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神廟,客居庭院。
沈追再度回到了之前居住的院落。
“好傢伙,沈追你這麼快就突破到了後天巔峰?”趙虎的隔着矮牆,驚訝的盯着沈追。
“虎哥,這算慢的了,我可足足在雲氏商行花了二十萬兩。”沈追無奈道。
後天九階,至後天巔峰,幾乎不存在瓶頸,也就是燃血功法前期太快,後期需要付出多一些資源,以此來修復暗傷,否則換了其他正常功法,早突破後天巔峰了。
“那你來這是?”
沈追道:“當然是嘗試下,看能不能更進一步。”
請神靈借力,也根據使用者的境界而來,像嚴尤達到後天巔峰,就能二請神靈。
如今沈追也到達後天巔峰,本身又早就到了第三請的一半進度,當然要來試試。
趙虎豎了豎大拇指,突然道:“沈兄弟,十八了吧?”
沈追點了點頭道:“翻過年關,就是十八了。”
“可有中意的姑娘?”
“……沒有。”沈追搖頭,幾年來刀口舔血,他還真的沒怎麼考慮過這事。
“可惜我女兒小了點,倒是韓茂有一侄女,和你差不多大,只比沈兄弟你小兩歲,挺不錯的,人家姑娘知書達禮,秀外慧、慧什麼來着?”
“中。”
“對,就是秀外慧中,孃的,韓茂說得彎彎繞繞真難記……要我老趙介紹,直接說臉美胸大屁股翹不就完事了,保管你聽得明明白白,哈哈。”
“……”
沈追咳嗽了兩聲,無奈道:“虎哥,這事不着急,打贏了這一仗再提不遲。”
“也好。”趙虎嘆了口氣。“前幾天夜裡我舊傷復發,吐血不止,我婆娘抱着我哭得死去活來。我不敢想我要是遭遇不測,她們娘倆會是什麼下場,狗日的兩大家族……”
趙虎搖着頭走進了房門,沈追心中也是慼慼然。
“我要是有個萬一,義父該怎麼辦?!”
沈追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拳頭,這一場鬥爭,他不能死,縣尊也不能輸。
否則,他所珍愛的所守護的東西,都盡皆會煙消雲散。
深吸了一口氣,沈追也進了房間,開始誦讀《河源列傳》。
………………
李家,祠堂。
眼窩深陷、頭髮蓬亂的李銘臉色一片蒼白,但那微微睜開的眼眸中,卻是一片血色。
他盤膝坐於蒲團上,身前放着一個個水晶缸。這水晶缸中乘滿着粘稠的血水,腥味濃郁到極致,但此刻李銘卻貪婪的呼吸着這味道。
“起!”李銘雙眼陡然睜開,眼中的紅芒更甚,同時雙手一指那七口血水大缸。
“譁~”
缸內的血水頓時化作一道道長流,直奔李銘而來。
李銘張開大口。
“咕~”
不多時,七口大缸內的血水盡皆攝入到體內。
李銘的身軀變得龐大,臉色也滿是猙獰痛苦之色。
“成敗在此一舉,給我破!”李銘心中狂吼。
片刻後,他的身軀逐漸縮小,恢復正常,臉色紅潤,同時一股白中帶紅的光芒浮現在他的體表。
“哈哈哈~我終於突破了!沒想到竟然一舉突破到靈感中期!”
李銘肆意張狂的大笑着,他很少會如此失態,可這大半個月來的大起大落,如今又迅速突破,他當然忍不住。
“靈感中期,在配合父親給我的兩件一品高階寶物,就是先天高階我也可以一戰!”
李銘的笑容中漸漸帶上一絲殘忍之意:“沈追,這一切都是託你的福。你一定不要那麼快死,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
“啵~”李銘穿過祠堂大門前的一道紅色光芒,踏出祠堂,與此同時,蒼海也出現在李銘的跟前。
“恭喜少爺出關。”蒼海笑道。
“蒼叔。”李銘迫不及待道。“告訴我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尤其是關於沈追的消息。一個時辰之後,我要知道他本人、以及親人的位置。”
“少爺,最近這幾日,族內可不太平,少爺還是不要衝動爲妙。”蒼海嘆了口氣。
“發生了什麼?”李銘一愣。
“少爺請看。”蒼海一揮手,頓時一道水晶令牌將沈追斬殺穆道人以及向陽道人的一戰呈現出來。
李銘仔細的將這戰鬥留影看完,臉色陰沉得幾欲要滴水。
半響,李銘咆哮道:“我早就說過,我早就說過!就應該動用壓倒性實力斬殺那沈追小兒!這才一個月不到,他都可以二請神靈,斬殺先天中階!假如當初聽我的,殺了那沈追,怎麼會讓我李家兩處分祠被毀?!”
“現在這事情傳了出去,其他家族恐怕都在看我們的笑話,父親的靈橋喜宴,豈會再有人來?!恐怕還是會倒向韋文河那邊!”
蒼海沉默不語,任由李銘發泄完。
“查,給我查他的所有消息。”李銘冷冷道。“一個時辰之後,我要知道他本人、以及重要親人的位置。”
李銘很清楚,這沈追二請神靈,能夠斬殺穆道人那種老牌練氣真人,顯然神力加持對他的實力增幅要更強一些。
這樣的人如果放任在縣衙那邊,如果不趁着他沒成先天時殺掉,將來如果成就先天境,恐怕更加可怕!
“少爺,此事倒是早已查清。”蒼海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這沈追的所有消息,都在這裡,包括他義父沈山的親人幾人,所居何處。眼下那沈追動用神力,至少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會出城,而且他先前曾變幻成我的模樣,顯然身上有一能夠隱匿氣息,改變容貌的寶物,即便他悄悄出城,我們也很難找到他。”
“他就只有這一個親人?”李銘眉頭緊皺,如果沈追出城,以對方現在的實力,就是他都沒有十成把握殺掉沈追。而且這沈追簡直邪門得很,每逃一次,境界實力就蹭蹭蹭的往上漲,只能從別的方面着手。
“不錯,他不像何通,沈追是被沈山收養的,而他義父沈山妻女在八年前就被歸元宗派的人擄走,生死未知,下落不明。這沈追恐怕早就被叮囑過,從來不會出城,頂多只會在東城區走動。以現在的局勢,在城內,我們很難有辦法。”蒼海無奈的說着,這就是難辦之處,他義父沈山,倒是還有幾個遠親在城外,不過抓這些人,蒼海不會認爲有什麼效果。
李銘臉色難看的瀏覽者這些信息,信息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可以做手腳的地方。
“嗯?”突然,李銘的視線落在了其中一欄,是關於沈山的描述。
“這沈追的義父,幾乎每天都會出去賣炭,並且是一大早出去,每天都會上城頭停留一會?”李銘心中一動,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蒼叔,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