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風雨欲來

“恆,我決定了……你同我一樣割捨不下這份愛,只是你捨不得放棄的東西比我多。我接受不了,我真的無法接受要與別人共享你的愛,我想過放手,也幻想過你有一天會回來我身邊,好好疼我、愛我,只對我一個人好,照顧我一生一世……但是我知道你不能,我明白你們之間歷經生死考驗的愛情,因爲今天我也嚐到了,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不能強求你拋棄什麼,你是個孤苦的人,我很高興有人同我一樣全心全意給予你照顧和幸福,可是我好嫉妒……爲什麼她要來搶我的啊恆,爲什麼只愛我的啊恆變了……我苦悶了好久,但是抓緊了的感情線,已經緊緊纏繞住我,我掙脫不開呀……你馬上就要回去了,繼續你孤零零一個人的喋血生涯,我每天都擔心你會永遠回不來……恆,今天我想告訴你,放愛一條生路,給我一點時間,也給你一點時間,我想時間會證明一切,相信也會給我們一個結局,我等你回來……”

無情不似多情苦,一絲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顏益走了,留下這段耐人尋味的話,一個人走了。她明確告訴我,在我剩餘的時間裡不會再見我,離我回歸組織的日子越來越近,今晚,成了我和她提前的道別。顏益不再恨我了,埋葬已經破碎情感的同時,也種下了希望的種子。時間會孕育這顆種子,如果我們的愛真的堅貞不移,那麼它會生根發芽,重塑愛情的春天。

已經破碎的,就捨棄吧!重新回到原點,這將是新的開始,是愛情新的征程。

益,等我,我會回來的……

顏益走後沒多久,怡秋就來了。什麼也沒問,專心致志幫我脫去外衣褲後,抱個醫療箱開始處理傷口。家裡有個醫生職業的女人,就是好啊!

“哇嗚……”尖銳的慘叫聲刺破夜空,聽者紛紛毛骨悚然。街坊鄰居齊齊探出頭張望:哪家出人命了?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憋了半天終於按捺不住狂嘯出聲,上演一場現實版“午夜驚魂”。爆發的臨界點是因爲怡秋把熱毛巾敷在我的傷口上散淤血,我的天!我渾身上下基本上全是鞭傷,肌肉鼓的老高,一塊塊一條條腫脹難忍,熱氣一敷之下,比往傷口上撒鹽差不了多少,皮膚好象全都要裂開了,疼的我差點沒翹辮子掛掉。

接下來,就是長達兩天的休整。

楊穆寧這賤人,下次被我逮到了,我TM非把她綁了送非洲性奴營去!虧我身體不是一般的驍健,兩天也就恢復的七七八八。

這兩天心情很抑鬱,眷音都失蹤兩天了,還是一點消息沒有。由怡秋出面,公安、國安都在不動聲響搜尋,可惜毫無進展。每時每刻我都希望得到些下落,卻一次次失望,心情也越來越煩躁,面對悉心照料我的怡秋,我努力剋制着情緒以免波及到她,所以我再次選擇沉默,不願多說一句話,我怕話說多了就控制不了自己,我快發瘋了!

第三天:

今天的天空很陰暗,北風已經慢慢來襲透過窗外可以看到枯枝敗葉在風中搖曳,片片金色的落葉被風捲起,在天空打了幾個轉後緩緩落地;它們在與高處、與大樹做最後告別,貪戀得望了眼這個繁華的世界,風停,葉落,從此靜靜等待腐爛的命運,化作春泥滋養着大地,等待繁衍新的生命。

心情就像陰暗的天空,秋風中蕭瑟的枯葉,就似我的心,離開自己的根,在人世間短暫漂泊,終究還是要回去,變成養分被根鬚吸收,等待春天來臨,長出新的枝芽。惶惶的生命中,我們都在等待輪迴,卻始終不明白輪迴的真諦,其實輪迴,就是新的希望、新的開始。

“在想什麼呢?”怡秋寸步不離始終陪在我身邊,在我最低落的時候給予我溫暖和依靠。

“怡秋,謝謝你照顧我。”視線從窗外收回,捏住怡秋柔滑的小手感激道。

“怎麼突然說這些?你沒事就好……”溫順得鑽進我懷抱裡,低聲訴說。

不再說話,用心細細感受這寧靜的溫馨。不知何時起,我變的善感了,愁,似乎也多了。自己變的優柔寡斷了,感情上再也沒有往日的雷厲風行,拖拖拉拉這個也放不下,那個也放不下,很困擾。

“怡秋,我是不是很讓你們憋氣?老是舉止不定,拿捏不下的。你以後會不會討厭我?”有些傷感的說道。

“別胡思亂想,你還有我呢!不管將來怎麼樣,你只要記着,至少還有一個我,會在心裡永遠默默爲你祈禱,永遠記着你,不離不棄。不論你走哪條路,我都等你回來。”

“怡秋……你真好!”

“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嘻嘻,壞小子!”玉指使勁戳戳我的額頭,怡秋笑了,陪我積鬱了幾天,終於舒展出笑臉,心裡不禁一陣感動:無論如何,我不能再失去怡秋了!

突然想到了什麼,怡秋從我懷裡掙脫開,仰起頭眨了眨眼眸:“晚上我們吃什麼呢?”

“呵……”我被她天真無邪的模樣逗笑了,快樂和悲傷一樣容易傳染,“隨便你吧!不過今天我想喝點酒。”

“不嘛不嘛!我是醫生,你得聽我的,修養期間不準抽菸、不準喝酒、不準……”怡秋扳着手指頭開始數落,我一陣頭大。

“你看我不是好了嗎?拜託,大小姐,你就讓我喝一點吧,不然我跟你翻臉了!”說罷,我擺出一副兇惡的模樣。

“那……喝點紅酒吧,不過只能喝一點哦!”拗不過我,怡秋只得妥協。

“恩,去吧!不過我告訴你,不要再叫那家店的外賣了,這兩天我沒病都快吃出病來了。”也不知怡秋是不是偷懶,老是叫一家店的外賣,而且菜式千篇一律,吃的我直髮膩。

“知道了知道了……”怡秋蹦下牀急匆匆跑去張羅。

望着離去的倩影,我摸摸下巴:恩!今晚好象有事要發生,估計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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