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這個姓極爲特殊,孟飛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一個人命,那就是公輸般!
公輸般也就是魯班,是歷史上技藝極爲精湛的工匠,擅長製造各種巧奪天工的物件。
而且在這個世界裡,若是孟飛沒有記錯的話,也有着同樣一位公輸聖人。
這公輸辰莫非就是公輸世家的後人?
“是公輸世家的人?”
孟飛開口道。
騰隆點了點頭,給孟飛豎起了大拇指,沒想到這孟飛老弟反應倒是極快。
公輸世家乃是工家的扛鼎世家,在工家中佔據了極大的分量,因此北墨據點的這些利器都是由公輸辰來維護的,否則騰隆可沒那麼好的脾氣。
“就算是公輸世家的人,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裡咄咄逼人,胡亂訓斥?”
孟飛的臉再次沉了下來,浩然正氣瘋狂涌出,氣勢一時間展露出來,讓一旁的騰隆臉上露出了一抹濃濃的詫異之色。
他雖然不是頂尖舉人,但是也算得上是排名中上游的了,可不是許州那種新晉舉人可以比擬的。
可是當這位孟飛老弟氣勢全開的時候,就連他都感受到了極爲濃重的壓力,這種壓迫感似乎就跟面對那些進士一樣。
這,這怎麼可能!
這位孟飛老弟這麼年紀輕輕,難不成境界修爲就已經堪比進士了?
公輸辰平日裡囂張慣了,訓斥起騰隆來也是一樣絲毫不顧忌騰隆的臉面,沒有料到孟飛此時竟然敢直接對他動手,一時間臉色漲紅的難受,彷彿被扼住喉嚨,難以喘氣。
公輸辰雖然是舉人,但是平日裡的心思都放在製造利器上了,因此浩然正氣的修煉上平平無奇,哪裡是孟飛的對手,一時間高下立判。
“你,你……”
公輸辰眼睛痛苦的眯了起來,難以置信道。
“孟飛老弟,手下留情,我們東城的這些利器還要麻煩公輸辰來修理維護,若是傷了他,那就麻煩了。”
騰隆此時連忙開口道,他怕要是再晚一些,他這孟飛老弟還真的有可能廢了公輸辰。
“你若是以理服人,那我自然同樣對待,若是你下次再敢咄咄逼人,不講道理,那可就別怪我下狠手了。”
孟飛這才稍微放鬆了氣勢壓迫,警告道。
公輸辰此時猶如在岸上快要窒息的魚,此時終於被放到河裡,開始大口的喘起氣來,看向孟飛的眼神中也充斥着一抹忌憚。
他萬萬沒想到,這傢伙還真的敢在這裡發瘋,若是自己真的被那小子給弄死了,他真的是哭都沒法哭。
難怪許州那蠢貨被收拾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他一開始還以爲孟飛不過是仗着偷襲才這樣,沒想到這傢伙年紀輕輕,浩然正氣的壓迫感竟然這麼強。
“哼,孟飛是吧,你給我等着,若是之後弩箭和火炮壞了,我公輸辰要是給你修理,那就是小狗!”
公輸辰輸人不輸陣,放了一句狠話之後,立馬腳底抹油溜了,生怕孟飛繼續找他麻煩。
騰隆苦笑一聲,“孟飛老弟,公輸辰年紀還小,再加上北墨據點的工家讀書人也就他一個,因此大家很多時候都需要仰仗他,把他給慣壞了,還請孟飛老弟多多見諒啊。”
孟飛了然,難怪那公輸辰如此盛氣凌人,原來是供需關係決定的。
北墨據點這邊要斬殺妖族,自然會存在着利器的消耗,這些全都要依仗公輸辰一人。
而且北墨據點有着東西南北四城,利器一旦損壞,就意味着斬殺妖族的速度下降,自然四城的人都會把公輸辰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
華夏上下五千年歷史長河中雖然記載木匠的詩詞有些少,但是還是有一些的,或許是時候改變下北墨據點的供給關係,他還不信那公輸辰還能囂張的起來。
“沒事,現在天也快黑了,正好我們負責守夜,還請騰隆老哥幫我將我的那些兄弟喊上來換班。”
孟飛點了點頭道。
“那個,孟飛老弟,以孟飛老弟這能力,守夜未免有些太屈才了,要不我這邊和陳管事說一下,我這邊調派一些人來替孟飛老弟守夜?
守夜雖然也能獲得貢獻點,但是守夜一整晚才能夠獲得一個貢獻點。”
騰隆遲疑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
他相信之前陳管事估計也沒有看出來孟飛老弟深藏不漏,以爲孟飛老弟不過是個秀才罷了,因此才安排守夜的。
如今孟飛老弟展現出來的可是近乎頂尖舉人的實力,這樣的人安排來守夜有些太浪費了啊。
“沒事的,騰隆老哥,既然陳管事那邊安排了,那我自然是聽從命令。”
孟飛不動聲色的拒絕道。
騰隆見狀,嘆了口氣也就不再勉強,下城牆將第六中隊其他的兄弟給喊了上來。
“孟百夫長,我又給你惹麻煩了。”
陳鵬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道。
若不是他一時手癢,也不會讓孟百夫長開罪公輸班,他們之後在北墨據點可能還需要有一段時間,開罪了那公輸班,之後他們東城若是出現利器損壞,公輸班定然會公報私仇,找由頭不給他們修理。
“沒什麼不好意思,就算是工家的人,在我孟飛這裡也得講道理。若是你真的將弩箭射出去損壞了,那自然是該挨這一頓訓斥,但是你什麼也沒有做,就被那公輸辰教訓了一頓,這口氣你不出我也得替你出。”
孟飛擺了擺手,淡然道。
陳鵬飛深深的點了點頭,他在墨石府邊塞軍營這麼久,最幸運的事情就是跟了這樣一個百夫長吧。
“好了,安排兄弟們輪流守夜,守夜不一定比白天輕鬆,叮囑大家都打起精神來,一旦有什麼問題,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
孟飛叮囑道。
夜晚是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若他是妖族,那麼在夜晚來偷襲絕對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所以當騰隆提出要讓孟飛不守夜的時候,孟飛自然是拒絕了。
雖然東城平日裡妖族壓力就小,夜晚可能妖族偷襲的次數也少,但是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放鬆警惕。
陳鵬飛用力的點了點頭,將孟飛的命令帶了下去。
夜色愈發的深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腳步聲在孟飛耳畔響起,孟飛眼睛陡然睜開,看向聲音的來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