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鍾叔,我不殺他沒有辦法,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無法安穩入眠。我對他已經仁至義盡,你不要勸了。”
“給我閉嘴!”
阿泰走過來,直接一腳踢在老鐘的嘴巴上。
老鍾悶哼一聲,口中頓時鮮血淋漓,連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彭文遠……”
彭玲一點點朝彭文遠逼近,而彭文遠此時已經爬到了牆角,退無可退了。
老鍾只是彭家的管家而已,不過他多次下跪爲彭文遠求情,這點倒是讓江志浩頗感意外。
彭玲畢竟都是一個女人,生怕他有什麼閃失,江志浩從她中拿過水果刀。
彭玲沒有拒絕。
“你這輩子最愚蠢的事,就是自尋死路。”
江志浩眯起了雙眼,手臂一揚。
就在鋒利的刀片,即將劃開彭文遠脖子的時候。
管家老鐘的聲音響起:“兒子,我和你一起走!”
江志浩當即停了下來。
此時,刀刃距離彭文遠的脖子不足一公分。
幾根毫毛已經被斬斷。
江志浩側目看去,只見管家老鍾滿口的鮮血。
喊完之後,朝着牆壁撞去!
江志浩當即一掌擊出,無形的靈氣,直接讓老鐘的身子撞在門板上。
隨後阿泰等人,死死按住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此時全都聚集在老鐘的身上。
誰也不明白,剛纔那句“兒子,我和你一起走”是什麼意思。
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彭文遠,更是瞪大了眼睛:“老鍾,你剛纔說什麼?”
“哇!”老鍾一下子就哭了出來:“我說了,我說了,文遠,其實我纔是你的親爹啊!”
“求求你們不要殺他!不要殺我兒子。”
所有人當場石化。
特別是彭玲和彭文遠兄妹倆。
見所有都在看自己,老鍾用胳膊擦了擦從嘴巴撘聳到地上的鮮血:
“三十三年前,我和彭剛和客戶喝酒回來,彭剛醉的不省人事,他的妻子在廚房做飯,忽然我聽到廚房傳來叫喊,於是我就跑到廚房一看,原來是他的妻子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我幫她包紮,幫她做飯,從那時候開始,我倆內心彼此產生愛意。
那時候公司剛剛起步,彭剛應酬特別多,成天在外面跑業務,這也給了我們兩個人創造了機會,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時候彭剛去了南方,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
老鍾看着彭文遠:“也就是那個時候,你媽懷上了你,你應該姓鍾,不應該姓彭。”
“得知你媽懷孕的消息,我非常後怕,想讓她把孩子打掉,可你媽不捨得。”
“你以爲你的名字是你媽起的,其實你錯了,是我起的。”
“不,這不可能!”彭文遠搖晃着腦袋:“你只是一個管家,我不可能是你的兒子,我是彭剛的兒子,我是資生堂接班人。”
“文遠,其實我也不想把這件事說出來,今天也是迫不得已。”
老鍾又把目光放在江志浩身上:“小江,求求你看我爲彭家盡心盡力的份上,饒了文遠吧!只要你能饒了他,我帶着他遠走高飛,以後再也不來江北了,以後資生堂就是大小姐的了。”
“你的意思呢?”江志浩看向彭玲。
彭玲有些頭疼的揉着太陽穴,顯然是還沒用震驚中醒來。
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彭文遠,居然是大娘跟管家生的。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
……
一個小時以後,彭家。
在老鍾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彭飛龍時,彭飛龍直接氣炸了,拿着柺杖就往老鐘身上猛抽:“你是不是喝多了在這說胡話!”
“彭老爺子,是真是假,很快就會知道了,我已經請了專業的鑑定人員,對老鍾和文遠的DNA進行了醫學檢測,最多半個小時就會有結果。”江志浩很是客氣的說道。
彭飛龍看着江志浩,又看了眼彭玲,開始冷笑:“整這些虛假的東西有意思嗎?你們不就是想爭搶資生堂嗎?信不信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
剛說完,阿泰推門走了進來。
“浩哥,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
說着,他把一份醫學鑑定證書,遞給江志浩。
江志浩接過,直接翻到最後一頁。
“經嚴謹的醫學鑑定,兩人確認爲父子關係。”
看了一眼之後,江志浩直接鑑定書仍給了彭飛龍。
彭飛龍雖說年紀大了,可他眼不花耳不聾,而且這份親子鑑定書,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
鍾誠和彭文遠DNA相似度達到百分百吻合。
從醫學方面來說,兩人可以確認爲父子關係。
而且這鑑定書也不是僞造的,因爲上面還有江北市第一人民醫院的印章!
彭飛龍渾身都在顫抖着,他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信。
彭文遠算是彭家的獨苗了,自打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彭飛龍便對他這唯一的孫子寵愛有加。
即使彭文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會始終站在他這邊。
這份親自鑑定書,給彭飛龍造成的影響很大。
當天下午,心臟病又犯了,血壓也跟着升高,直接被送到了醫院。
而彭文遠則像是瘋了一般。
他始終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是老管家的兒子,他不是彭家人,彭家的資生堂,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整個人像是精神失常了一般,抓着鍾誠連續扇了他好幾個耳光,然後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江志浩趕到窗戶前往下看的時候,一輛重型貨車剛要駛過。
彭文遠的腦袋像是熟透的西瓜一般被爆開,鮮血腦漿子迸濺的到處都是。
彭家人,只剩彭玲一個了。
三天以後,還在病牀上躺着的彭飛龍,當聽到彭文遠跳樓身亡的消息之後,趁着護士不注意,拔掉了氧氣管。
當天晚上,鍾誠不遲而別。
第二天早上,陵園的工作人員,在一處墓碑前發現一具屍體。
死者六十多歲的年紀,經法醫鑑定,這人是自殺身亡,其額頭處的傷痕,和墓碑上的血痕,足以證明這一點。
而在死者的手中,還拿着一張發黃的老照片。
照片中,是資生堂前任家主彭剛的妻子。
她叫李豔紅。
一個禮拜之後,彭玲接手了資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