頭。
於昶默嘴角抽了抽。
警校有毒啊。
他家小乖乖上學之前，一看就是心思深沉的文藝女青年，留着一頭飄逸長髮，沒事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緬懷逝去的青春...
一個學期下來，身上練出馬甲線不說，上來情緒爆出幾句小粗話也是氣勢驚人吶。
就比如剛剛那句××癢...
在學校待久了，身邊都是荷爾蒙旺盛的小夥，難免沾染些不一樣的說話習慣。
真刺激。
“我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敢放話動我爸，還有，隔壁王叔的車禍是不是他們做的？”芊默發號施令，卻見小黑深邃地看着她。
“看什麼呢？”
小黑摸了下她細嫩的小臉，沒什麼，就覺得女孩若英氣一點，看着很健康很讓人心動啊，他家乖乖當大姐大的樣子好帥。
世間舔狗何其多，小黑不是其中的一個。
他可是走心誇獎，並無過度討好成分，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覺得。
目前放話說要卸陳百川胳膊的人在未知，隔壁王叔被車撞也不知道是否跟對方有關，只是圈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傳起這樣地話。
誰先說的已經無從考證。
只能說現在那幾個賺錢的廠長人人自危，穆綿綿爲代表的家屬雖然緊張害怕，卻也沒有別的辦法。
這種事求助警方也沒多大效果，找不到主謀，只是放話沒有實施進一步的傷害。
無論對方是真心想要找這幾個養殖大戶“泄火”，還是虛張聲勢只是嚇唬人，不得不說對方的目的達到了，這些家都感到了壓力。
“我已經讓人繼續查是誰再傳這樣的話，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小黑對她道。
芊默點頭，“趁着現在天色還早，我們去趟隔壁王叔家，問問到底什麼情況。”
她起身就要走，卻被小黑拽着胳膊。
“等下。”
他取來吹風機，仔細地幫她吹頭髮，剛洗完澡，頭髮還沒有完全乾，現在這天氣出去很容易感冒。
屋裡只有吹風機的嗡嗡作響，芊默的心比吹風機還亂。
於昶默能夠感受到她此時心情不佳，家中遭遇這樣的威脅，她此刻鬧心也是正常的。
倆人去了隔壁，王逍堯開的門。
“王叔現在怎樣了？”
王逍堯比了比樓上，芊默和小黑把帶來的水果放在客廳，跟着小王上樓。
王逍堯把情況跟倆人說了，隔壁老王現在情況還比較穩定，撞他的是摩托車，人跑了，好在老王只是擦破點皮，問題不大。
芊默見到老王后把情況都瞭解一遍，談話間就覺得王叔閃爍其詞，說話吞吞吐吐，彷彿知道一些內情卻不肯說，芊默就繼續問。
“王叔，你看到撞你的人長什麼樣了嗎？”
老王飛快搖頭，並把視線挪走。
芊默心裡已經有數了，便追問道。
“你認識那人吧？”
王叔看了芊默一眼，芊默清晰地看到他瞳孔放大了，意識到芊默在看他後，又飛快地把眼眯起來。
“不認識，我有點累了。”
王逍堯送芊默和於昶默出門，一行人站在樓下說話。
“王叔最近有沒有跟人結仇？”芊默直截了當，“排除海蔘圈養殖戶之間的競爭，重點在他認識的人身上，尤其是...關係比較近地人。”
王逍堯皺眉，聽芊默這麼說，他語氣不自覺地嚴肅起來。
“關係比較近誰會做這樣的事？”
芊默單手插兜，以不遜色他的氣場回道，“被自己親近之人坑的還少嗎？離着遠想捅刀子也沒那麼容易。師兄，你我都是準警務人員，你心裡應該明白怎麼做，包庇惡行沒人會感激你們，反而會助長不正之風蔓延，這次是撞王叔破皮，下次是不是該放火燒房子了？”
這女人...
王逍堯看了芊默半天，喟嘆一聲。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芊默用手比了下眼，“我師傅最近給我留的功課，剛好現學現賣。”
芊默的時間從來都是排得滿滿當當，下學期要轉專業，這學期一直在惡補體能，比賽拿獎回來後也沒停止訓練，一直在加大訓練強度，並且每週末都要去陳萌那。
陳萌給她留了很多功課，每週都有需要攻克地目標，就算是寒假也沒停下，這周芊默的訓練是看人的瞳孔。
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在監控裡能夠把畫面放慢幀還好，可陳萌留的作業是要求面對面，王叔一不小心給芊默做了教具。
“你父親聽我問是否認識對方時，瞳孔放大了，這是緊張地表現，緊接着，他又做出了這樣地動作。”芊默眯眼，模仿王叔剛剛的樣子。
“他害怕讓我感覺到他的變化，所以眯起眼——王叔最近是不是在看讀心神探？”
最近有一部微表情題材的港片挺火。
王逍堯點頭，他決定以後遠離隔壁妖女，那一雙眼太邪門了。
既然瞞不過，王逍堯便也只能說了。
撞王叔的的確不是養殖戶，他懷疑是他親叔叔，也就是他父親的親弟弟。
王叔這幾年發展的相當不錯，海蔘圈一直在擴大，尤其是趕上這次海蔘漲價，更是賺了個盆滿鉢滿，不僅如此，王家有倆在市裡的商鋪被規劃了，這意味着小王很快就要有幾百萬入賬了，以後要過上收租度日地奢華生活了。
於是，王叔的弟弟上門借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