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竹堂?”聽見李虎自報家門,宮青書默唸了一句,也不回禮,淡淡道:“據我所知,寒竹堂遠居河池鎮,不知李堂主爲何來此?”
“自然是爲了我師妹,還有他家商會之事。”李虎眉頭一皺,他覺得宮青書的態度有些輕佻,讓他不喜。
“是錢曉雲請你來的?”宮青書垂眼,不住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的樣子。
“還請宮少爺給我一個面子。”李虎又道。
縱然是扛把子,也已經是青衣幫了不得的存在,這堂主已經是青衣幫的高層,宮少爺必然要給他幾分面子。
大多數商人沒有見過這般場面,暗暗思忖。
“面子?呵呵。”宮青書微笑着,忽然擡頭緊緊的盯着李虎的眼睛。
“青衣幫三十多個堂主,要是人人找我要面子,我能給幾個?”
“你寒竹堂偏居河池鎮,什麼時候管得到我們商盟的事了?”
李虎的臉色沉了下來,一片鐵青。
“這麼說,你商盟是不準備給我們青衣幫面子了?”
“我剛纔說得不夠清楚麼?非要我說得更明白一些?”宮青書冷笑。
“那你這次要聽明白了,你寒竹堂不過是偏遠的河池鎮分堂,大貓小貓兩三隻,也敢代表青衣幫?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給你面子?”
“你太狂了!”李虎大喝一聲,真力狂卷,罡風四濺,堂間捲起一陣旋風,虎嘯之聲震耳欲聾。
觀這氣勢,李虎已經是築基修者!
若非他考慮到此地此時的情況盡力剋制,這屢次被宮青書羞辱,他直接就要動手。
築基期的堂主!
衆人有些發愣,他們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宮青書怎麼敢這麼對一名青衣幫的堂主?而且是築基期的堂主。
“你敢在此放肆?”宮青書斂容大喝。
雙方一觸即發。
“隔老遠就聽見你的聲音,怎麼這麼大火氣,青書賢侄?”
就在衆人議論之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這聲音讓李虎一個激靈,從極度憤怒之中回過神來。
真力陡然消散,他難以置信的望向大堂門口。
而宮青書整理了衣着轉身化作笑臉迎了上去:“鄭幫主,今日有你賞光,真是我商盟的榮幸。”
他的應對相當得體。
霍門主也趕緊迎了上去,衆人一見,紛紛起立。
“是青衣幫龍頭幫主鄭中林!”有人認出了來者的身份。
“他怎麼來了?”
“多少年的商盟會宴,他都沒有參加,怎麼這一次竟然來參加了。”
“準是爲了宮少爺,宮少爺真是手段驚人,就連這種人物也能請得到。”
席間響起竊竊私語,卻目不轉睛的看這那一身青衣,龍行虎步的中年人。
“你宮少爺相邀,我自然要給你面子,但另外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鄭中林在霍會長和宮青書的陪同之下,一起向主桌走去。
“在霍會長和你的帶領下,你們商盟壯大了,奉貢很是豐富,以後我青衣幫不再保得起嘍,因此幫盟將親自派人爲你們商盟作“保”。”
“什麼?”霍會長和宮青書齊齊一愣,這個消息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
“可否告知是誰來作“保”?”兩人齊齊追問道,想要提前拉好關係。
“那位大人正在趕來的路上,馬上你們就知道了,這次正逢你們商盟會宴,大家也好認識一下新任“保主”,提前透露一下,他可是一名年青的傳承修者,前途不可限量。”
衆人譁然,宮青書眼中閃過一抹狂熱之色,這些年來,他在商盟越爬越高,便不乏以商盟之力,重金尋得一門傳承的打算,此刻聽見傳承兩字,難免心中一動。
話語之間,鄭中林看見了站在一旁的李虎,微微一愣。
“李虎?你來這裡做什麼?”鄭中林眉頭一皺。
幫主,李虎拱手恭敬行禮,他沒有想到在這會遇到自己的幫主,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位李堂主。”
宮青書冷笑一聲,“當着如此多商盟同道的面,代表青衣幫,要我給他一個面子,採取一些不顧商道規矩的手段,支持他師妹的商行。”
“我拒絕之後,他竟然還想殺我。真是威風八面。”
“你血口噴人!”李虎急道。
“閉嘴!”鄭中林低喝,“憑你也敢代表青衣幫?丟人現眼的東西,從今之後你不是我青衣幫堂主,給我滾出去。”
李虎頓時面如死灰,他出身散修,爬到這個位置,不知道花了多久時間,多少心血,今日來到這裡,本以爲憑藉自己的身份,也就一句話的事,哪知竟然被當衆連番羞辱。
偏偏最後還發現,對方的後臺竟然是自己的幫主。
“幫主英明,縱然你以後不再保我們商盟,但我宮青書永遠不會忘記幫主。”
宮青書一語雙關,探手一引。
“哼!”
不再管呆立一旁的李虎,鄭中林冷哼一聲,擡腳向主桌走去。
這一看,卻正見那一張氣派的大桌旁,還坐着一男一女二人,居然若無其事的背對此處。
在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場景之下,顯得無比刺目。
鄭中林眉頭一皺。
“你們還有臉坐在此處,給我滾出去,若不是今日商盟大事不宜見血,非宰了你們。”
宮青書正要發作,然而那管事已經上前一步對王辰大喝道。
“我們商盟聚會,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窮賤之人端坐在此。快滾!”
人羣之中,響起一些呼喝,他們聽清了王辰兩人的身份,毫無顧忌。
宮青書怒極反笑:“若不是我,你以爲你們是什麼東西,也能出入這般貴人場合,現在竟敢對鄭幫主不敬,看在鄭幫主的面子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齊齊跪下,對大家磕三個響頭,我就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