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過後,這天氣也變得晴朗居多,不再像面前,時不時的颳風下雪。
今日初六,天矇矇亮,何炳鴻已經起牀穿戴整齊。
下了樓,從北面的沿街門出來,打一聲呼嘯,只見一道黑影突然劃破薄暮,速度簡直跟弩箭一樣迅速。
看着射向自己的“暗器”,何炳鴻一點兒也沒有慌張,甚至連躲避的意思也沒有。
待黑影靠近何炳鴻,一個轉折,彷彿有靈性一般,繞着炳鴻身體轉了一圈,緩緩減速纔看清,原來是何家的小麻雀!
撲楞楞!
一雙透明的跟紅水晶一樣的小腳丫,抓在何炳鴻伸出的手指頭上,咕嚕嚕的轉動着腦袋,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看看天。
“好了,咱們開始今天的鍛鍊吧。”
何炳鴻輕輕一舉手,小麻雀振翅飛翔,“啾啾啾”的叫喚着,意思是讓何炳鴻趕緊的。
清晨鍛鍊,從跑步開始。
稍微活動一下身體,何炳鴻開始慢跑。
此時華陰縣整個的還處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雖然天已經開始放晴,但城內建築繁多複雜,倒是還很昏暗。
街道上稀稀拉拉的人,不是準備開店營業,就是準備搶先好地方準備擺攤的人。
一路慢跑出了剛剛打開的城門,何炳鴻的速度開始提升起來。
“啾啾啾!”
小鳥一直在前方領路,不管何炳鴻如何加速,彷彿始終追不上小鳥。
待跑了小半個時辰,華陰縣城早已經被甩在身後不見蹤影,此時何炳鴻正處在華陰縣通往外界的官道上。
一扭身子,何炳鴻往路邊的山坡上跑去,沒一會兒就已經深入林地中。
“就這兒吧!”
看這裡已經是山嶺之中,樹木茂盛錯綜複雜,正是練習輕功的好地方。
“準備好了嗎,我要來啦!”何炳鴻對着空中喊道。
“啾啾啾~”
“嘿,看給你傲嬌的,可別讓我這次逮到你,我可是比昨天厲害多了,我可是又想到了一些技巧,一定能更靈活!”
“啾啾~”
何炳鴻凝神待發,大喝一聲,“俺來也!”
內裡運起,身影瞬間激射而出,右腳蹬地處隱隱有焦糊的黑色物質殘留,彷彿被電過一樣。
過快的速度竟留下一點殘影,正要抓住小鳥的手已然伸出。
不過小鳥反應和速度也都不慢,何炳鴻速度快,小麻雀卻更勝一籌。
總是臨被摸到前一秒“險險”逃離,在樹木枝丫間來回穿梭,何炳鴻緊隨其後,不時的騰空翻轉,腳踩樹幹枝葉,身體猶如幽靈,在樹林中時隱時現。
爲了捉住小鳥,何炳鴻在快速追趕中,不時的將武功招式使出來,頻頻變換,倒是練武更加順暢。
半個時辰過去,何炳鴻還是沒能捉住小鳥,此時氣喘吁吁的他已經停下來慢慢走着,“怎麼、怎麼還追不上你,這不、不科學啊……”
“啾啾啾!”
傲嬌的小麻雀纔不去深究速度問題,只要你攆不上自己就OK啦。
一人一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慢慢的往華陰縣走去。
此時天已大亮,路上偶爾也有行人馬車走過,往華陰而去的希望趕個早集,背華陰而去的也是趕早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快要走到城門時,身後突然傳來馬蹄的聲音,何炳鴻趕緊往旁邊讓路。
轉身看去,一人一騎風塵僕僕的向着華陰縣城門奔來。
“咦?”
騎馬之人奇怪一聲,並沒有從何炳鴻讓出的路過去,而是一把勒住繮繩,奔馬“肆屢屢”仰頭嘶鳴幾聲,撲騰了兩下,便穩穩的停在何炳鴻身邊。
“老三?”
聽到喊聲,何炳鴻這才正眼打量來人,那人端坐馬上,馬匹揚蹄也不見掀動分毫,一身勁裝有些皺吧,很顯然這一路奔波時間不短,頭上斗笠裹着帽子一樣的瓜布,連嘴巴一塊捂住,聽聲音嗡裡嗡氣的。
那人見何炳鴻沒認出來,乾脆伸手取下纏住腦袋的裹布,這才讓何炳鴻眼睛一亮,笑喊一聲,“大師哥?!”
沒錯,來人正是華山派大弟子令狐沖。
何炳鴻對於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見大師哥真的是驚喜加奇怪,於是上前幫大師哥牽住馬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大師哥?看你這樣子,急着去哪兒啊?”
令狐沖哈哈一笑,一個翻身下了馬,任由何炳鴻牽着,兩人慢慢的向着華陰縣城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今年的五嶽劍派比試定在咱華山,我這不是要去送信嗎,一大早就上路了,不然沒法給其他門派留出足夠的時間來咱這。”
“哦……給其他門派留出趕路的時間……”何炳鴻嘟囔一聲,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問道,“什麼?五嶽劍派比試?華山論劍?!什麼時候?”
對於何炳鴻突然瞪眼,令狐沖嚇一跳,“你一驚一乍幹啥?不是華山論劍……哎,怪我沒說清楚,這個五嶽劍派比試,僅僅是咱這些年輕弟子們之間的一個交流的機會,可不是像爭奪五嶽盟主那樣。”
我就說嘛……何炳鴻稍稍放了心,看來記憶並沒有出錯,在左冷禪當了五嶽盟主之後,這笑傲江湖世界可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華山論劍呢,直到嶽不羣成女裝大佬後才又是一個輪迴。
兩人邊走邊說,回到了西樓之後,何炳鴻也知道了這次的師門任務:先是勞德諾被嶽不羣安排去嵩山派送信,也不知道這是有意還是無意,再就是令狐沖手持其他三門派的信件,先是來華陰縣,帶着何炳鴻一塊兒去送完這三個門派的信件。
“泰山派、衡山派、恆山派,這三個門派我們一起過去嗎?”
“泰山派在山東泰安,衡山派位於湖南衡陽,恆山派是佛門一支也位於山西大同。要是咱倆一塊兒走,時間甚是緊迫,這樣,你之前沒怎麼在江湖中有動過,那你就去恆山派吧,路途近一些,權當江湖歷練。
我就去泰山、衡山兩派,先向東再往南,也還算順路,如何?”
何炳鴻自是事無不可,反正都沒去過,去哪兒都一樣。不過看得出來,大師哥很照顧自己。
不說恆山派是距離最近的,而且作爲五嶽劍派裡唯一一個以女性爲主的門派,總是讓人更容易接受一些。
而且聽說泰山派的天門道長,雖然嫉惡如仇、剛正不阿,是個當之不愧正大光明的正人君子,不過就是脾氣爆了那麼一丟丟,就一丟丟……不過一提到天門道長,就連令狐沖都頭疼的直咧嘴。
很快到了客棧,讓小二大牛牽了馬,何炳鴻就拉着令狐沖進了小樓,一進門就大喊道,“媽,我大師哥來了!”
何媽從裡屋出來,身上繫着圍裙,手裡正託着一瓷碟,
“哎,衝兒來啦,快來快來,正好炳鴻他奶奶蒸了棗糕,趕緊趁熱乎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