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去醫院啊?那您自己去吧。”鬱想說着, 就伸手去開車門。
王秘書窺了窺儲禮寒的臉色,一邊悄悄鎖了車門,一邊笑着說:“鬱小姐都親自下來了, 不如就一起過去吧?鬱小姐親眼看着傷口處理完, 那不是也更放心嗎?”
王秘書話音落下, 前頭司機也非常利落地一腳踩下去, 從地下車庫開走了。
鬱想直呼好傢伙。
我這還有得選嗎?
和儲禮寒共處一個空間, 是有一點點壓力在的。但鬱想更多感覺到的是百無聊賴,她忍不住轉頭去看保鏢。
保鏢還在給儲禮寒處理傷口附近的血跡。
小小的棉籤捏在保鏢的手裡,看上去好像輕輕一用力就能掰折。
保鏢這時候忍不住擡了下頭。
他看了看鬱想, 很是有眼力見地出聲問:“我這笨手笨腳的,不如鬱小姐來?”
這種場面, 一般都是女孩子細心地動手, 然後一來二去的, 感情也就升溫了。
但鬱想擺了擺手:“你慢慢來,不急, 我看着。”
她甚至還積極地給對方出起了主意:“有雙氧水嗎?要不拿一瓶雙氧水倒下去,好好把傷口衝一衝?”
儲禮寒:“……”
她支使別人倒是很會。
一時間讓人分不清,她剛纔催促他去醫院,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
這頭的保鏢聽着都覺得疼。
他再擡眼看了看鬱想,說:“還是算了吧, 醫院就快到了, 就交給專業的醫護人員來處理吧。”
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鬱小姐心裡沒有半點的柔情蜜意啊。
這頭的沈總對着那扇倒塌的門, 盯着看了好幾秒。
隨着冉彰進門, 其他新同事也到了。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搶劫?”新同事瞪大了眼。
“比搶劫可怕多了。”老員工想了想道。
沈總還是很往好處看的:“話也不能這麼說……”他問:“誰想要利威南的推廣case啊?”
新同事剛聽見這個名字,就立馬精神了:“什麼什麼?利威南和公司有合作?”
沈總:“你們看吧, 這不還是挺高興的嗎?”
新同事一頭霧水:?
老員工倒是馬上點上了頭,道:“那倒是……是少了扇門,但公司得到了更多啊……還有就是鬱想估計夾中間受點罪。”
他們最後還是說了句人話的,大概是因爲早在那天早上的微信羣裡,就和鬱想站在了同一條陣線上。也就不會想當然地覺得,同時周旋在兩個有錢人之間,鬱想應該只有爽而沒有苦。
“所以這是鬱想犧牲了自己,給咱們換來了更多的工資和未來啊!”有老員工嘖嘖感嘆。
新同事聽完還在一頭霧水。
鬱想,犧牲自己?
她犧牲了什麼?
“對了鬱想呢?”廖佳菲突然出聲,“她不是說下樓一趟,就一會兒嗎?怎麼還沒回來?”
“是啊,鬱想呢……”
新同事嘴上不說,但心底忍不住想,不會是藉故逃班了吧?
沈總出聲:“別急別急,我進去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他說着就往辦公室裡面走,等走進去才發現掛畫都掉地上了。沈總心臟咚咚,心說好傢伙,剛纔激動得把畫都撞掉了?
沈總彎腰把畫撿了起來,正要掛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釘子上帶了點血跡。
臥槽!
臥槽!!
沈總抓着畫就衝了出去:“剛纔……”
“怎麼了沈總?”大家愣愣回頭。
沈總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剛纔我牆上的釘子好像把儲大少掛傷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緊張了。
難怪鬱想一去不回了呢……完了完了。
新同事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茫然四顧。包括寧寧都還有點蒙。
她低頭正準備給鬱想發幾條詢問的信息,卻更先收到了凌琛遠的短信。
凌琛遠:【今天你怎麼在那裡?】
寧寧咬了下脣,聽着耳邊傳來的嘈雜的、擔心的議論聲,她心想難道我不能出現在這裡嗎?
凌琛遠:【上次的事還沒有查清楚,你應該多休息。】
寧寧:【可我想工作。】
凌琛遠:【好吧,或者你可以換一家公司?你不是一直很想進輝陽設計嗎?我明天讓小李送一封推薦信過來給你。】
寧寧:【不是我自己考進去的,我不要。】
寧寧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我要留在這個公司,這裡不錯。】
之後凌琛遠就沒再發來消息了。
寧寧捧着手機,不由自主地有一分患得患失,她開始去思考凌琛遠這一刻在想什麼……
“寧寧,給阿Z倒杯水。”那邊有人喊。
寧寧這才暫時放下了手機,轉身去倒水。
她把水遞給沙發角落裡的冉彰,低聲問:“學姐在這裡工作很久了嗎?她是做什麼?”
冉彰:“學姐?”
寧寧:“就是鬱想。”
冉彰:“她的工作就是我。”
寧寧:?
寧寧結巴了一下:“可、可可……”
冉彰低下頭,抓着手機,沒有再出聲。一時間只剩下他手機裡傳出的遊戲音。
寧寧忍不住問:“你是來這裡等她嗎?可是她剛剛走了。”
冉彰頭也不擡:“我知道。”他看着她走的,走的時候,她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寧寧:“那你要不要回去……”
冉彰:“不用。”他這才擡起頭:“話說完了嗎?說完了你該走了。”很明顯,他並不喜歡寧寧的多話。
寧寧尷尬地笑笑,這才轉身走了。
她覺得這家公司很奇怪,從上到下都很奇怪……
而角落裡的冉彰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
沒有人詢問、催促,沒有人爲他安排好一切……他彷彿短暫地掙脫了枷鎖……
他喜歡這個地方。
……
這邊凱星文化發生的事,很快也就傳進了儲山的耳朵裡。
“藥!藥!快去拿儲董的藥!”劉秘書飛快地轉頭說。
女傭點頭應聲,飛快地跑遠。
等速效救心丸壓在了儲山的舌根底下,糖衣融化,他的大腦才終於重獲了一絲冷靜。
“發生什麼事了儲董?”劉秘書顫聲問。
儲山長嘆了一口氣:“這種醜事……算了,你跟我這麼多年,我也不瞞你。就是一大早的,儲禮寒和小遠都去了凱星文化,你知道凱星文化嗎?就是那個鬱想上班的公司。他們倆兄弟在人家的公司裡,爲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不僅打爛了一扇門,甚至還見了血……”
“見、見血了?”劉秘書都吃了一驚。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這樣,你親自去辦。拿着合同去找鬱想……”
劉秘書心驚肉跳地點着頭。
他心想那天病房那個,就是那位鬱小姐對吧?那時候他就吃驚得厲害,但沒想到事態很快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了。那妲己禍國也沒見這麼快的啊……
劉秘書心底都忍不住有一點酸。
就這一下,掙來了多少人十輩子都掙不夠的錢啊!
鬱想接到劉秘書電話的時候,還給人連掛了三次。
最後是收到短信,才把電話接通了。
“鬱小姐現在在哪裡?方便的話,我拿着合同過來和您談一談?”劉秘書客客氣氣地說。
鬱想:?
鬱想:“在醫院。”
劉秘書一聽,心說臥槽,還真打進醫院了?
他眼皮直跳,完全無法想象像是儲禮寒這樣衣冠楚楚、矜貴優雅的人,動起手來會是什麼樣。
這確實是不能拖了啊!
鬱想:“等明天吧,明天我有空。”
劉秘書哽了哽,但也只有應道:“好的好的。”
這可是白送錢啊!她不心動嗎?居然還要等明天!是我我都等不住了!
鬱想掛完電話,擡頭去看坐在那頭的儲禮寒。
專業的醫護人員已經在爲他處理了。
男人正襟危坐,面色不改,自有一股氣度。
鬱想緩緩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手機說:“這就是儲大少來凱星文化的原因嗎?”
儲禮寒緩緩擡眸,並沒有出聲。
鬱想接着說:“我接到儲董身邊那位劉秘的電話了。”
儲禮寒和凌琛遠來得快,走得也快。
因爲他們本質就只是要讓儲山失去理智,在無法思考的情況,做出最快的決定。
“他約你見面?”儲禮寒這纔開了口。
鬱想點點頭說:“我說了明天有空。”
儲禮寒眸光微動:“你很聰明。”
面對這樣的鉅額財富,她沒有迫不及待。
像儲山這樣的人,只有比他更傲慢時,他纔會低下頭,求着你辦事。
鬱想:“謝謝哦,既然您都已經好事做到尾了,那不如明天再借我倆保鏢吧?”
儲禮寒眼底涌現一絲笑意。
他看着她,卻並沒有立刻答應她。
“您想啊,他是妥協了,但這樣一筆財富揣在我的身上,萬一事後他越想越生氣,決定買兇殺我,讓我死在永遠也取不了款的路上呢?”
“儲先生,好了。”護士說。
儲禮寒點點頭,禮貌地說了“謝謝”,然後他才緩緩站起身:“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鬱想:“嗯?”
儲禮寒:“我親自送你去,怎麼樣?”
鬱想:“那感情好,但您沒錢分,您看行嗎?”
儲禮寒:“……”
還挺摳。
他給她爭取了這麼多,她連一分都捨不得?
“……行。”儲禮寒淡淡應聲。
鬱想也就順嘴那麼不帶感情地誇了一句:“您可真是優秀啊!”愛了愛了!
其實就和儲禮寒誇她真聰明差不多,不就商業互吹一下麼?又不少塊肉。
但儲禮寒卻很不“禮貌”。
他沒說謝謝。
反倒問:“哪裡優秀?”
鬱想一頓。
這不就爲難我了嗎?就誇您一句,您還想我給您寫個五百字彩虹屁小作文啊?
鬱想和系統逼逼說:不愧是反派,這確實夠變-態的。
系統:【……】
它不想和一個明明是炮灰角色,卻即將拿到一個億起步資產的人說話。
您這哪兒只值一個反派啊。
我看就該把你投放進七八個變-態環繞的世界裡。
在幾秒短暫的靜寂過後。
鬱想出聲了:“您外表優秀啊,氣質優秀啊,您手裡的龐大產業尤其優秀。還有牀上……”
系統:!
保鏢:!
這是我們能聽的嗎?保鏢心想。
儲禮寒眼皮一跳,擡手捂住了鬱想的嘴,帶着她就往外走。
鬱想:“唔唔唔……”
嘴上是被捂着。
但心底卻十分放鬆,甚至還和系統說:你看保管他以後不敢再問我,他哪兒優秀了。
系統:【……】
儲禮寒帶着鬱想回到了車裡。
鬱想這才得以推開了他的手,說:“幸好您沒把受傷那隻手塞我嘴邊……”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不然讓你舔一口,還得去再打個狂犬疫苗是嗎?”
鬱想:“……”
鬱想:他諷刺我。
系統心說諷刺得好哇!諷刺得妙哇!
然後下一秒它就聽見鬱想說:“您要真想打,那也遲了。早八百年撓也撓過了……”
王秘書一下就想起了那天早上在酒店,從儲禮寒頸側掃見的一點指甲抓痕。
王秘書一下臉憋紅了。
系統:【……】
是它輸了。
司機紅着臉顫巍巍地問:“大少,我們現在還去開會那邊嗎?”
儲禮寒拆了一張溼巾紙,慢條斯理地擦着手說:“去民政局。”
鬱想:?
鬱想:他又被我刺激到了嗎?他瘋啦?
系統沒有迴音。
可能自閉去了。
鬱想舔了下脣,說:“您這是折磨我呢,還是折磨您自己呢?”
儲禮寒沒有說話。
司機開着車到了民政局。
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了半小時,司機中途還下去了一趟,不知道幹嘛去了。
鬱想實在無聊死了。
而儲禮寒坐在車裡,用完好的那隻手處理起了文件。
鬱想想來想去幹脆打遊戲……打到體力用光,她就轉頭問保鏢:“你手機上有這個遊戲嗎?要不你下一個,咱們加個好友,然後你就可以每天給我送體力啦!”
儲禮寒:“……”
她估計就算是死到臨頭,大概也還能穩穩當當地掏出手機,再來一局。
手機下個遊戲,對於保鏢來說倒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
但保鏢得看儲禮寒的臉色。
“大少……”保鏢低低出聲。
鬱想只好也轉頭去看儲禮寒。
她開口,可憐兮兮:“大少……”
儲禮寒眸底的光躍動了下,他以爲她會求他讓保鏢鬆口聽她的指令。
但鬱想開口說:“要不您也一起下一個?”
儲禮寒:“……”
鬱想:“您手機內存多大?”
儲禮寒:“512G。”
鬱想:“多麼適合下游戲的手機啊!”
保鏢在旁邊都忍不住想,這是咱們滿足不了鬱小姐的要求,鬱小姐就去折磨大少……嗎?
這時候儲禮寒終於又開了尊口。
他說:“陪她玩。”
於是等到司機回到車內,重新啓動油門的時候,除了儲禮寒和司機的手機外,保鏢、王秘書誰也沒逃過,他們的手機都下好了遊戲APP,負責爲鬱想贈送體力。
這種生活可真是太美妙了。
鬱想心想。
她懶得去維繫原身的交際圈,也根本懶得再去交新朋友。就這種工具人遊戲好友,多妙啊!
鬱想玩了會兒,抽空擡頭問:“我們這就走了?”
儲禮寒頭也不擡:“不然?”
鬱想:“我還以爲您真要和我去領結婚證呢。”
儲禮寒:“然後把龐大的遺產給你?那一天恐怕有點難等了,鬱小姐。”
鬱想心說難等就好。
禍害遺千年。
您多活活。
眼看着車又拐向了另一個未知的方向,鬱想忍不住開口:“您看要不找個路邊把我放下?或者直接送我回凱星?”
王秘書差不多猜到了儲禮寒的心思,低聲笑着說:“鬱小姐,等到您和儲董那邊交接完之前,您還是跟着咱們比較安全。”
鬱想懂了。
這是怕儲山被逼急了,萬一了,保不齊想不開,就真把她弄死怎麼辦?
那我還是小命重要。
鬱想把安全帶系得更緊一點,比了個“OK”:“今天起,我就是儲大少的掛件了。”
王秘書憋不住笑了下。
本來被儲董盯上這事兒,換正常人肯定覺得憋屈死了。但是換到鬱小姐手裡,現在倒好像一出喜劇了。
和她在一塊兒,他都覺得怪開心的。
儲禮寒下午沒有會議,就是要出國一趟。
等鬱想在車裡打個盹兒,一覺醒來,人都在機場了。
儲禮寒直接帶她上了私人飛機。
鬱想:萬惡的有錢人啊~
那邊凱星文化的廖佳菲也才擡起頭說:“鬱想回我消息了。”
“嗯?怎麼樣了?她人在哪兒?”
“在私人飛機,馬上要飛國外。”
“?儲大少不是受傷了嗎?”
“是啊,醫院處理完,儲大少可能是要去國外處理個什麼事吧,就帶鬱想一起去了。”
“臥槽!”
“所以儲大少不僅沒生氣,甚至還帶鬱想一起去了……”大家咂着嘴,一時間感嘆又羨慕。
“萬惡的有錢人!”
路過的寧寧愣了下。
凌先生的大哥,脾氣原來有這麼好嗎?
在飛機起飛前,這一頭的鬱想給鬱家大伯打了個電話。
系統這纔出聲:【我以爲你這麼牛逼了,馬上就要打臉鬱家人,轉頭拋棄他們,自己獨自走上人生巔峰了】
鬱想:?
鬱想:你說的那是女主角劇本,我又不是。
系統:【呵呵,原來您還記得自己是炮灰劇本哪?】
鬱想沒接這句話。
她和鬱家大伯說了儲山要對付她的事,並讓大伯去找個律師。
大伯嚇得六神無主,趕緊斥重金去找律師了。
鬱想很清楚,鬱家大伯爲了自保,一定會斥重金請一位律師。
嗯,明天就由這人來看合同了。
又給自己省了一筆錢呢,真不錯~
系統也就是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系統:【你拿他們當工具人用呢?】
鬱想理直氣壯:是啊,能自己省力的事,當然是交給別人來做啊!
就像她很清楚沈總是看中她身上的價值利益一樣。
她需要沈總給她方便,她就沒必要一巴掌拍死沈總。
多給自己找找工具人,才能做個躺得更平的鹹魚。
否則,遲早還得被人薅起來。
鬱想打完電話,就調出了單機小遊戲。
什麼掃雷、消消樂。
空姐沒見過她,但看儲禮寒就帶了她一個身份地位特殊的女孩子,就上前恭恭敬敬地問:“請問您需要些什麼?”
鬱想想了下,問:“有大屏幕嗎?”
空姐:“有的。”
鬱想說:“越大越好。”
空姐猶豫了下:“好、好的。”
半小時後。
飛機起飛。
私人飛機中,最大的那一塊,可以播放電影,但99%的時間都是在播放會議視頻的大屏幕,現在投屏了消消樂。
儲禮寒一擡頭,就能看見消消樂或藍或紅的寶石碰撞,併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儲禮寒:“……”
王秘書都禁不住擦了擦汗,笑笑說:“哈,哈,挺別開生面的背景音。”
飛機降落是傍晚的六點半。
鬱想跟着去蹭了一頓米其林三星的晚餐,但她覺得不好吃。正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又接到了鬱家大伯的電話。
“你現在人在哪裡?”
“華盛頓。”
“……?你跑了?”鬱家大伯簡直怒不可遏。她惹怒了儲山之後,她自己卻跑了?
鬱想慢悠悠地說:“沒呢,沙發上坐着呢,儲大少還在對面……”
鬱家大伯一愣,心情猶如過山車,連聲音都有了個起伏高低:“儲大少也在?”
鬱想:“唔。”
“好,我知道了。”鬱家大伯什麼都沒有再說,他掛斷了電話,同時也堅定了一定要爲鬱想請個好律師的想法。
鬱想也沒再把電話撥回去。
她的目的也達到啦。
只需要提一提儲禮寒……保管鬱家人絕對不會向儲山當場滑跪,反而只會一心一意地拼命爲她籌謀,生怕她出事。
“鬱小姐,我先送您上樓?”王秘書來到了鬱想的面前。
“儲大少呢?”鬱想歪頭問。
“大少晚上還有點事,我先送您到房間休息。”王秘書說。
鬱想無所謂地點了點頭,和王秘書一塊兒進了電梯。
他們的酒店房間在十三層,定的是套房。
鬱想剛一出酒店,就看見了門口挎着槍的外國保鏢。
好傢伙,不愧是自由國度!
王秘書大概是怕鬱想緊張,連忙說:“您放心,這邊酒店方和大少是生意夥伴,他們爲了大少的安全,才特地另外安排的保鏢。”
鬱想心說那看上去更可怕了啊,好像隨時要進入槍戰片頻道一樣。
她屈起手指點了點。
王秘書問:“您這是幹嘛呢?”
鬱想:“數人數。”“好了,數完了,這邊保鏢十二個,那邊八個。我去這邊。”這邊安全!
王秘書欲言又止:“這邊是大少的房間。”
鬱想:“我知道啊,反正又不是沒在一間房睡過。”
王秘書噎了噎。
也、也對。
但門口的外國保鏢卻不認識鬱想這個生面孔。
幾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除了儲禮寒和他的秘書保鏢,誰也不讓進。
“您等等,要不我給大少打個電話?”王秘書伸手摸手機。
鬱想:“哪兒那麼麻煩?”
她屁股一撅,拍拍自己挺翹的屁股說:“我是他的火辣小甜心,知道嗎?我現在要先進去放浴缸熱水了。最好再來兩個健壯的保鏢幫幫我。”
套房太大,她沒住過,她害怕。
那邊剛出電梯的儲禮寒:“……?”
他輕輕挑了下眉:“火辣小甜心?”
系統聽到這裡,都要當場摳腳摳到死亡了。
但等儲禮寒慢步走到鬱想的身邊。
鬱想還很□□。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在看見這個世界的原著小說的時候,就已經把這輩子該摳的腳摳完了。
所以她很是冷靜地一回頭:“不然浴火小寶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