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這兒!”西裝青年忙不迭的拿着鑰匙遞了過去,姿態十分卑微:“林先生,車,我給您洗乾淨了!就停在原來的位置!”
前臺小姑娘見狀臉色略顯古怪。
她不明白爲什麼對方之前還氣勢洶洶的,現在卻變得這麼懂禮貌,而且好像還……有點害怕?
這幫有黑道背景的人,在怕林肖?
她覺得自己的思維有點混亂。
“……”林肖接過車鑰匙,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轉身就要向樓上辦公室走去。
西裝青年猶豫了一下,邁步跟着林肖身後,顫聲道:“林先生,您看這件事其實就是個誤會……要不您給那幾位大哥打個電話吩咐一下,這件事就到此爲止行嗎?我們天總他已經轉入重症病房了……”
林肖不做聲,腳步也一刻不停的向上走去。
西裝青年急了。
滿頭是汗。
他可是記得,那幫黑衣壯漢把天總打成重傷之後,留下一句話:這事兒沒完,我們還會再來!
當時已經接近昏迷的天總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差點被嚇瘋了。
他實在是挨不起了!
所以他只能派人來求林肖。
“林先生,如果您感覺不高興,我們還可以給您賠禮道歉,或者賠點錢都可以!”西裝青年咬了咬牙,十分無奈的說道。
捱了打,還要倒賠錢。
這說出去,臉都被丟光了。
可相比於臉,還是命更重要一些。
天總很有預感,如果這件事一次性解決不完,那下一次,恐怕他丟的就不是臉而是身上的某個器官了。
啪!
林肖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緩緩轉過身,看着西裝青年問道:“求人的滋味好受嗎?”
西裝青年臉色尷尬。
求人的滋味當然不好受,擔驚受怕,而且低聲下氣。
“那些民工要工資的時候,肯定求過你們吧?”林肖笑着拍了拍西裝青年的肩膀,一字一頓的問道:“你們當時是什麼心態?是不是感覺很爽?感覺自己掌控了這些人的命運?”
西裝青年不敢說話,只是擦着額頭上的汗珠,不停的嚥着口水。
“想掙錢沒錯,但要有點底線……如果你們連工人的血汗錢都貪墨,還把責任推給別人,那就該死了。”林肖湊到西裝青年的耳邊,輕聲說道:“幫我帶句話,下一次如果再讓我聽到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讓你們天總給自己預備一個骨灰盒吧。”
“是是是!”西裝青年連聲點頭。
林肖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離開。
“那我們天總的事……”西裝青年忍不住問道。
“他可以留下,天成公司就沒必要了吧。”林肖漠然說道。
西裝青年一愣。
林肖直接關上大門。
天總雖然罪不至死,但天成公司藉着自己的黑道背景以蠻橫的方式搶過很多同行的工程,令人苦不堪言。
所以,天成公司就消失吧。
西裝青年臉色蒼白,剛想要繼續解釋幾句,卻不敢再開口。
萬一惹了林肖不高興,恐怕連天總也保不住了。
西裝青年離開潤豐公司,背影很悲涼。
他是天總的手下,但主要也是靠天成公司吃飯的。
如今天成公司要倒閉,也就預兆着他要失業了。
……
“肖哥……怎麼回事?”就在林肖剛剛走進辦公室之後,穿着保安制服的二胖走了進來,輕聲問道。
“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林肖擺了擺手,輕聲道:“有事嗎?”
“是這樣的……肖哥,我明天想請個假,老家出了點事,我得回去看看。”二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自從林肖升級後勤經理之後,原本保安隊長的職位便一直空缺着,保安隊也屬於後勤部門管理,所以在體系上,林肖依然是保安隊的直系領導。
“出什麼事了?要幫忙嗎?”林肖愣了一下,輕聲問道。
“不,是我老家那片搞規劃,要拆遷做學區房了!”二胖滿臉堆笑,看上去十分開心:“我家裡讓我回去和拆遷公司談補償條款,肖哥,我可能要成爲拆遷暴富的暴發戶了!”
“恭喜!”林肖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二胖的肩膀:“這是好事啊!去吧!我放你兩天假!”
林肖是打心底裡爲二胖高興。
因爲像二胖這種既沒有學歷,也沒有技術的底層員工,就算在公司熬一輩子,恐怕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命運的機會。
拆遷暴富雖然不算正經來錢的門路,但也算是極爲幸運的。
可能二胖的命運,就要從此改變了。
“多謝肖哥!等我拆遷款一下來,我就請你吃飯!”二胖笑呵呵的敬禮,興高采烈的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