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起身,將已經漸漸冰冷的白粥大口的吞下。
在他的胃部,龐大的動力將這些米水混合物化作了營養與能量,填充着他這具虛弱的身體。
幾乎只是在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好看了許多,原本青色蒼白的面龐,也逐漸有了一點紅潤。
吞掉一大鍋的白粥,張青這才輕鬆很多。
雖然不能動用比較知名的八極之印,但一些小手段,很多世界通用的能力,倒是也沒有什麼問題。
特別是煉體的手段,幾乎每個世界都存在,就算是使用了,只要不超過一定的限定,一般也不會惹出什麼大問題。
不過這個高維世界的主宰是一名混元金仙層次的存在,而且根據張青所瞭解的情況,這一位竟然曾經還是至高仙庭的種子選手。
不過由於並非是三大門派的弟子,縱然天賦絕倫,最終也只能止步在這一層次。
許久再無寸進,心生怨懟之後與至高仙庭徹底斷絕關係,結果竟然意外碰到一個新生的高維世界,自身搶先一步佔據,將自身的實力提高到了一個極限。
依託着高維世界本身的力量,這一位混元金仙擁有着極爲強悍的本土作戰能力,普通的大羅仙甚至都很難對付的了他,於是不想惹出周圍其他高維世界的不滿,至高仙庭就就將其無視。
之所以說出這些,就是想要說明一下,這一位混元金仙掌握着很多原本至高仙庭的仙術與能力,對於這些都極爲的敏感,所以張青儘可能的不能動用這些手段。
否則說不定這邊剛剛釋放了一個法術,那邊就有目光注視下來。
幸好他曾經作爲探星者前往多個世界,掌握很多其他世界的能力,因此僞裝一下自己,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將白粥喝光,張青的身體稍微恢復了一點,但是想要徹底復原還是遠遠不夠。
於是他將家中翻來倒去的尋找了許久,最終才找到了一碗陳米。
“不對啊,這家裡怎麼這麼窮?”
張青有些疑惑,在他僅有的記憶和袁綵衣的說明中,王英雖然屋破,但還是有些財產纔對。
不說每月縣裡都能補貼一點財米油鹽的錢,家中的存款也應當不少,否則怎麼能夠支撐的起他往日的生活?
“莫非是失魂這麼多日,被人竊走了這些?”
張青忍不住撇了撇嘴,要是這樣,也實在太噁心了一點。
將剩餘的陳米丟到一旁的桌子上,他也懶得費神將這玩意燒煮了,畢竟這又不是現代社會,生火做飯還是挺麻煩的。
於是他就乾脆拉開房門,趁着夜色走了出去。
許久之後,他才抹着嘴巴重新回來,揉了揉鼓起的肚子,神色之間的精神狀態,已經滿滿的溢了出來。
村外的野物不少,隨便走走就能看到好幾只,將它們烤了吃了,直接就將張青的狀態恢復到了最佳。
第二天一早,趕着過來的袁綵衣就驚訝的看着已經徹底恢復的張青,手裡拎着的臘肉撲騰的掉在地上:“你已經恢復好了?”
她實在有些難以置信,之前他的身體還是那麼虛弱,看上去都要隨時沒氣的傢伙,現在卻神采奕奕的坐在屋內,露出微笑看着自己。
而且她又深知對方的身份,不由得驚駭起來,認爲他是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這才恢復。
“村外的野獸挺多的,就是沒鹽沒調料吃的很難受。”
張青砸吧了一下嘴巴,眉頭稍微皺了皺,“你這臘肉昨夜送來就好了。”
袁綵衣輕哼了一聲:“有的吃就不錯了。”
她將臘肉丟到桌子上:“你身體已經恢復好了,那麼是不是該去查案子了?”
其實原本昨天她就想要過來,但天色本身就已經有點晚了,總不能讓她那麼晚回去。
不說袁綵衣自己不願意,她的父母也覺不同意。
在這個世界,白日裡還算好一些,晚上什麼東西都有可能出現,躲在家裡纔是最佳的選擇。
“是該去找一找那個邪修了。”
張青點頭,然後一攤手,“但是我可不是王大郎,對於找人斷案這樣的事情,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袁綵衣哼了一聲:“這一點我早已經想到了。”
“昨天回去之後,我特地請了羅漢過來,到時候跟在他的後面就可以了。”
羅漢,是落霞縣的老捕頭,前些年身體不好退了在家修養,一身的刑偵本事不俗,這一次縣裡實在是沒轍了,只能將這一位老前輩再一次請出來。
“另外,到時候你最好裝失憶,不然你這個斷案書生,可就要遭人白眼了。”
袁綵衣笑了笑,對着張青告誡。
所謂斷案書生,也就是他參與過幾次案子之後人們給的綽號。
“我當然知道。”張青白了她一眼,隨後搖頭不語。
說實話,這種不能動用實力,只能藉助這種落後原始的方法尋找線索,讓他十分的難受。
但爲了自己圓滿,他只能忍耐。
羅漢老捕頭自然不會趕到這個村子,他正在帶領着其他捕快調查其他地區,所以張青他們需要儘快的趕過去——畢竟袁綵衣還以爲張青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所以沒想着今日就和他們一起去調查。
袁綵衣帶着幾名家奴,和張青奔赴羅漢老捕頭所在的地方。
結果過去之後才發現,羅漢他們發現了一點什麼東西后,直接就離開了。
袁綵衣詢問了一番,才知道他們前往了附近不遠的黑林,頓時就感覺到有些麻煩。
黑林,是附近獨有的一種樹木成林。
這東西原本並不存在,不過隨着末法時代到來,很多靈材逐漸退化,從原本被修士們視爲禁臠的好東西,變成了街邊丟棄也不可惜的東西。
黑林的黑木,就是這樣的一種東西。
不過雖然是新出來的地方,但周圍的人並沒有什麼恐慌,反倒是這裡的野獸不少,獵人們對此頗爲欣喜,時常都能收穫到比平日更多的獵物。
但是張青能夠看到,袁綵衣的神色有些不安。
“那裡……是不詳的地方。”
她輕聲說着,“老捕頭他們,可能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