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後,這一男一女便被巨蟒追上,兩人持着劍於林中與巨蟒對峙。
青年滿臉恐懼,全身發顫。
女子則滿目含恨,無比仇視的看着巨蟒。
巨蟒直立着蛇頸,蛇身龐大,像遠古時代的巨獸一般,森綠的雙目無光無澤,卻透着蔑視和冷漠。
“我殺了你!”
想起二師叔慘死的一幕,女子內心痛苦,直面死亡的恐懼也讓她瘋狂。一張金色符籙拍在手中短劍上面,短劍頓時綻放出一尺來長的劍光。
女子怒吼,持劍劈向巨蟒。
“師妹不要!”
青年大驚,但爲時晚矣,女子已經衝到巨蟒近前,向着蛇腹一劍斬下。
砰!
巨蟒蛇尾一抽,頓時將女子連人帶劍一起抽飛,重重的砸落在地面,女子痛呼間噴出一口鮮血。
巨蟒的雙目冷漠無情,蛇身一動,便跨躍十幾米,咬向女子。
“畜生!”
青年赤目圓睜,不顧一切的持劍衝向巨蟒。
就在這時。
遠方天邊飛來一道黑芒,快如閃電。
當黑芒落入林中,青年和女子才發現那是一條骨瘦如柴、皮毛枯黃的老狗。
老狗斜睨了兩人一眼,便不再關注,略顯渾濁的目光落在巨蟒身上。
巨蟒身體緊繃,雙目噴吐青光,如臨大敵。
老狗走來,步履瞞珊,渾身散發着死氣,卻讓巨蟒畏之如虎,以嘶吼的聲音警告老狗不要靠近它。
老狗前爪虛空一抓,黑芒閃爍,巨蟒的腹部頓時出現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嗷!”
巨蟒疼得仰天狂嘯,瞬間暴走,掄起蛇身向老狗抽去。
老狗身影一閃,出現在巨蟒頭頂,一爪子將巨蟒的腦袋拍爆,蛇血混着污穢之物流了滿地。
不遠處的一男一女頓時驚呆。
一條吞月境界的靈蟒,就算是師門的長輩也打不過,強大的二師叔不久前也被靈蟒吞入腹中。而面對一條老態龍鍾的老狗,靈蟒竟然就像小孩子一樣沒有還手之力,被一爪子拍死。
青年吸氣道:“難道它已經是化陽境界?!”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他。
老狗爪子一揮,血污中飛起一顆青色光球,約莫巴掌大小,被它張嘴吞下。隨後,老狗又破開蛇腹,抓出巨蟒的蛇膽,同樣一口吃掉。
斜睨了兩人一眼,老狗化作一道黑芒,衝上高空,迅速消失在遠方天際。
兩人頓時鬆了一口氣。
那一眼,讓他們感覺寒氣刺骨,宛如死神的凝視,一動不敢動。所幸這隻強大的狗妖並沒有殺他們的意思,不然他們必死無疑。
畢竟能輕鬆斬殺吞月境界靈蟒的妖怪,要殺他們絕對不廢吹灰之力。
青年心有餘悸,卻又羨慕道:“如果那顆蛇靈珠能夠給我的話,相信我就可以突破到食氣後期,三年內進入吞月境界不是幻想!”
煉基、食氣、吞月、化陽!
境界越高,實力越強。
青年覺得這突然出現的靈狗,很有可能就是化陽境界,實力可怕到足以滅掉他的師門。
“二師叔!”
女子突然驚喜大叫。
那被破開的蛇腹中,竟然鑽出一個血人。血人氣息微弱,但還是勉強站立起來,又劇烈咳嗽幾聲。
兩人頓時狂喜,跑過去把中年男人扶着。
中年男人在女子的幫助下吞下幾顆藥丹,調息片刻,他的臉色好了許多。隨即看了眼身後的蟒屍,震驚道:“是你們殺的?”
青年連忙把剛纔發生的事講述出來。
聽完,中年男人神色一顫,唏噓道:“那應該是一條吞月後期的靈狗,正欲突破到化陽境界!”
青年驚道:“吞月後期就這麼厲害,等它突破到化陽境界,那得多強?”
中年男人搖頭道:“按照你們的描述,它生機已逝,渾身死氣,只剩下一縷精氣神支撐着老邁軀體。這表明它晉升化陽境界的成功率不超過一成,所以不用擔心它以後有機會禍害蒼生。”
女子卻道:“二師叔,它救過我們,就算它是妖怪,也會是一隻好妖怪!”
中年男人告誡道:“妖就是妖,天生是我們人類的敵人,和我們勢不兩立!它沒有殺你們,不是因爲它心地善良,而是不想浪費僅存的靈力,這對它晉升化陽境界不利,明白嗎?”
“哦。”
“二師叔,那狗妖取走了靈蟒的蛇靈珠和蛇膽,剩下的這具蟒身還有用嗎?”青年見二師叔又要訓斥師妹,便連忙轉移話題問道。
中年男人笑道:“這是一條吞月初期的靈蟒,全身是寶,蛇皮可制防具,蛇血可煉藥丹,蛇骨可制靈器。尤其是它的蛇牙,尖銳無比,製造出的靈器擁有很強的殺傷力。”
隨即,青年和女子就在中年男人的指導下開始分解靈蟒的屍體。
離開山林後,中年男人接到一個電話。
和電話對面的人說了幾句,中年男人的表情沉了下來。
女子問道:“二師叔,又出事了?”
中年男人說道:“雲門的弟子在浙省境內發現一羣初顯靈魄的鳥獸,半個小時之前這羣鳥獸已經被他們解決。”
女子訝然道:“這是好事啊,二師叔爲什麼愁着臉?”
“好事?”
中年男人捂着胸口咳嗽一聲,搖頭嘆道:“這只是開始啊!”
女子語滯,她知道這個‘開始’指的是什麼。
青年在經歷了剛纔的險死還生之後,也沒了原先對大世即將到來的憧憬,整個人變得鬱郁沉沉。
……
砰砰砰。
門外有人敲門。
陳林半睜着睡眼,伸手往旁邊一探,摸到一具光潔細膩的嬌軀。
“嗯……”
任若嫣也醒了。
一想到凌晨那瘋狂的畫面,她絕美的俏顏頓時脹紅,想把放在自己胸上的手拿開,剛動了動身子,柳葉般的彎眉緊蹙,臉頰上也露出痛苦之色。
敲門聲還在響。
柳月芳在門口喚道:“小嫣,起牀了嗎?”
牀上的兩個人精神大震。
陳林徹底醒了,低聲道:“怎麼辦?”
任若嫣怒視着他,銀牙緊咬,道:“我不是叫你五點之前回你房間去的嗎?”
“忘了。”
陳林翻了個白眼,那種情況下他連自己說過什麼話都忘了,哪還會記得什麼五點之前回去。
任若嫣橫了他一眼,對門外的柳月芳說道:“媽,我頭疼,想多睡會兒。”
門外靜了靜。
柳月芳道:“小林呢?媽過去叫他的時候他沒在房間裡。”
任若嫣把胸上的手拿開,道:“他接了個電話,一大早就走了。怕吵你跟爸睡覺,就沒跟你們說。”
“你怎麼知道?”
“剛發我的短信。”
“這孩子……”
門外的柳月芳說道:“媽要去你小姑家,午飯你自己看着弄。”
“我爸呢?”
“縣裡開會。”
“哦。”
等門口靜下來,任若嫣扭過頭,看見陳林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頓時臉一黑,剛剛被她拿掉的手又貼了上來。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