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街道上現在不止他們四人,修者大部隊已經趕上來了。計凡還是小看了他們推進的速度。
不過,計凡他們依舊處在靠前的陣營。
爭鬥、火光、爭吵、嘶吼,這上古遺蹟已經成爲了一個戰場。
“已經有人追上來了,我們需要加快速度!”
四人快速通過寬敞的街道,前往遺蹟的中心地段。
這裡不再是住宅區,像是暴雪城中的軍營,計凡在小樓中看到了不少武器,還有更多的乾屍。
在一個房間中,他還看到了幾十個乾屍盤坐在地上,一個乾屍對坐在他們前面,好像是在講課。
計凡關上了門,並沒有讓瑄婷看到這樣的畫面,也沒讓她聞到裡面那股發黴一樣的氣味。
“這些乾屍中藏着巨大的秘密,若是我們能弄清他們是怎麼死的,應該就能破獲這上古遺蹟中的秘密了!”雪老突然道。
“我們現在可毫無頭緒。”計凡擺擺手,沒打算上二樓和三樓,這裡有不少腳印,想必有人直接穿越住宅區來到這裡,將這裡搜刮過了。
“我們也直接穿越這些地方,前往遺蹟的最中心吧!”肖劍建議道,他們一路走來,基本沒遇到什麼阻攔,速度能推得更快。
計凡他們從軍營出來,沿着街道走沒再進入任何一個房子。
就在他們覺得一路上太順利的時候,前方的街角猛地竄出倆個人影。
不是打劫,他們好像是在逃跑。計凡當下就做出判斷。
計凡緊握無名正對着他們,可他們像是沒看見計凡四人一樣,直接從他們身邊竄了過去。
“這倆個人怎麼了?”肖劍有些不解。
“有人在追他們!”計凡望着前方路口幾個被拉長的影子,突然道。
“他們身上好像沒藏着什麼寶貝!會有人追他們?”
肖劍看着倆個人消失在視線中,轉頭看向前方路口。
這一看,他感覺自己看錯了。
“是乾屍,他們能動了?”肖劍也摸出了劍,大叫道,“瑄婷,跟在我身邊。”
五個乾屍直直的朝着計凡撲來。他們身上沒有一絲靈力,讓計凡感覺不到一絲威脅,就是看起來有些詭異。
計凡踏出倆步,一劍刺出。可這一刺他發現事情不對勁了,他們看起來枯槁的身體卻堅硬無比,計凡這一劍感覺刺在了精鐵上。
“退。”計凡躲過乾屍的撕咬,朝着肖劍他們呼喊。
他們沒必要和這幾個乾屍爭鬥,在這裡耗費太多靈力可不是正確的決定。
計凡沒法傷到乾屍,但卻能靠劍上的力量逼退他們。乾屍只是靠着動物本能進攻,沒有一絲章法,計凡利用這一點在將乾屍擊退,直接和雪老幾人離開了這條街道。
他們選了一個屋子躲了進去,那些乾屍也不懂得尋找,自然是沒跟上來。
“那些東西怎麼復活了?”瑄婷驚恐的說道,她最害怕的就是這些東西。
“不知道。這裡面也有乾屍,但是他們都沒有動靜。”計凡望着屋子大廳中站着的乾屍,搖了搖頭。
“肯定那羣傢伙做了什麼事,讓那些乾屍復活了。該死的傢伙!一句話不說,就跑了。”肖劍埋怨道,“那些傢伙身上有血污,沒準受了重傷,若被其他修者盯上,活不久。”
“也不知道井然那幾個傢伙怎樣了。”肖劍開始期待那羣傢伙遇到這些乾屍的情景。
……
讓計凡不知道的是,此時,井然四人正躲在隔計凡一條街道外的小樓中。
四人都掛了彩,傷勢最嚴重的是劉勝,這傢伙的胳膊竟然齊肩被砍斷。
“怎麼樣?還能抗住嗎?”井然已經給劉勝用了一些療傷用的丹藥,然後用衣服將劉勝半個身子裹了起來。
“那傢伙的金輪太恐怖了,我們根本就不是對手。”劉勝一想到剛剛的遭遇就有些後怕,“我們現在怎麼辦?”
現在井然是他們四人的核心,所有的行動都是井然在指揮。當然,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先在這個房間裡休息一會兒吧!”井然靠着牆坐了下來,“任濤,拜託你把那倆具該死的乾屍搬出去,我實在不想再看見他們,一路上我都噁心壞了。”
“乾屍有什麼好怕的!”任濤雖然對井然害怕乾屍有些鄙夷,但是還是按照他的吩咐着手將乾屍搬出房間。
可就在他給乾屍裹了一塊布,抱起乾屍準備從房間出去的時候,倆具乾屍突然掙扎起來。
“我特麼的!”任濤直接將懷中的乾屍扔了出去。
“該死的,你究竟幹了什麼!你這倆個傢伙怎麼活了過來?”井然怒罵道,但同時他已經握緊手中的劍衝了上去。
長劍砍在乾屍身上,發出“噗噗”的聲音,好像其中的力量被化解了一樣。
“你用點力!”任濤咆哮。
“我這一劍並不是隨意砍出去的。“井然面色開始難看起來。他對自己這一劍很清楚,沒有靈力的乾屍應該會被瞬間切開纔對,但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井然攔下了一隻乾屍,另一隻則朝着任濤奔去。
任濤面色一冷,大叫一聲,“畜生,拿命來。”他一劍刺出。當劍鋒碰到乾屍的時候,任濤傻眼了。硬,太硬了,完全刺不進去。
乾屍硬生生的抵着他的劍鋒前進,任濤握着劍柄被巨大的力量推着走。
“該死的,我們快走。秦軍,你帶着劉勝。我們趕緊離開這裡。”井然砍出一劍,稍稍阻擋了一下乾屍,但效果並不好,乾屍再次撲了上來。
井然看到任濤三人已經出了房間,他運轉靈力,快速斬出倆劍。這次他砍得是腳,雖然沒有對乾屍造成傷害,但是卻絆了他們一下。
倆只乾屍跌落在地上。井然直接跳出房間,順手關上了門。
可年久失修的門一推就倒,根本就擋不住乾屍,倆具乾屍直接將門撞出了一個人形豁口。
“魂淡,我們只有逃,沒其他的法子。”井然四人逃出屋子,來到街上。
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街上竟然也有乾屍在遊蕩。
那些乾屍不知爲何,明明沒有眼睛,但是卻能看見他們,直直的就朝着他們衝了過來。
“嘗試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看能不能擺脫他們。”
井然和任濤三人衝進一個滿是腳印的小樓。他需要有人幫他分擔一下乾屍的注意力,僅靠他們四人是沒法對抗那些乾屍的。
這個房間中腳印多,任濤望着左手邊的屋子,他跟本就沒時間敲門,直接推門闖了進去。
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可剛推開門他就傻眼了,房間的地上圍坐着的都是乾屍。
他趕緊關上門,然後努力平復心情。正當他轉頭,準備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的時候。
秦軍衝了過來。“快找個房子躲一下,乾屍追上來了。”
結果,秦軍推着任濤又回到了那間房子。任濤沒注意到後面的秦軍,被他嚇了一跳,又被他推了一下,直接跌落到乾屍堆中。
“動了動了。”秦軍指着任濤周圍的乾屍,目光透着恐懼。
任濤緩緩轉頭,盯着身邊空洞的眼睛中突然泛出紅光的乾屍,在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完了,一定會被這些乾屍直接撕碎。
他掙扎着想要坐起來,但是他做不到,恐懼已經將他狠狠的壓在了地上。除了恐懼,還有其他的東西,就是乾屍的手,他們的手撫過任濤的身子,然後直接將他壓在了乾枯的腿上。
任濤已經閉上了眼睛,他剛剛看見了乾屍口中那殘缺不全的牙齒。
就在他已經準備放棄的時候,他感覺有一隻大手直接給他拉了起來。
“別特麼愣着了,少了你,我們沒法走出這裡。”井然直接拖着任濤就往樓上走。
“我好像知道他們爲什麼能復活了!”任濤突然說道。
“爲什麼?”井然突然停了下來盯着任濤。
“鮮血。”任濤堅定地說道,“我們身上的鮮血沾到這些乾屍身上,會使他們復活。”
井然猛然轉頭。確實,最前接觸乾屍的任濤衣服上確實沾有鮮血,但是現在衣服上的血漬卻消失了。
血漬是很頑固的,這樣的話,很可能是被那些乾屍吸收了。
“我們從樓上離開,注意不要碰到那些乾屍。”
四人來到二樓,但是二樓是供人活動的場所,有很多玩樂的東西,也有很多幹屍。
他們根本就邁不開腳。
他們只好爬上三樓,望着下面那復活的乾屍也追了上來,四人當即提升了速度。
三樓是供人觀光的地方,只有欄杆邊有倆具乾屍靠在一起。井然瞥了一眼他們的背影,直接攀上屋頂。
然後從屋頂離開了這小樓。
十來只乾屍追到了屋頂,但是他們沒法越過倆個房子間的空隙。十幾只乾屍直直的衝過圍欄,掉了下去。
井然望着掉下去的那些乾屍,嘆了一口氣。還好,成功擺脫了。
“清理一下自己,然後換身乾淨的衣服。我們身上沾有血跡,走到哪都能復活乾屍。”井然吩咐道。
他當場就給自己換了一身。看着狼狽的劉勝秦軍任濤,對這上古遺蹟,他開始生出退出的心思。
……
計凡四人在屋子中修整了一會兒之後,重新出發。
當他們走上街道後就傻眼了,他們之前經過的住宅區燃起了大火,滾滾濃煙被拋向空中,給金字塔蒙上黑霧。
“這羣傢伙在搞什麼!怎麼動靜搞得這麼大。”肖劍低低的罵道。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我們趕緊往裡面走!”計凡催促道。
幾人剛動身,身後就傳來了動靜。
“有打鬥聲,就在我們剛剛走過的那條街道。”計凡肯定自己沒聽錯。
“多半是有人遇到那些乾屍了!我們要去看看嗎?”肖劍看向計凡。
“我覺得還是繼續往裡面走比較好,我們的攻擊對那些乾屍沒用,去了也不一定能提供幫助。”計凡看向雪老。
“我支持你的觀點。我覺得後面的大火,是修者爲了對付乾屍放出來的,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雪老沉思道。
“我……我不想回去,我看到那東西害怕。”瑄婷見到計凡幾人看向她,趕忙回答道。
四人開始往遺蹟深處推進。
走到街道的盡頭,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長廊。
“你們看,這個長廊上面竟然也挖了溝渠。”肖劍蹲下身子指着地上溝渠,“這個長廊上面明明有頂,爲什麼還要挖排水溝渠?”
在這裡又看到溝渠,計凡想起之前連接房子的溝渠,一張巨大的網出現在腦子中。
“雪老,還記得血蠟是怎麼進行獻祭的嗎?”
雪老搖了搖頭,看向計凡的目光中帶着疑惑。
“我感覺是血祭!而且,就是在這個上古遺蹟中進行的血祭!”計凡突然道。
“血祭?”雪老不懂計凡什麼意思。
“我懷疑是血蠟在這個上古遺蹟中利用這些溝渠,抽取掉遺蹟中所有人的血液,助守神突破!
我們之前就一直在受到干擾,那本日記中提到一個巨大的靈陣,我們認爲廣場是陣眼。但是誰說靈陣一定要有很多陣眼?
陣眼無非就是將紊亂的靈力連接成一張巨大的網,並在靈陣破損的時候,維持靈陣繼續運行。
但是血祭用的靈陣根本就不需要自修復這種功能。所以,這個靈陣只有一個陣眼,應該在這溝渠的盡頭。我們沿着這條溝渠走到盡頭,就能抵達終點。”計凡指着長廊的深處。
肖劍三人已經驚了,用這些渠道勾連整個上古遺蹟組成巨大的陣法?
這……
就在三人楞下來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一陣掌聲。
黃港龍和獨龍出現在街道上。
“沒想到,你竟然能猜出這遺蹟中最大的秘密。”黃港龍並不吝惜自己的讚美。
計凡的推理確實驚豔到他了。
他是從上古魔文中知道了這遺蹟的秘密,但是計凡卻能推出來。
“不過,你知道的還是不夠?關於如何使用這個法陣,你並不知道,而這是最重要的東西。”黃港龍突然笑道,“不過,你也沒機會了。”
“獨老。你攔住那個不聽話的老傢伙。”黃港龍指着一邊的雪老。
“你不會想一打三吧!”
計凡見到黃港龍竟然想獨戰他們三人,不由得啞然一笑。
怎麼,還真當自己是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