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雖然不大,卻也有三處名景。
一處是香火興盛的‘金山寺’,一處是三十里水泊‘春江湖’,最後一處則是就近幾年修建的八大胡同步行街。
傳言明城當地官方牽頭,拉着幾位富豪修建了這裡,美其名曰宣傳文化。
然而令所有人疑惑地是,古聲古色、象徵着大夏傳統文化的步行街的中央卻矗立着一個極具現代化的建築。
樓高十八層,不說俯視步行街,就是明城市小半的區域也在這棟樓的眼皮子底下。
然而如此明顯的地標性建築...
除了明城市幾位上流階層,沒有人知道這棟大廈的主人是誰。
只知道上過電視的富豪、各界的大拿都有人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潛移默化之下,大家默契的保持着好奇,希冀有朝一日能一窺此地內部的風貌。
“叮!十三樓‘靜謐酒吧’到了。”
門一打開,電梯中的美女侍者扶着電梯,急忙恭敬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一個缺少了一條左腿,拄着柺棍的年輕男子‘顫顫悠悠’地走出電梯。
他臉色慘白,眼神陰鷙、渾身瘦的皮包骨頭,卻散發着一股極端的戾氣。
讓即便是心理素質極高的美女侍者這一路也是心驚膽顫,一言不發,生怕得罪了眼前的男子。
直到男子走出電梯,她纔敢長舒了一口氣,用手扶着胸膛,‘終於走了,嚇死我了...!’
“噠!噠!”
男子好像聽到了侍者的內心,身子一頓,驀然回頭:“你很怕我麼?”
“不,不敢!”
侍者神色一僵,不敢去看那張陰鬱、冰冷的臉,急忙低下頭說道。
“不敢...”
男子打量了對方一眼,桀桀怪笑兩聲,眼睛微微眯起:“你很幸運...”
說完,男子繼續拄着柺棍向裡走去。
柺杖落地的聲響在這層安靜的酒吧極爲顯眼,他的出現很快引起了幾名正在聊天的酒客的注意。
幾人望着那道瘦弱的身影面面相覷,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古怪、嘲諷、驚訝、震驚、無語的情緒,錯綜複雜。
其中一個男子的表情最爲浮誇,他脩忽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腳步飛快的走到對方眼前:
“我的天!這不是我們的劉總嗎?哎呀,你怎麼少了一條腿啊?”
看到眼前不懷好意的男子,劉欣榮身子一定,臉色更差了。
他壓低聲音,語氣充滿兇戾:“張超,你信不信我把你那張嘴撕爛?!”
“哦?”
被稱爲張超的男子嘴角張得更大了,做出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你說什麼?殘——疾——人!”
別人怕劉欣榮,他可不怕,同樣是馭詭者的張超和劉欣榮是老對頭了。
“你!”
聽到老對頭的嘲諷揶揄,劉欣榮身子一抖,兩隻眼睛微微發綠,惱怒之下顯然是想動用詭異的力量。
然而,下一刻他的動作就僵在了當場。
“劉欣榮,你打算在老楊這裡動手嗎?!”
說話的是坐在那裡喝酒的另一位男子,他放下酒杯,沉聲道:“你不會想把老楊也得罪了吧?”
劉欣榮沉默的釘在原地,半響對着張超冷哼一聲,“算你好運!”
張超聞言更是冷笑兩聲,一臉失望:“好運的應該是你纔對,要不然今晚...就讓你死在這!”
“好了,別鬧了!”
“都是一家人,坐下好好說話不行嗎?”
“來來來,喝酒!”
酒桌前的衆人紛紛勸道,他們知道這下子兩人已經徹底打不起來了。
心底裡卻想着錯過了一場好戲。
劉欣榮過去緊靠着那名男子坐下,口中言道:“謝了,姜恆!”
接着端起一杯酒就咕嘟一口吞了下去。
姜恆不以爲意的笑笑,有些好奇道:“欣榮,你這是...怎麼了?幾天不見,怎麼...”
劉欣榮還未開口,回到座位上的張超就已經一臉嘲諷的說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與論壇那個神秘人交易了吧!”
“你放...”
‘屁’字還未出口,劉欣榮臉色豁然大變,一臉震驚的看向張超:“你怎麼知道?!”
卻發現張超臉上譏諷的意味更濃了。
“還真是這樣!?”
姜恆驚詫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欣榮,上次的聚會你沒有來,老楊已經和我們說了論壇上的帖子不要參與。”
“什麼,老楊說了?那麼...你們都知道了?”
劉欣榮環視一圈,發現在坐的一衆馭詭者果然臉上沒有任何驚訝之色,顯然早已經知道了。
他將杯子猛地在桌子上一拍,臉上驟然浮現一股怒色,咬牙切齒道:“那你們爲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劉欣榮的話引起了衆人的不滿,紛紛斥責。
“老劉,你這句話就不對了!”
“告訴你?是你自己不來的!”
“怎麼,還怪上我們了?!”
“誰知道你要和那個人交易啊!”
張超更是站了起來,指着劉欣榮就罵道:“你算老幾,我呸!”
“行了,”姜恆同樣有些不滿,不過眼見氣氛陡然劍拔弩張了起來,還是安撫衆人道:“欣榮也不是故意的,他的期限...應該快到了吧?”
“欣榮給大夥道個歉,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一邊說着一邊向劉欣榮打眼色。
不知道是姜恆的身份在這羣人中不一般,還是大夥覺得沒必要和一個將死之人一般見識。
聽到姜恆發話,在場的人也不再出口,只是冷笑的看着劉欣榮生硬憋屈的說道:
“對不起!”
場面再次緩和了下來。
倒是姜恆依然纏着劉欣榮問道:“欣榮,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大夥要是力所能及,就幫你一把!”
他還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情況讓劉欣榮少了一條腿,尤其是對方穿着高領衣服的脖子上還有一道若隱若現的紅線,看起來觸目驚心。
上次楊哥只是簡略的一說,不讓大家摻和進去,大傢伙本着對老楊的尊重沒有過多細問。
可眼下有人蔘與了進去,衆人都有些好奇了。
望着周圍不斷問詢的目光,劉欣榮有心不說。
只是剛纔出口已經得罪了不少人,眼下在拒絕姜恆,那他在這個小團體裡也沒法混了。
只得壓抑、憋屈、委屈的開口闡述了起來。
“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