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爲什麼魔子們要來這裡呢?因爲他們要在這裡接受“賜冊”!這有些類似佛家的醍醐灌頂,只不過賜冊是用玉簡來直接傳授九子魔決中的功法精要。
爲了提前準備好“賜冊”這個儀式,其他的四位長老早已經匯聚到了這裡,只等天金長老趕來主持“賜冊”儀式。
天金長老也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在他把魔殿外的事情悉數交給各大氏族的首領之後,就很快來到了高閣的結界禁錮之外。
高閣每次打開的時候,都需要五大長老同時在場,然後同時運用各自的五行之力,才能通過外面的結界禁錮。
“開始吧。”最後趕過來的天金長老,並沒有多說其他什麼話,而是直接走進了那個五行大陣。
“啓!”
隨着五大長老分別走進大陣的五個陣眼,然後同時運轉陣法,高閣原本的大門也終於出現在了衆魔子的面前。
高閣的全貌顯現出來之後,肖文和其他的魔子們都發現,這裡的空間結構和大小,和魔殿的實際大小和高度是完全不相符的。
不過已經在人間見過通天閣的肖文,倒是對這點沒什麼太大反應。
仰視着面前的高閣,所有人一致的想法就是,這棟藏書樓果然閣如其名。
這座高閣,真正屹立的地方居然是在雲端之上。然後四周都被雲霧籠罩着,根本看不到這座藏書樓到底有多少層。而且更震撼的還是它本身的大小,順着外牆左右望去,好像根本就看不到牆體綿延到哪裡。
“好了,大家進來吧。”
推開那扇鑲刻有不知名獸頭的厚重木門,天金長老率先走進高閣裡面。
“哇!這,這……”
看着高閣裡面的情景,十魔子們更加感到吃驚。因爲他們看到的這些,很明顯和他們之前預想到的完全不一樣。
高閣,不是說存放魔界經典的地方嗎?這些堆砌成山的財寶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邊,好多認識和不認識的武器,還都泛着青光,這些絕對都是法寶吧!
“不要亂碰東西,來這裡集合。”
在一個巨大的龍頭雕塑下,五大長老站定了腳步,然後喊醒這些,已經被震驚到不能自拔、幾乎忘記要來做什麼的衆魔子們。
而就在魔子們稍稍有些回過神來,按捺住心裡的震撼的時候,天金長老說了另一件讓他們再次陷入震驚的事。
“首先,你們排好隊,依次到這個位置來行禮。這是首任魔尊當年砍下的燭龍頭顱,上面供奉的是他的舍利。”
“燭龍頭顱?原來傳說是真的!我還以爲這只是一個雕像呢。”
“這麼大的頭顱,那整個燭龍該有多大?真恐怖,這麼大的燭龍居然能夠被斬殺掉,你說首任魔尊是怎麼做到的?”
“我哪兒知道……”
“安靜!議論的事情你們可以等回去之後再繼續。現在,魔姬!從你開始,依次向首任魔尊行禮。”
“是,長老!”在天金長老的指令下,魔姬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和冷漠的表情,然後單膝跪地、對着魔尊舍利行了個魔界的最高禮節。
“下一個!”隨着天金長老的幾聲輕斥,魔子們很快壓抑住了自己的激動,然後依次對着魔尊舍利行禮。只不過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尤其的炙熱。
首任魔尊居然真的斬殺過燭龍,那麼等我修習完所有的【九字魔決】之後。會不會也能這麼厲害?可以的吧!一定可以的吧!
當傳說,真的呈現在面前。
魔子們紛紛感覺到,自己胸膛裡有東西開始熾熱燃燒起來!
那是!他們的!野心!
當排在最後一個的肖文也行禮結束,長老讓他們分別站在燭龍巨首的兩邊,然後緊跟着憑空祭出了一個小石桌,石桌上擺放着的居然又是酒杯!
只不過這一次的酒杯,都是那種古老的青銅爵杯,而且每隻都是空的,桌上也並沒有其他裝酒的瓶子或者器皿。
“每人拿起一隻酒盞,喝下去。”天金長老看着旁邊面面相覷的魔子們,然後尤其莊重的對他們說出一句話。
“可是長老,這些杯子都是空……嗯?”
距離石桌最近的晉少卿,隨手拿起一隻酒盞,剛要說話的時候卻發現酒杯自動凝出了紫紅色的液體。
其他幾個拿起酒盞的魔子,他們的杯子也是如此。但是還在桌上放着的幾個,杯子裡面依然還是空的。只不過拿起酒杯的人都沒喝,而是等其他人一起。
“這麼神奇嗎?”
肖文隨手拿起一隻杯子,看着裡面的液體一點點變滿。而且還能感覺到杯子的重量也在隨着慢慢增加、最後變成滿滿一杯。
“這是,葡萄汁嗎?”肖文把酒杯裡的液體一飲而盡,仔細咂摸了下滋味,感覺味道很像是葡萄汁,但這飲料明明又是無色的。
再看其他人,這時都一臉吃驚的樣子,各自端着酒杯、詫異地盯着肖文。作爲重要儀式,大家共同舉杯、一起飲下,這纔是正常操作、才更具儀式感吧?
只不過肖文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他也是很詫異的看着其他舉杯不動的人。
“你們不喝嗎?那什麼,其實還挺好喝的。黎謨,看你好像不太想喝的樣子,要不我替你喝了?”看着離他比較近的黎謨,肖文伸手就要去拿他的杯子。
“想都別想!”一把護住自己的酒杯,黎謨看了一眼默然不語的長老們以後,也沒在等什麼,直接把杯子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開什麼玩笑?長老們在之前可就說過了,每一杯酒都是先代魔尊們的賜福。如果真讓肖文喝了自己的那份,那我可真就虧大了。
也許是怕肖文真的會去搶他們手上的那杯,馬罡和其他幾人也顧不上什麼儀式感,紛紛把杯裡的酒倒進嘴裡,其餘的人也只能訕訕的跟着悶頭喝掉。
原本那種十魔子舉杯相敬,攢足氣勢與姿態,同一時間共飲此杯,盡顯豪邁和尊貴的極具儀式感的畫面,硬是被肖文破壞的支離破碎。
在所有人喝完自己的那杯酒後,剛纔裝石雕的天金長老這才又開始說話。
“按照剛纔喝酒的順序,衆魔子依次過來。告訴我你們喝到的是什麼。”
剛纔肖文的舉動,讓他出乎意料的成了魔子中進入“賜冊高閣”的第一人。
“剛纔也說了,我喝的應該是葡萄汁。”
“錄!肖文入高閣。”隨着天金長老的一句話,衆人眼前的肖文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空氣裡。
“下一位,黎謨上前。”
“回稟天金長老,我剛纔喝到的,應該是水,沒什麼味道。”
“錄!黎謨入高閣。”同樣的一句話後,黎謨也消失不見了。
“我喝的是白酒,很烈。”
“錄,馬罡入高閣。”
“……蜂蜜水”
“錄……”
“……茶”
“錄,楊朔入高閣”
……
隨着十魔子依次上前,菲菲發現自己排在最後也有很多好處,例如她發現:
原來木易的本名叫【楊朔】,原來其他人酒杯裡的“酒”似乎沒有相同的,原來只有她自己的那杯酒也是……
“葡萄汁。”
“錄,林菲菲入高閣。”在天金長老這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十魔子已經盡數消失在了空氣中。只是剛纔主持儀式的天金長老,這時有些後知後覺的驚詫。
“我剛纔最後一句話是:林菲菲入高閣。對嗎?”回憶了一下自己剛纔的話,天金長老有些不敢確定。
因爲在“高閣賜冊”儀式中,天金長老只是【代言人】,其實真正說話的人不是他,是這座高閣大廳裡的魔界先輩英靈。而這些英靈,可以識破真名。
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知道,魔姬的本名是林菲菲。但是這個名字他之前就聽過!這是菲菲的全名,天金長老在很早就知道、而且也記得很清楚。
是巧合嗎?天金長老不自覺地看向了一旁的天水長老,而天水長老卻是一副似笑不笑的神情,也看着天金長老。
“燭淚,燭淚!如果真是【燭淚】,那麼一切也都說得通了。”天金長老也知道【燭淚】這件法器,而且再回想起一些細節,他發現所有事都能合上了。
“所以,魔姬林菲,就是那個菲菲、咖啡小館主人的孫女,是嗎?”儘管自己猜到了真實情況,但是天金長老還是要在傳音術裡和天水長老確認過。
“要保密!”天水長老沒有正面回答,但天金長老知道,這已經是一種答覆。
“那麼葉婆婆,她又是誰?”
對於天金長老的第二個問題,天水長老臉上突然有了戒備之色,然後在沉默良久之後,才又說出相同的那三個字:“要保密!”
相同的三個字,但是天金長老能聽出來,這其中的含義差別很大。
天水長老的第一句【要保密】,是已經知道天金長老猜出了魔姬的真實身份,然後不介意天金長老知道,還拜託他爲自己繼續保密。
但是第二句【要保密】卻不同,這不是確定或否定葉婆婆真實身份的意思,而是說天水長老不會告訴他葉婆婆的身份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