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班頭!”沈追咧嘴一笑。他也沒想到王龍這麼快就斬了那先天巔峰。
“幹得不錯。”王龍點了點頭,隨後他一伸手,那楊賀便不由自主的飄回界碑內。
“嗚、嗬~”楊賀目呲欲裂,但卻根本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拉近。
“唰唰~”就在這時,界碑外千米處,出現三道身穿奇裝異服的人影。
楊賀見到這一幕,頓時劇烈的掙扎起來,甚至短暫的掙脫了控制,開口求救。
“師父,救我!!”
“哼!”王龍眼神一冷,直接一掌拍在楊賀的頭上。
“嗡~”一道符文浮現,抗住王龍的手掌。
王龍臉色不變,連續數掌揮出,轉瞬間,那血紅色鎧甲上的符文就變得暗淡下來。
“這位大人!”有一道人高呼。“可否手下留情!”
“方外妖人,敢跨界碑一步,必殺之!”王龍冷冷的盯着來人。
“你!”三人怒不可遏,但卻也不敢真的踏入界碑內。
九元宗在九幽山脈或許有點名氣,可在朝廷境內,官員面前,卻只會起反效果。
“晚了一步,事不可爲。”其中一個年長的道人微微搖了搖頭,看了楊賀一眼,便直接回頭。
“走吧。”
“是,長老。”
楊賀眼中無比絕望,他們楊家每年輸送大量物資進九幽山脈,對方居然直接走了!尤其是其中一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師父!
“你個忘、恩負義的老……賊!”楊賀用盡全身力氣淒厲的怒吼一句。
下一刻,二品靈兵上的符文終於是失去了大半效用,楊賀被活活的震死!
楊家至此,全部覆滅!
………………
“這楊陵老兒,也真是捨得,這二品靈兵,就是給靈橋境用都夠了,連我都要轟擊十來招,也只能靠餘力衝擊,震死這楊賀。”王龍也是感慨不已。
雖說他是殺死了楊賀,可並未損傷這二品靈兵絲毫。
也是這楊賀修爲太低,無法發揮出威能,倘若楊賀境界再高點,恐怕即便是王龍也無可奈何。
“班頭,剛纔那幾人是方外之地的宗派中人?”沈追問道。
“不錯。”王龍點了點頭。“不過不用理會,九幽山脈有武安軍鎮守,他們膽敢入境,縣尊便會將情況告知武安軍,一旦被武安軍惦記上,那這九元宗恐怕就要難過了。”
“武安軍,人數百萬,有十萬先天,上千靈橋,數十位神通境偏將!武安侯更是超越神通境的存在!”
“如果守朝廷規矩,九幽山脈那麼大,武安軍還不會費力去找他們的麻煩。”
“可如果他們敢破壞規矩入境,那就是找死了。”
沈追忍不住道:“班頭可知歸元宗?我義父妻女八年前被那歸元宗擄掠去,不知班頭可知有何辦法能查到那批人的下落,或者是歸元宗的下落?”
妻女生死不知,這是義父沈山最大的執念,沈追後來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己能賺到錢了,義父還要每天去賣炭。這其實就是義父在變相的懲罰自己。
而且每日義父都會去城頭遙望遠方,以前沈追只當是義父喜歡去城頭走走,現在卻是明白,義父其實一直在等待一個希望。
“我不知道。”王龍搖了搖頭道。“宗派的資料及相關事務,因爲大多都不會影響境內,所以一般都是軍隊接管,存於各軍之中。”
沈追有些失望,連王班頭都不知道,顯然自己更沒有權限。
“沈追,你也不必喪氣。”王龍笑道。“我是不知道,可不代表縣尊不知道。”
“你屢次立下大功,此間事了,你去請縣尊幫忙,他定然不會不管。”
沈追點了點頭,燃起一絲希望。
王龍在那楊賀的身上搜尋了一陣,片刻後,露出一絲笑意。
“終於找到了,這楊家,真是財大氣粗,竟然還有一枚極高明的儲物戒,我都差點沒發現。”
王龍手上出現一古樸灰暗的戒指。
“儲物戒?”沈追瞭然,難怪那楊賀,身上寶物不停,原來是有這等寶物。
儲物戒,最次的規格,也相當於一品高階靈兵了,王龍都稱讚,顯然這楊賀的儲物戒應該是屬於二品。
“五龍令!真的是五龍令?”王龍翻手查看一陣,頓時有些激動。
他忍不住轉頭看向沈追:“好小子,這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沒想到這五龍令,竟然沒在楊陵手中,而是賜給了他兒子,也對,楊陵自知必死,當然會留給他兒子……”
“班頭,這玩意很值錢?”沈追問道。
“有錢都難買到!”王龍笑道。“有這五龍令,靈橋境高手都願意爲你出手,你說值不值錢?”
“的確很值錢。”沈追笑了笑。
“沈追。”王龍道。“這次能殺楊賀,你功勞很大,按慣例你可得其中一份,不過這楊賀的寶物太過貴重,我也無法決定,暫且先由我保管,回去讓縣尊裁決,你可信得過我?”
沈追搖頭道:“班頭哪裡的話,沈追要是貪財之人,早就應該投靠兩大家族了。縣衙待我不薄,屢次救我,一切單憑縣尊做主。”
“好。”王龍笑道。“走吧,楊家已倒,也該輪到李家了,李家實力早前遭受重創,此刻縣尊應該快毀滅那李家陰神,我等應該很快就會接到縣尊的命令。”
“嗯?”沈追心中疑惑。“班頭不知道李家有免死金牌的事情?”
………………
河源城外,李府。
李明臺浮於空中,靜靜的盯着遠方那一道渾身冒着青光的韋文河。
在李明臺的身旁,還有一陌生身影,這身影威嚴肅穆,氣勢甚至更壓過李明臺這位靈橋境一頭。
“韋文河!你當真要把事做絕?”李明臺眼中噴火。
他轉頭朝着旁邊的中年男子拱手道:“紀大人,我已按照您的吩咐,他韋文河動楊家,我李家未有一人插手,還請紀大人做主。”
這個讓李明臺極爲恭敬的紀大人並未答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韋文河。
“文河。”紀亮微笑道。“你此次立下大功,楊氏家族覆滅,百姓得以承平。梁州府的大人,都對文河你交口稱讚。”
“不過安撫民衆,清查田產,重新入籍,這都需要文河你迅速安排妥當。年關將至,文河何不速速回城,處理楊氏後續事宜,好讓原本因楊氏而受苦的百姓過個安穩年?”
韋文河盯着紀亮,臉色平靜道:“大人,不知大人以何等身份來問我?”
紀亮臉色微沉,他只稱呼韋文河的名字,不帶官職,本身就有一層意思在裡面——以私人身份前來。
雖然他是正六品,梁州的巡察使。韋文河只是正七品縣尊。自己要大過韋文河兩級!
可他並不是韋文河的直屬上司,管不到韋文河。
而且這事也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因爲韋文河能借神廟之力出城清剿,就代表着韋文河從法理上沒有任何可以讓人指摘的地方!
自己的話,韋文河不會不明白,可對方這一問,卻給自己出了一個難題:
如果以六品的梁州巡察使來問話,我韋文河不敢不答。
如果以私人身份,那他韋文河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紀亮頓時感覺到棘手,自己的回答一個不好,不但幫不了李家,還可能把自己也拖下水。
不過紀亮畢竟人老成精,只是片刻就鎮定下來。
“文河,我與你可談公事,也可不談。”
韋文河淡淡道:“不知大人談公事如何,不談公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