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過去,林漁山上的天參長勢都極爲不錯,李牧隨便挖了一株就足有兩根手指那麼粗,小心的把天參上的泥土都清洗乾淨,李牧就將天參泡進了那瓶度數極烈的白酒中,然後密封好,放進了廚房一個櫃子中保存。
既然還要在待幾天,李牧索性把山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拾了遍,尤其是後山的雞屎,讓饅頭它們幾個全部都薰得不敢靠近。
李牧能看到後山有幾個小土坡,看泥土還很新,顯然是最近才弄出來的,應該是老媽在撿雞蛋時聞不去了,就把一些雞屎用土埋起來了,但顯然杯水車薪。
小雞羣逐漸變成大雞羣,每日的產蛋逐日遞增,雞屎也是如此,李牧硬着頭皮,斷斷續續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把後山清理了遍,地上的那些臭東西全給用土埋了起來。爲了防止今後再出現這種情況,李牧大手一揮,直接就把山上一半的雞給賣了,就是老爸的朋友開的野味店,給的價錢不錯,石大嬸樂得直笑,李牧卻曾經滄海難爲水,這點錢也就是他年底分紅的零頭的零頭。
這一天,李牧正收拾他的小菜園子,仇少忽然來了個越洋電話。
“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必須要現在告訴你。”仇少略有些沉重的開口說道。
李牧一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好朋友:“雷明義潛海底時出意外了?”
仇少沉默了兩秒:“還沒。”
李牧暗笑,沒想到仇少還是很有些冷幽默的嘛,只是他的一句就讓他連想笑的心情都沒了。
“被菲利斯抓住的那個盜取‘亞特蘭蒂斯石頭’的傭兵,叫狐狸的,好像已經被人放出來了,應該會在近段時間去華國。目標應該還是你,哦,是你手中的那塊石頭。”
“又是傭兵?”李牧也是醉了。這到底有完沒完啊。
仇少忽然古怪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派兩個保鏢去你那,不過雷明義卻說不用。你的意思呢?”
“能知道來了幾個傭兵嘛?”李牧問道,說實話,他自然是不想整天被人保護着,尤其是山上的水潭好像有點異常的情況。
“一個吧?”仇少也有些不敢肯定,“據我在傭兵界的朋友說,狐狸最近的行爲有些被他團裡的其他兄弟不喜,先是任務失敗被抓,然後還連累了幾個傭兵。所以這次,他應該是一個人來的。”
李牧鬆了口氣:“一個人的話就不用派什麼保安了,我自己能搞定。”
仇少沉默了會:“你確定?”
“當然了,別小看我。”李牧又遺憾的說道,“不過這樣的話,我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去夏威夷了。”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跟雷明義大概會在後天回國。”
“這麼早?可別是因爲我。”李牧有些小內疚,還有些小感動。
仇少卻是說道:“主要還是爲了配合m國那邊的合作伙伴,需要坐鎮京都。”
李牧不開心了,覺得仇少交不到女朋友真是活該。哦,是情有可原。
打完電話,李牧也沒心情繼續整理菜園子了。愛怎麼長就這麼長吧。
他大手一揮就讓饅頭它們去周邊的山區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的狀況,這次他可不想再坐以待斃了。
午,李牧又去了趟水潭,想要把潭裡的紫鱗蝦都抓起來,該吃的吃,放久了指不定就蛻化了。
“哎呦,不錯哦,竟然還有兩條石頭魚。”
隨着水潭中的紫鱗蝦越來越少。潭底的情況也漸漸一目瞭然。李牧看到了兩條黑色的石頭魚,還有……
“這怎麼還長草了?”李牧看着水潭潭底正中那一小株綠色植物。有些奇怪了,“難道是草籽掉進水潭。經過黑泥孕育長出來的?”
李牧定定的看着水中的‘小草’,漸漸入了神,思想開始變得飄飄蕩蕩,在虛空與現實中隨意的幻想着,小時候的夢想,現實的生硬,前女友的冷漠……
“汪,汪汪!”
一陣尖銳的狗吠聲從遙遠的空間傳來,似遠若近,李牧雙眼中的朦朧逐漸消失,一點精芒從其中透出,漸漸佔據整個眼球。
“汪汪汪。”
饅頭正在李牧身後急聲狂吼,走來走去,就被一個從天而降的大巴掌給阻止了。
“叫你妹啊叫。”
李牧回過神來就是拍了饅頭的腦袋,然後才猛的發現,天竟然已經黑了。
“我去,我不是剛吃過中飯就上來的嘛?怎麼這麼會功夫就晚上了?”李牧怔住了,“我也沒喝酒,這都能斷片?”
漸漸的,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就浮上腦海。
李牧有些不敢相信的轉過頭看着水潭中的那株‘水草’,自己好像就是一直盯着它看,然後不知不覺就開始走神,一直到被饅頭叫醒。
若是饅頭沒有這麼做,那他是不是會一直‘發呆’直到自己被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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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忽然又是一陣恍惚,李牧覺得自己大腦好像有些疲倦,忍不住的就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想起小時候的夢想……
夢想你妹啊!
李牧猛得往後一躺,摔倒在地,但也清醒了過來。
“我靠,這特麼什麼玩意?”
李牧有些恐懼害怕了,這次若是饅頭不在身邊,恐怕他就算掉進水潭都醒不過來。
“嘶。”
李牧想要站起來,卻猛得察覺自己的雙腳痠麻得要人命,別說站起了,就算是想動都有些困難。
在水潭邊蹲了午,腿能受得了纔怪。
李牧腿是動不了,但手能動啊,於是依靠雙手爬離了水潭,直到再也看不到水潭底的那株‘小草’才停。
雙腿的痠麻彷彿洪水絕堤,一波一波沒完沒了的襲來,弄得李牧真是哭都哭不出來。
“嗚嗚。”饅頭在旁邊湊過腦袋,蹭着李牧的手臂,想要給予安慰。
“謝謝你了,嘶,饅頭,真乖,剛纔我不該打你的。”李牧咬着牙,輕輕的撫摸了饅頭的腦袋。
“汪。”饅頭叫喚了聲,也不知是不是聽懂了。
在地上躺了近半個小時,李牧的雙腿纔算緩過勁來,恰好這個時候那隻大烏龜也走了過來,就扶着它那堅硬的龜殼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嘗試着走了兩步,李牧漸漸找回了彷彿失去很久的走路感覺,然後頭也不回的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