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一個。”
牧瀟白跟了上去。
“說的也是。”
高健意味深長的點點頭。
“你是有什麼計劃了？”牧瀟白問道。
“完整的計劃還沒有，但我琢磨着既然已經死了這麼多人，那咱們的尺度莫不如就再大一些，不讓大家白死。”高健沉聲說道。
“嗯……，你這是要黑化了嗎？”牧瀟白吐槽道。
“我本來也不白。”
高健攤攤手。
“你回去吧，我現在去找吳安琪。”高健伸手攔了一輛車。
“我靠，你不會要幹掉吳安琪吧？我跟你說你這樣不但自己會死，還會連累我的！”牧瀟白表情誇張的說道。
“滾！”
……
辦公室中，吳青、鄧維、韓於殿三人相對而坐。
正如仲明所言。
鄧維果然在定案後改變了立場。
星城的法律有一定的伸縮性，並非一成不變，這就給了辦案人員很多操作空間。
就比如在裁定權上。
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可以由刑偵支隊內部的審覈部門量刑。
也可以移交法院。
而在量刑上，死刑、無期、死緩三種都在這次案件的量刑範圍之內。
而此時在房間內商討的，就是此部分。
“吳隊長，曹旭叔叔畢竟是家父的至交好友。聽到這個結果，父親非常痛心。但痛心之餘還希望吳隊長這邊可以在法律的允許範圍內從輕處罰，算是賣父親一個人情。而父親的人情，於吳隊長或者鄧叔叔而言都是有益無害的。”韓於殿慢條斯理的說道。
他沒想到這邊真給曹旭定罪了。
但即便是這樣，韓家也準備把曹旭保下來。
“小吳，咱們關起門說話，這次你做得很好，解決了一個大案要案。再加上你這麼多年的累積，也許有機會更上一步。”鄧維喝着茶水說道。
吳青如果更上一步有可能就是接他的班。
而想接鄧維的班。
則說明鄧維也有可能借此機會更上一步。
就算韓律那邊暫時操作不了這麼大的事情，可人情賣出去了，以後晉升的機會也比別人多一分。
“二位，這件事恐怕還要考慮一下。”
吳青知道這事目前的主動權在自己，只要判個死緩，人情就算賣出去了。
不算違規操作。
事後還有好處。
但從心情上吳青不想放過曹旭。
“自然應該認真考慮一下，其實我覺得最好的辦法還是發配到北山脈礦區，終生服役。這樣保住了曹旭叔叔的性命，同時也算是對父親這段因果有了交代。”韓於殿說道。
鄧維附和着點點頭。
“嗯，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
……
今天是吳安琪的生日。
放學後，小丫頭直接回了家。
一方面是送書包。
另一方面今晚吳安琪是主角，她得換一身漂亮衣服才行。
換完之後，吳安琪就在家看了會電視。
等着鄒蓮蓮來找自己。
一起去飯店。
此時，客廳傳來一個門鈴聲。
叮鈴~
“等下。”
吳安琪以爲是鄒蓮蓮來了呢，一路小跑過去開門。
結果開門後愣了一下。
“高健哥，你怎麼來了？”
吳安琪後退幾步示意高健進來。
“啊，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一件楠洋的遺物要交給你，順便幫他帶句話，方便嗎？”
高健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做工精緻的小木盒。
看到首飾盒的瞬間吳安琪就明白高健來幹嘛的了。
竟然是幫楠洋當說客的？
反正也是。
當初追自己不就是高健哥幫楠洋出的注意嗎？
吳安琪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結果聽了一半感覺哪裡不對勁。
“高健哥，你剛剛說的是……，禮物？”吳安琪不確定的問道。
“yí，遺物，就是死人的東西，我發音這麼不標準嗎？”高健撓撓頭，他覺得這個動作此時呈現出了恰到好處的尷尬。
“高健哥，你，別亂開玩笑。”
吳安琪心中一涼。
楠洋這兩天是沒上學，但同學給他打電話他都接了。
說是在外面散散心。
結果今天就告訴我死了？
怎麼會死了？
“這事怎麼能開玩笑？楠馨死了，楠洋爲了給他姐報仇，用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和我們共同布了一個局。而這個局的代價，就是他自己。”
高健說話的同時把首飾盒放在吳安琪手中。
這句話雖然與實際情況略有出入，稍稍誇大了楠洋，但大體上還是事實。
主要是不能提自己即將幹掉胡威這部分。
而吳安琪聽完整個人都傻了。
她眼神空洞的盯着高健，腦子裡一片空白。
“爲姐姐報仇？”
吳安琪輕聲重複着。
她記得很清楚，三天前自己提出分手的理由，就是因爲楠洋用他姐姐的死亡賠償金給自己買了這條水月吊墜。
自己當時說楠洋善惡不分，是非不明。
爲了討好自己。
僅僅是買一件生日禮物，就可以讓害死他姐姐的兇手從此逍遙法外。
還說自己怎麼可能喜歡用你姐姐生命換來的禮物？
吳安琪記得楠洋當時什麼都沒說。
僅僅是張大了嘴。
啞口無言一般。
他沒有做出任何辯解，只是失望的看着自己一步步離開。
吳安琪曾認爲自己當時走的很灑脫。
哪怕事後很失落卻仍不後悔。
卻不曾想，真相竟然與自己的認知完全反了過來。
楠洋不僅沒有放棄報仇，沒有選擇讓殺害姐姐的真兇逍遙法外。相反的，他竟然還爲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這麼看來，那次楠洋就是來見自己最後一面的。
和自己告別。
並留下這件禮物。
而自己竟然在最後一面時和楠洋說了那些話。
還提出分手。
楠洋當時一定傷心死了吧？
“高健哥，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楠洋，楠洋他還有說過什麼嗎？”
吳安琪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剛死不到1小時，倒也沒說太多，就是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今天是你生日，他怕是趕不上了。他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親手把這個戴在你的脖子上，並對你說一句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嗎？”
吳安琪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