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和帝國最尊崇的公主一起入學,所以光是路上的待遇都不同凡響,林凡被皇策安排進了華韶公主的鶴輦當中。
這輦車豪華氣派,華麗舒適,關鍵它是身份的象徵,整個黃龍帝國,只有皇室中人才有資格乘坐輦車。
而且這輦車的規格也是不一樣的,皇室當中最大的輦車自然是皇策乘坐的龍輦,然後是蓮姬乘坐的鳳輦,再然後便是這華韶公主的鶴輦了。
“這輦車怎麼樣?”鶴輦上路後,華韶公主衝林凡挑了挑下巴笑問道。笑容有點得意非凡。
林凡內心不屑,故作吸了吸鼻子,給出一句評語,“蠻香的。”
輦車並不香,香味是從華韶公主身上傳出的,今天是她入學的第一天,要見父皇的老師老夫子,可能還要在同學大衆面前露臉,所以她今天不光妝容精緻,昨晚還泡了花浴,衣服上薰了香。更有脂粉的香味,
華韶公主一滯,覺得對方是在調侃,心裡很不舒服,遂白眼道“驢頭不對馬嘴。”
剛剛上輦車時,林凡從華韶公主臉上看到了一絲的嫌惡,只這一個表情,林凡心裡便已判定這華韶公主絕不像之前看到的那般平易近人,她明顯是瞧不起他。
此前她在玉膳廳所表現出來的溫和與友好多半是裝出來的,必竟當時她的皇父與母后都在,她也不敢太放肆,
現在單獨和她在一起,這公主脾氣自然便暴露出來的,不過林凡也不會讓着她,當下說道“什麼?驢頭馬嘴,你是驢頭還是馬嘴?”
“你纔是驢頭。”從來沒有人跟華韶公主這樣講過話,華韶公主聞言先是一滯,然後羞氣地衝林凡瞪眼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林凡道“那你嘴裡能吐出什麼?”
華韶公主又是一滯,然後氣得俏臉都白了,道“我吐你一臉吐沫。”
說着便張了張嘴,故作吐吐沫的樣子。想嚇住林凡。
林凡道“你敢吐我,我就親你。”
華韶公主又是一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個禮拜前飯桌上那個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林凡哪裡去了,怎麼現在變得這麼粗俗無禮?
怔了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冷笑一聲,一臉的不屑之色,道“你敢親我?本公主借你倆膽你也不敢……”
說罷還丟出一個蔑視的表情。覺得林凡就是逞口舌之勇。臉顯鄙夷之色。
林凡垂下頭去,搖了搖頭。
見林凡這樣子,她還以爲林凡慫了,一臉的鄙夷之色。將一張俏臉向林凡伸了一伸,挑釁道“有種,你來親呀!”
林凡猛地擡頭,伸嘴……
結結實實地來了一下。
啊!
華韶公主驚呼一聲,花容失色。
她震怒不已,羞憤難當。
她怒火沖天,揮手便向林凡打來,手上真氣呼嘯成刀,但她才練氣期的修爲,實力遠遜於林凡,哪裡能傷得了林凡,不等她真氣刀打上來,林凡業已抓住了她的皓腕,怒道“君子動口不動手!”
華韶公主一滯,想說是你先……但一想到人家林凡的確沒有動手,而只是對她下了一口,內心不由得羞憤憋悶,又知自己不是他對手,遂大叫威脅,“你這混帳,等我把此事告訴我父皇,非將你大卸八塊不可。”
“別幼稚了。”林凡盯着她冷笑,“皇上已經把你許配給我了,我親你一口算什麼,以後,我們還要同牀共枕呢。”
“胡說,胡說八道!”華韶公主氣得要炸。憤然大叫。“你以爲你是誰呀,一個土包子,鄉巴佬兒,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底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枉想!”
說着,憤然抽出自己的手來。又要對林凡動手,
林凡雙手伸出,直接抓住了她的雙手,立即便讓她動彈不得了,在林凡這樣的肉身強者面前,華韶公主弱如羔羊。
“你也老大不小了,別那麼幼稚了,你雖貴爲公主,但終究是個女人,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終究是要給男人……”本來後面還有半句,但羞恥心約束住了林凡,讓他沒有再說出更下流的話來,
“胡說八道,你這個無恥之徒,你這個癩蛤蟆,你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華韶公主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等她叫累了,停下來時,林凡才道“不相信是吧?好,那我問你,你這輦車,以前給別的男人坐過嗎?”
華韶公主一怔,不開口了。
林凡道“有過,對吧,應該只有一個,你的父皇,對吧。”
華韶公主還怔怔然。因爲,林凡說對了。
林凡道“除開皇上,我,是第一個坐上你鶴輦的男人。而安排我坐上來的人,正是你的父皇。所以你想,他是什麼意思?”
華韶公主仍然不開口,過了好一會,她失神地搖頭“不,不可能,你胡說八道,我寧可一輩子不嫁人,也絕不會嫁給你這個癩蛤蟆……”
“你以爲我想娶你呀,你太自以爲是了,誠然,你貴爲公主,誠然,你國色天香,但是,就你這樣的公主脾氣,哪個男人受得了……”
林凡說着,跳下了輦車,丟下一句,“說實話,如果不是你父皇,我都不會與你同乘。”
“啊啊啊啊……”華韶公主抓狂大叫,“得了便宜還賣乖……”
叫完後,發現輦車停了,
她一怔,以爲車伕不知情,在等林凡上車,遂憤然喝道“爲什麼停下?快走。讓那個鄉巴佬兒走着過去,累死他。”
“公主,到地方了!”車伕惶恐的聲音,囁嚅地響起。
華韶公主又是一滯,然後鬱悶得幾乎要掉眼淚了,她下了輦車,果見已經到了夫子學院的大門前,而林凡,已經在和守門的學生搭話。
華韶公主快步走到學院大門前,直接向着門內闖去,然而門前的兩個學生卻將她擋住,首先這兩個學生不認識她,即便認識,沒有學院的通行證,他們也不會給她進的。
“幹什麼,讓開。”華韶公主將皇策寫給老夫子的舉薦信拿出來,傲然地揚了一揚“看清楚了,這可是皇上的親筆書信,爾等還不跪下……”
兩個守門學生掃了一眼那書信,並不下跪,其實即便是皇帝的聖旨,他們也不會跪接的,這就是夫子學院的強大之處,或者說是老夫子的強大之處,
老夫子不光是皇策的老師,他還是天下人景仰的聖儒,其威信力遠超皇策,所以,他和他的夫子學院,並不完全在皇朝的節制之中,至少帝國的很多規矩,對夫子學院無效。
“對不起,我們不認識聖上的字,這個需得呈給夫子過目纔可……”那兩個守門的弟子,絲毫不留情面,不給通融。
其中一個學生伸手要接那書信,不料華韶公主將手一收,喝道“混賬,我乃堂堂帝國公主,我拿的可是我父皇的親筆書信,要我親手交給老夫子的,你們兩個算什麼東西,也敢接我父皇的書信……”
還未說完,突聽裡面一把洪亮威嚴的聲音喝道“休得無禮。”
伴隨而之的是,是一個三十歲年紀儒士打扮的青年,踩着一頁金光閃閃的書頁,飄飛過來。雙眼瞪視華韶公主。
“你又是誰?”華韶公主撇了那儒士一眼,語帶不屑,本來她想的是,自己拿着父皇的舉薦信入院,把林凡撇在外面,讓他難堪一下,結果不料,自己也出糗了。想到這她好不羞惱,憤然道“管你屁事。”
“華韶公主,在夫子學院門前,請注意一下禮儀廉恥!”那書頁上面的青年怒聲呼喝,手指扣彈,彈出一個金色的“禮”字,那禮字巴掌大小,金光閃閃,向着華韶公主衝來,
雖然只是一個字體,但其內所蘊含的能量極其的磅礴,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形成一股無名的威嚴。
立即,華韶公主被那“禮”字上面的威壓,給壓倒在地。
那股威嚴讓一旁的林凡也是微微的氣促,氣血一陣紊亂,林凡心頭大跳,暗道這術法好強大。
見華韶公主被壓倒,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那書頁上的青年見狀伸手一伸,將那“禮”字又招回手中。
那禮字如同法寶一般,回到他的手中,隱沒不見,非常的神妙。
然後,那青年手一招,華韶公主手中的舉薦信,脫手而飛,落在了青年的手上,青年卻沒有打開看,而是目光掃過林凡和華韶公主,道:
“林凡,華韶公主,請隨我來吧!”
林凡二話說,飛身而起,飛到了那書頁之上,站在了青年的身邊。
華韶公主站起身來,好不狼狽,羞窘不堪,指了指那青年,憤然道“你,你給本公主等着。”
說着,憤然轉身,向着鶴輦走去,“本公主要你不得好死!”
那書頁上的青年表情平淡,再不看華韶公主一眼,手一揮,那書頁載着二人向學院內飛去,青年轉頭打量林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