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束了,唐糖摘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剛剛的那種VR電影真的是太真實了,簡直就像把自己帶入進去一樣,感受着來自於人物的喜怒哀樂,絕望悲傷。
坐在1號位的是個小姑娘,長相活潑可愛,揹着一個粉紅色的揹包,她顯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遊戲,深呼吸一口氣說道:“我的卡片是公主的婢女,還沒出場不知道是不是兇手。”
坐在她旁邊的是個男生,此時正在吃着桌子上擺放的薯片,等嘴裡東西嚥下去了之後才說道:“我是被公主囚禁的人,現在沒露面呢,應該還在囚禁中,我覺得我不能是兇手。”
聽到這兩個的對話,尤彩楠的臉色最爲難看,他急忙說道:“我也不會是兇手。”
另外的一個人同樣平靜的開口“我是王子,但是我覺得自己沒有殺死的公主必要性,所以一定不會是我的。”
聽到男人的話,他們每一個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兇手究竟會是誰?
這個問題讓所有人好奇。
不過最後還是選出來了一個兇手。
伴隨着選擇錯誤的聲音,黑衣人過來帶走了那個人。
看着女人的背影,唐糖的目光越發的擔憂,這個遊戲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要複雜。但願可以成功離開遊戲。
又是一天雨夜。
黑色的帷幕籠罩着郊區的土地,粘稠的雨水劃過旁邊清脆的樹木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淺淺的水池裡。
風吹過雨水透過紗窗,落在少女的臉上。
冰冷的深夜她躺在地上蜷縮着身體絕望的看着面前那巨大的投影儀,眼淚不受控制的緩緩流下,透過昏暗的燭光折射出美麗的光暈。
投影儀裡的少年,黑洞洞帶着鮮血的眼珠,被一刀切下的沒有手腕的胳膊,光禿禿的就像是雷雨天被劈壞了的樹,乾枯可怕沒有生機。
“親愛的小姑娘,你害怕了麼?”機械而詭異的男人的聲音在她周身響起,她捂着自己發抖的身體,嘴脣顫顫悠悠的,死死咬住不讓自己叫出聲音。
爲什麼會這樣,她爲什麼要經歷這麼可怕的事情。
“寶貝,別怕,我給你30分鐘只要你離開這裡,我就不會殺你了,可是你要是被我抓到了,嘿嘿。”
儘管男人的話沒有說完,她也已經知道自己的處境,30分鐘她絕對可以逃離這裡,她踉蹌的站起身,推開了別墅的大門,吱呀的聲音在空蕩的雨夜裡帶着讓人心寒的效果,好冷,她抱緊了自己的身體。
她有些慶幸自己穿的是雙平底鞋,也慶幸自己現在是在郊區的別墅,而不是山林,順着一條不太好走的石子路,她一直往下走,石頭子兒因爲雨水的沖刷變得滑膩,他不得不萬分小心,即使如此她也摔了一跤,不過好在不算嚴重,比起來失去的性命的危險,她還可以奔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因爲沒有手機也沒有手錶,她無法判斷時間,她終於看到了一條馬路,她站在馬路旁邊,刺目的燈光,她捂着眼睛,招招手,車停下,她坐了上去。
終於逃脫了,她想,車子沒有行駛,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她感覺到自己左手滑膩膩的難受,許是碰到了水?她拿起衣服擦了擦手,鮮紅的血液映在她的眼裡,她呆愣的轉過頭,然後驚悚的大叫。
“寶貝你看,我找到你了。”
聽到這句話女人發出了一陣陣的尖叫聲,緊接着眼前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旁都是狗的叫聲,很多的狗,不停的在她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她的身體開始微微發抖,實在是害怕極了,
那些骯髒的舌頭不停的在她的身上肯是。
“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她的臉上出現了不少的淚水,看起來格外的可憐,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更加的讓人覺得他的無辜。
“你讓我放了你,可是你放過那個人了麼?”
沙啞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房間裡,讓女人不停的發抖,她開始害怕這個聲音,這個男人是真的想要殺死她。
疼痛撕心裂肺的傳來。
凌晨兩點,海安市公安局。
林一坐在公安局裡,絕望的看着面前的資料就在剛剛的時候,他還在參加醫院的副本,爲什麼現在竟然就來參加這個遊戲了?
一點開都線索都沒有,而且剛來就是破案,也不知唐糖和胖子怎麼樣了?
他絕望的低着頭看着安逸然地給自己的關於董明的資料心裡仍然不太敢相信,董明這個極其普通的名字,14億華國人只要基本每隔三百人個人就會有一個人叫這個名字,只是這個人,不太簡單,中國大學心理學的高材生,參加過心理學比賽,拿到過第一的名次,沒上大學之前是數學系的天才,曾經是奧數隊的候選人,後來因爲其他原因沒有參加。
家裡普通,父母都是安分守己的工人,平時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愛好,也沒有什麼仇人,他無法瞭解爲什麼這麼個品學兼優的孩子會涉及到連環殺人中來。
林一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現在不用猜就知道了他的任務一定是找到兇手,可是兇手現在不是自己送來了麼?
難道說是還有其他的要求?
林一嘆了口氣,平心而論,他不喜歡這個連環殺手的案子,但凡是殺人案一旦涉及了連環殺人,那麼每個兇手都是崇拜罪犯,冷漠生命。
說到這裡,林一就有開始覺得奇怪,董明身上沒有這種感情,他甚至和普通的學生沒有任何差別。
根據到來之前,得到的信息,這個城市從今年五月份開始公安機關就在市內發現了4具屍體,死者都是年輕人,兩個女孩兩個男孩,他們都是被一刀斃命,然後挖掉四肢,雙眼,最後被扔到垃圾場裡。
那些照片如今都放在了他的位置上。用手輕輕的拿起來那些照片,死者的照片樣子恐怖,身體殘缺不全,空洞洞的眼睛彷彿是在看着遠處的人。
看着這樣的照片,林一突然想起來一句話:如果世界上有什麼最可怕的話,那麼只能是人,因爲沒有什麼會報比人心還讓人害怕,恐懼。
不一會兒林一的對面就做了一個男孩兒,男孩兒緊緊閉着眼睛,書有些微微發睏,林一愣了下,隨後輕輕的打了個響指,董明細長的睫毛緩緩抖動,然後睜開了眼睛,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坐姿。
他悠閒的坐在那裡就像是來參加晚會的公子,董明輕笑一聲:“警官大人,你把我抓到這裡有什麼證據麼?”
看着這個人吊兒郎當的模樣,林一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好人,根據系統的提斯,此時他要做一個警察,而這個人就是她負責審問的範文,他最終的任務就是知道,他們都做了什麼。
林一從自己的黑色皮包裡掏出一疊照片,放在審問廳的玻璃桌子上,隨意拿了一張問道:“你認識這個人麼?”
照片上是一個身材弱小的女生,眉清目秀帶着南方女子的秀氣,董明大致的掃了一眼,就把照片扔到了別處,“這種沒什麼特色的女生,我怎麼可能記住。”
林一絲毫沒有被他的情緒感染,又抽了一張照片放在他面前:“這個看着眼熟麼?”
這是一個屍體的照片,照片裡的女孩皮膚失去了光澤,倆上帶着灰色的屍斑,空洞洞的眼框,被砍掉的四肢整齊的放在她身體的旁邊。
董明的神色仍然輕鬆,他甚至還拿起了照片吃吃的品味了一番,然後擡起頭露出了那雙沒有情感的眼睛“還有麼,警官,一起拿出來吧。”
一共是8張照片,活着的人對着死亡的人,每個人都曾經是無比鮮活的生命,可是現在他們都躺在了地下,帶着對兇手的怨恨,留在冰冷的地下,等待着兇手完成虔誠的懺悔。
那些死亡的少年少女不過20歲的年齡,在人生最是美好的階段,卻永遠都看不到未來的光明,他們的親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祈禱着噩夢的清醒,可是最後得到的仍然只是冰冷的屍體。
“他們死之前都見過你。”林一平靜的說道,他指了指第一個女生,“這個女生是外省的,我們問過她同學她就是來找你的。”
董明閉上了眼睛,嘴動了動,半晌才睜開眼睛說道:“對於她的遭遇我表示同情,可是這並不能說明她的死和我有關係不是麼?”
林一好笑的附和他點點頭“你說得對,一個兩個和你有聯繫是無所謂,可是四個受害者,每一個都和你聯繫這就不太應該了,你說我說的對麼?”
笑容從董明的臉上愈發擴散他彷彿是聽了什麼可笑的笑話,讓他身體止不住發抖,豆大的淚水從他眼睛裡劃過,落在地上,他伸出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把淚水擦乾,漆黑的眼睛裡帶着少年獨特的玩世不恭,誠懇的看着林一說道:“ 這件事情真的和我沒有關係,所以你到底在和我開什麼玩笑,這並不好笑。”
林一的臉色驟然一愣,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點點頭,“和你沒關係麼?”他問道隨後組及哦啊揚起一絲玩味而詭異的微笑“你們學心理的人都這麼強大麼?真是厲害。”
“警官大人,這和我是不是心理學專業無關,而是因爲我根本沒有做過,爲什麼要害怕呢?”
“沒有做過?”林一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你應該不僅一次的兩次的在網絡上咒罵過他們四個人,並且表示將來如果有機會就會挖掉他們的眼睛,砍掉他們的四肢,這不是你說的?”
當然這些消息都是有人告訴林一的,而林一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找線索。
“還是說你這個也忘記了,沒關係我可以免費的提醒你,兔子芭比是你的微博號吧,上面都是你自己發的,還有他們四個的照片,董明你該怎麼說呢?”
董明的身體有些輕微的顫抖,他低着頭練去了自己眼睛裡的情緒,看着自己的手指,修長而乾淨,“我是很討厭他們,因爲他們很噁心啊!不停地在網絡上辱罵他們,仗着網絡的便利肆無忌憚,根本沒有發現他們自身的錯誤,你不覺得那也是犯罪麼?”
林一問道:“所以呢你殺了他們?”
東明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繼續說道:“你知道麼科技的發達不是爲了便宜那些連狗不算的人類,他們甚至不能算作人類,他們是怪獸,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的野獸,他們只配在黑暗裡,見不得光的角落裡裝作成功人士對別人肆意批判,然而白天的時候他們過得連狗都不如,現實的不如意讓他們把所有的憤怒灑在網絡裡。”
這番言論對於林明來說很是新奇:“所以你憎恨他們,討厭這個世界,是因爲你曾經受到過網絡暴力,或者說是你很在乎的人受到過網絡暴力,讓我猜猜是誰?是楊安息對麼,你很喜歡她,你看過她的電視劇,你甚至在電腦裡保留着她所有的照片,所以你喜歡她?”
董明漆黑的瞳孔不在冰冷,臉上掛着一絲罕見的柔情“我很喜歡她,誰會不喜歡她呢,你知道麼,在這個骯髒,腐朽可怕的世界裡,只有她是我的光,他就像是我的阿芙洛迪忒,我的女神,給我光明希望,你知道我小時候過的什麼生活麼?”
看着董明的那雙黑色的眼睛,林一點點頭:“小時候你父母感情不好,常年吵架,你身體不好,所以經常被同學欺負,可是後來都好了。”
“好了?”董明輕聲說道:“其實世界還是公平的,有骯髒就有乾淨,有腐朽就有生機,當我接觸到陽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好了不是麼?”
林一聽到這裡突然提問“所以是楊安息把你變好了?”
董明笑道“可以這麼說,你看我現在過的不好麼?”
“所以你爲什麼會和他們見面?”林一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表情問道、
“大概是我和他們比較有緣?”
“所以每個和你有緣的人都會死亡?”林一問道。
董明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的笑笑:“興許我比較倒黴,每個和我有關係的人都會死也說準呢。”
林一皺眉“你說這是巧合?我看不是吧,第一個死的人曾經在網上罵過楊安息,第二個是楊安息黑粉的頭子,第三和第三個都罵過楊安息,你覺得我會相信巧合。”
董明好笑的聳聳肩困惑的看着他“你怎麼會認爲我會爲了一個虛擬的偶像而殺人呢,這不現實的。”
兩個人的談話還沒有結束,審訊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林隊門口有人找你。”
說話的姑娘是刑警新分來的叫孟朦,剛剛畢業。
原本林一一位這個人會是林自然,但是,沒有想到不是,現在林子染和唐糖都下落不明着實讓人有些着急,總是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了意外。
林一推開門出去的時還偶偶就看到孟朦說得那個女孩兒,“你的電話。”那姑娘從自己的懷裡掏出個電話,上面有個電話號碼,已經接通了。
林一下意識的接過電話,電話裡傳來吱吱的電流聲,他對着孟朦擺了個守時吩咐她盯住這個姑娘,別讓人跑了。
孟朦來這裡的時間雖然不長,可到底是刑偵專業畢業的,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詭異程度,早就已經準備了各種工具,其中的熟練策劃高難度都讓林一覺得佩服,當然最重要的是,他覺得這個女人來這裡的時機也有些問題。
“哪位?”林一接過電話,聲音平靜的開口問道,只是微微顫抖的手指泄漏出了他的真實想法,作爲一個參加過很多逃生遊戲的玩家他有着出乎別人的直覺,這個電話絕對不簡單,他一定知道了什麼別人不着知道的信息,甚至可以收拾讓他們覺得有些害怕的信息。
“林隊長你好,久仰大名。”嘶啞難聽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是經過僞裝的聲音。
孟朦對着林一指了指身後,打了個OK的手勢,同時小聲的比劃着口型“小然,已經開始追蹤了。”
“不知道這位先生廢了這麼大的功夫,找我到底要說什麼?”
林一一面說話,一面開始套話,同時開始在心理分析到這個人究竟會不會是林子染,或者是唐糖,由於兩個人的身份不明,所以沒有任何線索。
“漆黑的夜裡,風吹過臉頰,蜘蛛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吐着噁心仇恨的蜘蛛絲,它們在網上分食着少女的嬌軀,貪婪噁心,就是它們的嘴臉,暴風雨過後,它們被埋在廢墟的土地下,等待着別人的發覺。所以白隊長你能找到他們麼,那些噁心的蜘蛛。”沒有美感甚至是莫名奇妙的詩歌,可是隔着電話他卻聽出來了森然的冷意,在這個夏天,讓他感覺到寒冷。
林一掛了電話看了看那個女孩兒,又想起了被自己晾在審訊室的董明,愈發頭痛,“孟朦,先讓法醫給姑娘做一個全身檢查。”
也不知道這個法醫,是誰?林一在心裡思考。林一對孟朦說道“信號失敗了?去看看這個女孩和楊安息有沒有關係。”不怪他疑神疑鬼,只是最近發生的案件都圍繞着楊安息。
安逸然點點頭“通話時間太短,無法追尋。”
法醫工作室的門口,胖子也就是法醫,剛起來就接到了電話,說是有屍體,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這就過來了,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女孩兒,可憐兮兮的模樣,當時胖子就一愣,這個檢查說什麼都不能做。
他一個大老爺們,檢查人家病人小姑娘的身體,當然最主要的是,他不會,他就是個幹什麼都不行的胖子,爲什麼要會這麼複雜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公平。
所以沒有辦法,胖子只能看着自己的助手,也就是琳達,給女孩做體檢,然後就看到了同樣在門外一起過來的林一,瞬間心裡就開心了。在這個時候沒什麼比遇到隊友更讓人開心的了。
看着那一圈的黑眼圈,胖子就能想象到,自己的形象也應該不會太好。於是他悄悄走過去問道:“林一,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怎麼會來這裡?唐糖來了麼還有林子染來了麼?還是隻有我們兩個過來了?”
面對胖子的這些問題他,林一自問自己都沒有辦法回答,只能憑藉着已經知道的線索,常識性的回答:“大概是一起過來了,只不過分開了,對了你的任務要求是什麼?”
說到任務要求,胖子馬上馬上看了一眼,然後說道:“我的要求就比較變態了,他是要求我輔助你找到兇手。”
“不用猜你的就是找到兇手了。”
胖子對於林一也是十分關心。
林一在知道還是沒有唐糖信息的時候,實在是擔心了一下,胖子看着林一的模樣朋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安慰一下,於是開口說道:“放心,他們不會有事情的,你不要擔心了。”
“這個人應該很重要,儘管我不能做檢查,但是琳達應該可以。”
琳達是胖子的助理,法醫畢業,做起事情來不比胖子差,尤其是解剖手法熟練,只是閱歷不夠,做事情難免欠了一些火候,不過假以時日肯定也是個數一數二的法醫,“我只是擔心,這個女孩兒並不是第一個受害者,你知道的那些變。。態總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胖子聽到這句話,也沉默了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原本林一過來只是想知道一些線索,但是現在是真的想幫助這些人做一些什麼。
“柳老師。”法醫室的女助理,皺着眉頭敲了敲屋子裡的玻璃,“進來一下。”
胖子一愣,這纔想起來,這次自己在遊戲中的名字叫柳樹。
她看着自己手裡的資料,有一瞬間希望是自己檢查出了錯,可是她之後檢查了好幾次,本來差不多20分鐘的事情,愣是讓她做了兩倍的時間,可是現在這份報告,她還是不敢給胖子,她掙扎了一會兒,到底還是把自己手裡的資料遞給胖子,只是神色裡仍然是不敢置信,“柳老師,女孩下體受傷,體內有精液,但是。”她似乎不太敢往下說,聲音發抖,神色飄忽。
胖子看着她的臉色不大好,接過報告的時候特意多看了幾眼,在看到檢查結果的時候他也有幾分不可置信,想再問問琳達,是不是做錯了?可是再看看琳達那副樣子,就知道這個結果絕對是真實的,胖子的臉色愈發難看,他還是第一次接手這樣的病人,他看着躺在休息牀上安靜的彷彿不像活人的女孩兒,女孩兒的臉上一片木然,空洞洞的眼睛。
儘管早就知道這並不是一個普通的電話,也不是一個普通的惡作劇,可是當他親口聽到胖子壓抑着憤怒說出來的那句話,他見過那麼多骯髒的東西,但是從都拿過來沒有想過會真的存在。他仍舊感到害怕,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次的兇手真的還可以被稱作人麼?他坐在漆木的會議室裡,下面都是他熟悉的朋友,戰友,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界裡竟然還會有比遊戲還要可怕的存在。
但是遊戲畢竟不是真實,這裡可是真實世界啊?
說到真實世界,胖子愣了一下,這裡也不是真實的都是遊戲,可是剛剛爲什麼他會認爲這個地方是真實世界?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來的?
胖子被這個問題弄得一愣,但是現在明顯不是說這個問題的時候。
他必須儘快結束這個案子,在死亡實踐中,變態可以有很多種,但是最讓人類害怕的那一種就是完全拋開人性,因爲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不把自己看做人類,他們不會尊重生命,沒有人性,有的只是對生命的獵殺,對死亡,鮮血的崇拜。
很明顯這個殺手就是這樣的人。
胖子跟着那些人來到了審訊室,
他透過審訊室的玻璃看着裡面容貌秀麗的少年,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安逸然剛剛遞給他的資料,已經告訴了他這個案子不僅僅有一個兇手,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都把自己擺在了凌駕於他人之上的高處。
另一頭,臨沂得到了法醫的報告,神色更加難看。
“我想你們確實是這麼做的”林一推開門走進去把剛剛拍的少女的照片扔在董明臉上“或許你可以再看看這個人,剛剛過來的你們還真是禽獸,比起來那些網絡暴徒我覺得你們更爲可怕,我想你的同夥過幾天也會過來陪伴你。”
“你知道我在那個女孩身上聞到了什麼味道,阿羅海因的味道,它是你用來輔助催眠吧,因爲水平不夠所以不得不依靠藥物,我想想你是用藥物輔助催眠把你的同夥也變成楊安息的粉絲,或者說他本來就是粉絲,只是你讓他變得更加極端,於是你們兩個相互配合,殺人。”
董明瞬間睜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林一漆黑的睫毛不停的顫動,像是沒有翅膀的蝴蝶。
林一直視着他的眼睛,沉聲說道:“ 你不過是個大三的學生,應該不會還不會催眠,所以到底是誰教會你的,你和你的同伴是什麼關係,你憑什麼覺得自己代替法律審判別人,你覺得你們是誰?就爲了一個網絡偶像把自己的後半輩子搭上你覺得很划算,你在殺人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你的親人,當他們鮮血留下來的時候,你作爲人類不覺得難受麼?”
林一看着董明的目光都是嘲諷,沒有任何的情感,他彷彿是曾經經歷過這樣的感情,什麼楊安息,什麼董明,不然爲何會有這麼強烈的熟悉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讓他有些眩暈。
董明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林一接着說道:“或許你根本察覺不到害怕,因爲你也不是人類了,你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怪物,這樣的你和在網絡上楊安息的人沒有任何區別,不是麼?”
林一從本能對這個人覺得厭惡,他覺得這樣的人其實就不應該存在,或者說是存貨,如果不是爲了遊戲,他一定會親手殺死了這個男人,這麼噁心的人,對於社會沒有任何的用。
他把檔案一個一個仍在董明的面前“你第一個殺死的女孩兒,她才20歲,她家裡還有一個癡呆的母親,一個家裡都靠她自己養着,第二個今年19歲,父母都是農民家裡就指着這麼個大學生,第三個,21歲,學校的高材生,曾經獲得過奧林匹克獎,第四個,普通學生,至於第五個。”
他拿起來了關於剛纔那個女孩兒的資料“尤彩楠,明星,她在你們心裡是傷害楊安息最深的人,所以你們那麼殘忍的對待她。”
“夠了。”董明打斷了他,他的脖子因爲憤怒而變紅“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你憑什麼說我殺人,催眠什麼的,你以爲你在拍電視劇麼?你要是真的爲人民服務就去找別人別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要是有證據你起訴。”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就像是溺水的人渴望呼吸,“你說得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胡言亂語,沒有任何依據的不是麼?你覺得你是誰,你和他們一樣都該死。”
“沒錯,這些暫時都是我的想法。”林一笑了“可是我早晚會抓到你和你的夥伴的不是麼?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律法的公正,也沒有什麼可以代替法律審判,你不行,我不行,你必須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一輩子的代價。”
董明看着他的眼睛,俊秀的臉龐上綻放出罪惡的花朵,“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沒有了,你們無法阻止了。”
天已經濛濛了,陽光如金子一般灑向人間,董明坐在牀邊看着外面的陽光悠悠的說道:“沒有證據你們只能關我24小時,現在還有17個小時,地獄的大門已經打開了,而你關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