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歡喜這段時間春風得意,但身爲他曾經的競爭對手江勝利的日子卻異常的難過。
董事會新的一輪罷免動議已經形成,而且這次來的風暴是江勝利無論如何也都阻擋不住的了。
他可以繼續耍狠,可以繼續當着所有董事的面毆打某一個董事,但是他的下臺已經是註定的事。
溪海集團虧損嚴重,鉅額債務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就算有東華銀行的再一次的輸血,江勝利也知道自己已經無力迴天了。
尤其是來自紅珊瑚資本方面強大的壓力。
由於對賭協議的失敗,紅珊瑚資本已經成爲了溪海集團的大股東,在董事會裡佔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再加上幾乎所有的董事都清一色的倒向了紅珊瑚資本,面對這樣的情況江勝利還能夠怎麼辦呢?
對他打擊最大的卻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兒子再一次的不是他親生的。
江勝利選擇了原諒曾若虹,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可他卻還是這麼做了。
但是他的心在那一刻已經死了。
溪海集團董事會的全體董事都已經到了,這其中就包括了亞德里恩先生和朱晉巖。
奇怪,朱晉巖的面色爲什麼看起來那麼難看?
他本應該是春風得意纔對啊。
走過朱晉巖身邊的時候,江勝利刻意停下了腳步,湊到朱晉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苗少傑遲早會被抓到的,對嗎?”
朱晉巖冷笑了一聲,但很勉強。
會議還是按照預定的時間開始了。
“關於本次董事會提出的罷免董事長提議,已經得到了超過三分之二董事的同意,並且在罷免決議上籤署下的自己的名字。”朱晉巖清了清嗓子說道:“丁建國董事,現在就缺少你的意見了。”
溪海集團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丁建國是江勝利最忠誠的部下,最鐵桿的心腹。
現在江勝利已經是衆叛親離,丁建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每個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丁建國在那遲疑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然後才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我,同意罷免江勝利先生溪海集團董事長的提議。”
大局已定!
亞德里恩先生的連聲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給予丁建國同意提議的條件已經非常的優厚了,他如果還是站在江勝利那一方,最終倒黴的只會是他自己。
其實這次的罷免也不多丁建國的這一票,但身爲江勝利最重要的部下,溪海集團資格最老的員工,他的同意還是具有很重要的象徵意義的。
“江勝利先生,很遺憾。”朱晉巖再次開口說道:“對於你這麼多年在溪海集團的服務,集團上下都表示感謝,不過既然這份罷免協議已經得到了全體董事們的一致通過,你從現在開始已經不再是溪海集團的董事長了,你有24個小時收拾你在集團內的私人用品。”
“不必了,我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帶走的了。”江勝利有些疲憊,但神情還算是比較輕鬆:“溪海集團就如同我的親生孩子——”
說到“親生孩子”這幾個字的時候,江勝利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這才繼續說道:“當年我和賀建軍一手創辦了它,後來賀建軍進了監獄,它就完全是屬於我的了。現在這個孩子被迫送人了,我遺憾嗎?有些遺憾,可也不全都是遺憾。我從賀建軍的手裡奪走了這個孩子,總有一天,溪海集團,也會有人來取代你們的位置。”
這不是在那恫嚇,江勝利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的。
亞德里恩先生笑了笑:“我們知道了,江勝利先生。”
“啊,對了。”江勝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在我走之前我想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溪海船運公司和新未來研究所,由於前一段時間集團內部面對很大的資金壓力,所以我已經變賣了。”
“什麼?”亞德里恩先生、朱晉巖和幾乎所有的董事都失聲叫了出來。
即便溪海集團經營再不善,再面對巨大的資金壓力,但是溪海船運公司卻一直是營收利潤最穩定的增長點,也是溪海集團最賺錢的一家公司。
而新未來呢?儘管新未來一直處於虧損狀態,但誰都知道它的巨大價值。
可現在江勝利居然把溪海集團最賺錢和最有希望的兩家公司給賣了?
這樣得到了溪海集團,其利益也至少被削減了一半。
朱晉巖氣得臉色有些扭曲:“江勝利,你揹着董事會變賣集團資產,這是犯罪,犯罪!”
“閉嘴!”
江勝利冷冷的看了朱晉巖一眼:“無論是溪海船運公司,還是新未來研究所,都是我一手栽培出來的,我是最大的股東,在董事會章程上,我對這兩家公司有最終的決定權。我只是行使了我的決定權而已。當然,變賣這兩家公司獲得的回報,我會按照各位股東的股權一一的分配給你們的。犯罪?我江勝利這一生犯了太多的罪,但唯獨只有這一次不是。”
朱晉巖的臉色發白:“江勝利,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所有的的錢都砸在了維繫溪海集團上,你一無所獲。”
“魚死網破而已。”江勝利淡淡的笑了笑:“我早晚會被趕出董事會的,這兩家公司也早晚都會落到你們的手裡,既然我無法保住,我也不會讓你們得到的。很有趣,是不是?”
很有趣,是不是?
亞德里恩先生朝朱晉巖搖了搖頭,木已成舟,再怎麼憤怒也無濟於事了。
雖然這兩家公司被賣,對整體計劃的破壞很大,但溪海集團還是具有很高的價值的。
“滾出去,滾出去。”朱晉巖氣急敗壞的坐了下來。
“你說什麼?”江勝利死死的盯着朱晉巖。
一想到江勝利是什麼樣的人,朱晉巖終於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江勝利已經失去了一切,再激怒他的話,沒準他會當場把自己給打個半死。
“我放過你一次。”江勝利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不是因爲我心慈手軟了,而是我要等着看到那一天,你會是什麼樣的下場,會等着看到君誠集團是什麼樣的下場。”
然後這個溪海集團曾經的掌舵人就這麼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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