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和你有非常濃厚的血緣關係的人問你‘你是豬嗎’的時候,你會怎麼回答。
有些人會覺得委屈,有些人會不知所措,有些人卻會想,我是豬?那你不也成豬了嗎?哈哈哈……
林一科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底瞬間就閃過了後面這一句話,而且還差點就說出口了。
好在憤怒的裘大局長掛電話掛得早,不然真要被氣死了。
“嘟嘟嘟嘟”
傳來忙音,林一科不知所措,腦海中不停的回想着舅舅說的那些話。
旁邊,趙鑫看他原本紅撲撲的臉色有點不對,連忙問道:“一科,怎麼了?剛剛是你舅舅打來的嗎?他說什麼了?”
“他,他問我是不是……不是,你瞎湊合什麼,一邊去。”林一科推開趙鑫,然後趾高氣昂的走到李牧等人前邊,色厲內荏,“今天老子家中有事,就不先跟你們一般見識了,不過你們等着,這事不會,呃!”
雷明義乾脆的一拳搗進了林一科的肚腩中。
林一科整個身子像只煮熟的龍蝦般蜷縮成弓型,劇痛襲身,他的腦海中一陣空白,緩緩跌倒在地。
李牧吃驚的轉頭看向雷明義。
雷明義聳聳肩轉身進了包廂:“沒事了。”
嶽山剛離林一科也算是近了,所以隱約也聽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詞,稍微一串聯就知道大概意思了。
“看樣子李牧他們的背後也不簡單,難怪能培育出紫蝦來,我今天一定要把握機會,可能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轉折點了。”
嶽山看着地上痙攣的林一科,知道這一拳下去這事不出意外應該是過去了,便吩咐兩個保安把他架走了。
“李先生?”
“哦?”李牧看着嶽山,略一沉吟,“我跟我朋友說下,你先等等我。”
“好,好,李先生,我在505號包廂等您。”嶽山微不可查的鞠了個躬,轉身離開。
李牧走進包廂,就聽到林汐正不甘的責怪雷明義。
“小明,你這樣做真是太便宜那個傢伙了,就應該把他抓起來,關他個十天半個月,看他還敢不敢調戲我。”
雷明義苦笑:“拜託,那樣做的話我們不是跟他一樣了?什麼事都要有理有度,他們之前犯了錯,我跟李牧就教訓他們,他們打不過我們,這事本就該算了,但那小子敢打電話搬救兵,我也不能吃虧不是,就也打了個電話,讓他的那些救兵動不了,這事說出去也是我們在理,但若再把他們給關起來,我們就理虧了,我爺爺要知道非放狗咬我不可。”
“哼。”林汐撇過頭去,非常不爽。
今天跟她在一起的如果不是雷明義,而是那些追求她的公子哥,那林一科的下場可就真慘了。
“好了好了,這事是我給大家惹麻煩了,對不起了。”秦歆端起一杯盛滿啤酒的杯子,“這杯就當是我給大家賠罪了。”
“唉。”李牧一個阻止不及,秦歆已經喝光了一杯,“小事一樁,你也不要放心上。”
雷明義揉了揉拳頭,開心的也喝了一小杯白酒,“說起來,有段日子沒揍人了,還真是有點手生。”
“年輕真好啊。”秦老坐在主位,靜靜的目睹事態發展,到了此時才感傷的嘆息了一聲,曾幾何時,他、雷解放、林懷軍三個年少輕狂的人也曾爲了漂亮女孩大打出手,惹得家中長輩又打又罵,他們卻甘之如飴,而今一晃幾十年過去,曾經驚若天人的女孩也早已鶴髮雞皮,垂垂老矣,那段戰火中的青蔥歲月早已如昨日黃花,不復存在。
“爺爺,怎麼了?”秦歆有點擔心爺爺,生怕他又給自己介紹什麼年輕才俊。
秦老搖頭:“沒事,有點懷念罷了。歆兒啊,剛那個年輕人要是再來煩你,你就跟明義說,讓他幫你。”
“恩。那必須的,這孫子敢在騷擾你,我帶一幫兄弟堵他家門口去。”雷明義吃着大閘蟹,滿嘴流油。
“德行。”林汐看不慣雷明義這麼幫襯秦歆,自然有點碎碎念。
看着他們宛如一家人的神態語氣,李牧心中還是有些感動的。
“秦老、林阿姨,我要出去下,和個朋友聊會天,馬上就回來,你們先吃着。”李牧說道。
“哦?好,李牧,快去快回,要不然這頓飯就吃得沒意思了。”秦老笑道。
“恩,馬上就能回來。”李牧衝秦歆她們點了點頭,走出了包廂。
包廂外不遠處,嶽山安排了一個身穿西裝的工作人員,一看到李牧出來就走了過去。
“李先生,我們老闆在505包廂等您,這邊請。”工作人員非常有禮貌。
李牧點頭:“好,帶我去吧。”
……
505包廂,嶽山親自沏了一壺龍井,龍井的清香淡淡的在房內瀰漫,充滿了禪的味道。
“李先生,請。”嶽山倒了杯龍井給李牧,儘管他此時心中非常在意非常着急這筆生意,但他面上卻是不露分毫,甚至有種一點也不急於和李牧直接攤牌的意思,這是他多年來做生意談判的一些小技巧,非常實用。
但李牧卻不吃這一套,從剛纔他和林一科之間的衝突中,李牧已經知道眼前這一臉平靜的傢伙對自己圖謀不小,因此說起話來底氣也足。
“嶽老闆,有事就直說吧,十分鐘應該夠了吧?”
“十分鐘?”嶽山心中一緊,十分鐘哪夠啊,要按以前的套路來,光裝裝樣子都要花上半個多小時,十分鐘?
“怎麼?”李牧反問。
嶽山點頭道:“好吧,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放下手中灰色小茶杯,嶽山看着李牧,然後從旁邊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張手寫的報告單,凝重道:“這份報告就是我之前將紫蝦化驗後的手抄版,可能有些不全,但重點都在裡面,您先看一下。”
李牧聽了,也是好奇,可惜他接過化驗單一看,好傢伙,這字……就先不說了,關鍵是那些什麼化驗結果顯示什麼什麼,他一個都沒看懂。
“我再解釋一下。”嶽山似也覺得自己的字太過狂草,於是貼心的說道,然後,他就將海洋食品安全監察局那名叫做小月的工作人員的原話複述了一遍。
李牧漸漸瞪大了眼睛。
這紫蝦裡竟然蘊含着如此大的高蛋白?能和外國皇室專用的那珍貴異常、價比黃金的什麼什麼魚子醬比,李牧心中一陣狂喜。
嶽山沉吟道:“李先生,紫蝦的價值非常巨大,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隻有一代紫蝦才擁有與beluga鱘魚魚子醬比較的資質,所以,我希望能夠和李先生精誠合作。有李先生培育一代紫蝦,然後我來銷售,當然,二代、三代紫蝦雖然價值大減,但相信也能賣出好價錢。”
“這個,我要考慮一下。”李牧雖然驚喜得有些不知所以,但也不會如此草率的和他合作。
“李先生,您先聽一下我的條件吧。”嶽山連道,“這家海鮮樓,是我十年前開的,我擁有這家海鮮樓100%的股份,如果李先生能和我合作,我願意讓給李先生50%的股份。”
李牧果斷搖頭,他知道國外真正魚子醬的價值是非常昂貴的,如果紫蝦真如嶽山所說,那光他家中一窩魚塘的紫蝦就能買下這家海鮮樓了,他答應纔有鬼。
“60%”
李牧搖頭。
“70%”
李牧想了下,還是搖頭。
“80%”
李牧說道:“不是我貪得無厭,而是如果紫蝦真如你所說那麼珍貴,那肯定有很多五星級、七星級酒店甚至國外的皇室啊,驚天財閥啊什麼的來聯繫我與我合作,我答應,那和你的合作就是空談,我不答應,以他們的勢力,你覺得小小一家海鮮樓能撐得下去?”
“撐不下去。”嶽山頓時頹廢的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