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真的切出翡翠了啊！”顏雨芝也看到了橫切面處的那一抹綠色。
“真出了？”
陳林不着痕跡的皺了皺眉，暗道：“難道是我的感應出了問題？”
藉助太陽金焰，他隱隱能夠感覺到那塊佈滿黑癬的原石內部藏有一絲淡淡的能量波動，但在這塊原石上卻感應不到。
他以爲，這塊原石裡面不會有翡翠，所以勸說周老不要出手。
但現在問題來了！
沒有能量波動的原石反而切出了翡翠，那這如何解釋？
陳林以微不可察的聲音自語道：“難道說，我感應到的能量波動，與原石裡面的翡翠沒有直接關係，而是由別的東西散發出的能量？”
這時候，他見周老並不怎麼興奮，反而一臉的鬱悶。
旁邊一個老人家嘆息道：“可惜了！這麼好的底子，切出的翡翠居然只是細豆種，但願裡面的翡翠不要太小，不然就垮了！”
陳林問道：“老人家，什麼叫細豆種？”
老人家頭髮花白，臉色紅潤，看起來很有精神。聽到陳林的問話，便笑吟吟的說道：“年輕人，連翡翠種水都不知道，你還來賭石？”
陳林也不生氣，笑道：“我只是隨便看看，沒準備出手。”
老人家點點頭，沉吟片刻之後說道：“翡翠按照種類分玻璃種、冰種、油種、細豆種、粗豆種和幹青種。玻璃種 9至10 分水，細豆種就只有5至6分水。不說翡翠種的差距，水差一分，價值也會相差幾倍甚至是幾十倍。”
陳林聽得雲裡霧裡。
另一邊，負責解石的小夥子已經把周老的原石給完全切開了，在桶裡清洗之後現出一塊三釐米左右大小的翡翠。
老人家道：“垮了！”
顏雨芝疑惑道：“老人家，不是已經切出翡翠了嗎？”
老人家笑道：“翡翠是翡翠，但也得看值不值錢！就這塊細豆種翡翠，最多能雕出一副玉牌，頂天了不過三四萬。二十萬換幾萬塊，你說是不是垮了？”
顏雨芝吐了吐舌頭。
周老一臉黯然的回來了，苦笑道：“老弟，老哥哥沒聽你的勸啊！”
陳林笑道：“老哥，石頭是垮了，但學費卻交得值！”
聞言，周老一掃鬱悶的心情，大笑道：“老弟言之有理，二十幾萬的東西不算什麼，反而給老哥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值了！”
周老突然轉向旁邊的老人家，神色一震，驚訝道：“你是曹天成，曹老哥？”
老人家道：“老弟認識曹某？”
看模樣，老人家確實要比周老年長一些，約莫七十幾歲。
周老笑道：“曹老哥貴人多忘事，去年我們還在老李那兒見過。”
“老李？李德明？”
曹老思索片刻，似乎想起了什麼，頓時笑道：“原來是周老弟，幸會幸會！”
“哈哈……能在這裡碰到曹老哥，有緣，實在有緣！”
兩個老人一見如故，聊起了賭石方面的經驗，陳林和顏雨芝都插不上嘴，便站在一旁聽着。
聊了好一會兒，周老說道：“曹老哥，這是我老弟陳林，這位是小顏，他們來川省旅遊，我便帶他們過來轉轉。”
“老弟？”
曹老神色古怪的打量着陳林，大概是沒想到陳林這麼小的年紀居然會和周老稱兄道弟。畢竟，他已經想起周老是誰了。
要說在賭石界，他是老前輩，周老則排不上輩分。但如果在國內的鑑定和收藏界，周老則是非常有名望的。
這樣的老一輩鑑定家和收藏家，居然和一個年輕人稱兄道弟，讓他不免有些吃驚。
陳林笑道：“曹老，您剛剛的一番見解可是叫晚輩獲益匪淺。”
曹老打量着他，被他身上的氣質和自信光彩所吸引，越看越滿意，笑着點頭道：“小夥子有好學的精神，不錯不錯。”
陳林道：“晚輩好奇心居多，對賭石這行當可一點也不瞭解。”
曹老道：“多看多學少動心！”
陳林連忙道：“多謝曹老提點。”
曹老點點頭，看向周老，笑道：“周老弟這趟來川省，莫不是還想見見老李手裡的那塊稀世老龍種？”
周老神秘的笑道：“曹老哥只說對了一半。”
曹老一愣，道：“老弟何意？”
周老閉口不答。
見狀，曹老便知道自己唐突了。
周老對陳林道：“老弟，咱們要不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陳林說道：“老哥稍等。”
隨即，他便走到翡翠商店的大門前，把那塊皮面密佈着黑癬的原石拿了起來，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能有十來斤。
站在臺階上的老闆一見陳林這架勢，便看出陳林是初學者，畢竟哪有人賭石是稱份量的？
再者說，陳林手上的那塊原石已經在他這裡擺了好幾個月。門前的原石已經換了好幾批，就這塊還一直放在這裡。
爲什麼？
就因爲這塊原石的表象太差勁，松花少得可憐不說，皮面還佈滿黑癬，一看就是下等貨。雖然只賣三千塊錢，但只要懂點皮毛的人就不會‘上當’。
他自己切，又捨不得，所以這塊原石就一直留存下來，等着碰上像陳林這種剛入行的初學者。
陳林道：“老闆，這塊石頭我要了，多少錢？”
老闆連忙道：“三千，不能再便宜了。”
“行。”
陳林沒有討價還價，從錢包裡數了三千塊，遞給老闆。
老闆很開心，特意說道：“小夥子，要不要切切看？不收你手工費！”
“不着急。”
陳林擺擺手，折返回來。
曹老嘀咕道：“周老弟，你不勸勸你這位小老弟？”
周老笑道：“我這位老弟有錢，不差這一點！”他可是知道陳林準備花五個億買下那塊老龍種翡翠的，相對五個億，三千塊算得了什麼？
他猜測，陳林是想借這塊皮象不好的原石練練手，自然不會勸說。
陳林拿着石頭走回來，對顏雨芝道：“現在這塊原石是你的了，切不切？”
“不切了。”
顏雨芝連忙搖頭，她想把這塊原石保存下來，當作紀念。
周老一愣，便笑着打趣道：“老弟，不是老哥哥說你，送禮也送個好點的啊！”
陳林眼睛一眨，笑道：“老哥，咱們打個賭怎樣？”
“怎麼個賭法？”
周老來了興趣。
陳林惦了惦手上的原石，道：“就這塊石頭，如果切出了翡翠，老哥得幫我在李老那兒說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