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輝和何仔仔出門以後,開車到了大型冷飲廠。
他們剛到這兒以後,坐在車裡,就等了五分左右,遠處一臺老款奔馳s600,緩緩奔着廠房開來。
“操,來了。”
向輝鬍子拉碴,放下手裡的泡麪,高喊了一聲,隨即直接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吱嘎。”
奔馳匆忙停在了原地,輪胎在地面上留下明顯的印跡,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中老年人,降下車窗,戴着蛤蟆鏡,皺眉問道:“你哪兒的啊,,沒看見車過來了啊。”
“您好,宏總是吧。”
向輝擦了擦嘴上的油漬,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你誰啊。”
宏總問道。
“我薛家鎮的人,過來上您這兒收點賬,您看這是條子,上面寫着你欠了二十二萬零八千,零頭我不要了,你拿二十二萬,我轉身就走。”向輝直接的說道。
“我jb也不認識你,還你什麼錢,起開。”
宏總根本沒有看條子,向輝拿的也不是欠條,更沒有收據,只是口上進行討債。
“宏總,好幾百公里,我來一趟不容易,你這麼大廠子,不差我這點錢吧。”向輝說道。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你聽不懂咋地,,誰要要錢,讓他自己來,你起開,我剎車不好使。”宏總皺眉說道。
“玩死不認賬,是這個意思不,宏總。”向輝挑着眉毛的問道。
“操。”
宏總罵了一句,開車就進了院子。
……
“咋樣,。”何仔仔扭頭衝着向輝問道。
“不想給唄。”
向輝眯着眼睛,看着廠門說道。
“我操,我就說,費這個勁兒,就他媽多餘,給他兩刀,你看他給不給。”何仔仔斜眼說道。
“去,你上樹根底下,給你腦袋上的紗布重新纏纏,,看着有點亂。”向輝煩躁的擺了擺手。
時間一晃到了中午,氣溫暖和了一點,不少廠子裡的工人往外走,出來買飯,門衛這時候也埋頭吃飯,向輝看準這個機會,領着何仔仔,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院子內,隨即直接去了食堂。
屋內起碼有二三十人,正在排隊打飯。
“來,讓一讓,。”
向輝伸手扒拉開排隊的人,走到打飯口,拿着個用過的方便麪盒子,彎腰衝着廚師說道:“來,給我整一份。”
“你哪個組的。”廚師問道。
“哎呀,新來的,你就別問了,趕緊的吧。”向輝隨口回道。
廚師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沒當回事兒,掄着勺子就要打飯,但看到方便麪盒子,有點懵了。
“阿噗。”
向輝突然打了個噴嚏,嘴裡直接噴出一口黃痰,連帶着手指蓋大的鼻涕,直接迸濺在了菜盆裡。
“我操。”廚師頓時臉綠了。
“不好意思,沒控制住。”向輝連連擺手說道。
“……你他媽誰啊,來找茬啊。”廚師擰着眉毛問道。
“呵呵。”
向輝一笑,看着廚師說道:“我來要賬的,窮的沒招了,上你這兒吃頓飯,沒你事兒,該打飯,打你的飯啊。”
廚師聽到這話,頓時眯着了,人家來要賬的,自己犯不上出頭,臉色挺陰的給向輝打了份飯。
“你吃不吃。”向輝扭頭衝何仔仔問道。
“……我不餓。”何仔仔這人比較小資,對大鍋飯沒興趣。
向輝端着方便麪盒子,拿了一次性筷子,找了一個靠窗口的桌子,坐下來就開始埋頭大吃,何仔仔閒得慌,繼續拔鬍子。
辦公室內,宏總剛剛跟一個客戶談完,還沒等喘過氣來,秘書進來告訴他,食堂有討賬的鬧事兒。
“操,不知死。”
宏總撇嘴罵了一句,拿起電話,非常熟絡的撥通了一個號碼,幾秒以後說道:“小言,你領人來廠子一趟。”
……
三十分鐘以後,食堂門口,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工人,何仔仔繼續淡定的拔着鬍子,而向輝跟廚房要了一碗湯,坐在原位上,正用湯勺一口口品着。
“吱嘎。”
門口,一臺麪包車停下,上面走下來五六個青年,領頭一人帶着墨鏡,溜溜達達的走進了房間,嗷嘮一嗓子喊道:“操.你.媽,誰啊,,來,讓我看看。”
“唰。”何仔仔擡頭看向了門口。
“踏踏踏。”
腳步聲泛起,五六個人走到了向輝二人旁邊,領頭的人從後面扯住了向輝的頭髮,然後一彎腰,腦袋伸到前面來說道:“你來要賬啊,。”
“我操.你.媽的,你看你梳個奧特曼的頭型,你真以爲,你會扔輪子啊。”何仔仔嗷的一聲竄了起來,一摸腰,發現刀早都讓向輝沒收扔了,無奈之下抄起凳子就要幹。
“騰。”
向輝瞬間起身,伸手攔了一下何仔仔,擡頭看着領頭青年,笑着問道:“鏟事兒的,哥們。”
“麻溜滾犢子。”領頭青年一腳踹飛椅子,指着門口說道。
“你看,我這人最講究,你來鏟事兒,肯定奔着掙錢,但我今天要不拿回去欠款,那我明天就沒飯吃,所以,咱倆在訴求上有衝突,但我不想幹仗,而是想不要臉的把錢要回來,我要讓你回去,那你掙不着錢,我心裡也不得勁兒,你這樣……我換個方式,給你個交代。”
向輝乾脆利索的說道。
領頭青年頓時一皺眉,懵了。
“嘭。”
青年一愣神,一個腦袋突然奔着窗戶撞去,當時發出一聲脆響,隨後玻璃裂開,向輝頭皮流血,瞬間沾滿了黝黑的臉頰。
“行麼,哥們,,你要覺得不行,我讓我腦袋纏繃帶的朋友,再來一下,。”向輝眉頭都沒皺一下,擡頭看着青年說道。
“你跟我玩滾刀是吧。”
領頭青年,眉頭擰了個疙瘩。
“你別看我穿的埋汰,但我知道,你打我,那犯法,,哥們,別鬧了,回去吧,今兒,我明告訴你,你乾折我一條腿,我還得自己乾折另外一條,算是搭給你的,你給我扔門口,我爬都爬回來,,別人是不死總能翻身,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不死肯定要錢。”向輝擺手說道。
“……。”青年無語。
“咣噹。”
向輝滿臉是血的坐在了椅子上,斜眼看着衆人,一動不動。
何仔仔站在旁邊,手足無措,從上到下,重新打量了一下向輝,心裡不由得暗歎道,老向家的孩子,怎麼一個比一個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