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做事有點兒心不在焉的,想幫人上菜,結果手直接往鐵板上抓,燙出了好多小水泡。我就用針一個一個挑破,我其實很怕疼的。
怕疼的人,多半會希望有個人能心疼自己,我還記得以前我痛經的時候會把自己團成一小團抱着被子哭呢。
許易給我打電話了,就放在桌子上,我用受傷的手指去拿,忍着疼去按接聽鍵。
“有事嗎?”我忍着疼微微皺眉,又要裝作一個很坦然的樣子。
許易笑了笑,笑的很輕,從電話裡傳過來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說,“你在店裡?”
“嗯。”
“那下來吧,我在停車場。”
“我還沒下班。”
許易就是我的老闆,現在他要見我,我用沒下班來推辭其實拒絕的意味很明顯,但說出來,我心裡又沒什麼底。
“哦。”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準備掛電話。
“等等我。”我又後悔了。
“嗯?”
“我馬上下去。”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我是很想見許易一面,一部分原因是今天瑞瑞和我說許易最近心情不好,具體原因他沒說,和我也說不清楚,我想大概還是和專輯銷量有關係吧,再不然就是演唱會的事情。
許易現在要和我見面,從朋友的角度,我不想拒絕。
換好衣服,簡單的補了個妝,我下樓去找他。
這一次的見面還是有些陌生的,以至於我會對他有些客氣,許易注意到我的手指,問怎麼了。
我把手指攥在手心裡,解釋,“沒什麼啊,剛剛不小心燙了一下。”
他嗯了一聲,不過還是在經過藥店的時候下車幫我買了藥膏。
許易不是個明星麼,明星一般出門都會帶個墨鏡什麼的免得被人認出來,但是許易這次是直接出去的,他上車後我問,“你不怕被人認出來嗎?”
他扯扯嘴角,“也不是很多人認識我。”
“啊。”
我接過藥膏,反覆思索他的那句話,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順利所以他會那麼說。
眼前的許易有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疲憊,開車的時候他有些愣神,從店裡出來之後他一直帶着我漫無目的的兜圈子。
我問他,“我們去哪裡?”
“嗯。”他想了想,“你那兒方便嗎?”
“啊?”我沒想到許易會這麼問,不過租的房子現在確實只有我一個人住,之前合租的學姐畢業後已經搬出去了,另外那對小情侶準備結婚,暑假開始後就出去旅行順便拍婚紗照。
回到出租屋的時候已經快一點多了,樓下有些賣小吃的,許易過去買了一袋雞蛋仔還有爆米花,又問我,“有啤酒嗎?”
我搖頭,“沒有。”
一個人的時候我不會喝酒,就算和人出去也是滴酒不沾,於是許易又去買酒了,兩打,對我來說這數量有點兒多,只是想到他可能心情不好我就做好了捨命陪君子的打算了。
但是許易這次來就沒打算走了,這是我沒想到的。
上了樓,我開門讓他進去,許易打開電視,“過來,陪我看球。”
“啊?”
“過來。”許易又說了一次,順便打開一聽啤酒遞給我。
這不是世界盃期間麼,不少人都在看球,哪怕時差關係要熬夜看也阻止不了那些球迷,我倒是很意外許易也會看球。
不過我不看,我連個僞球迷都算不上,對這些東西完全是一竅不通。
別人看球時都要聊天的,或者有一些行爲舉動還表示此刻的心情,許易可能也想聊聊,只不過轉過頭看着我那茫然的表情就只好笑笑的。
他說,“知道今天哪場嗎?”
我搖頭。
“決賽,法國隊意大利。”
“哦。”
我聽着,其實那對我來說不過是兩個國家的名字,看着電視裡那羣小人兒圍着一顆球轉,其實我也不知道哪邊的法國,哪邊又是意大利。
我還是決定說點兒什麼,我問許易,“你喜歡那支隊伍啊?”
許易看着我,琢磨了一下,他說,“法國吧。”
“嗯。”我點頭,“那法國肯定會贏的。”
許易笑出來,順便摸摸我的頭髮,又開了一聽酒遞過來。
其實我這句話說的挺幼稚的,只不過我實在不擅長安慰人,我覺得許易支持的球隊贏的話他會開心一點,所以就暗暗的祈禱着。
“贏的話你今天就陪我?”
我臉有點兒燙,扯着嘴笑了下並沒有回答。許易說的那個陪我還是明白的,不過他應該是在開玩笑吧。
可能是太久沒喝酒了,也可能是我對看球這件事確實提不起什麼興趣,中場休息的時候我有點兒困了,整個人掛在沙發上,然後許易摟了摟我,我眯着眼睛看他,被他拉進懷裡,我動了幾下,最後趴在他懷裡睡着了。
其實睡的不深,但和喝醉有關係,所以電視裡那些解說我好像是可以聽到的,但又聽不懂,清醒的時候我也聽不懂。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電視也亮着,我依舊趴在許易的身上。
我咳嗽的幾聲從他身上爬起來,“我睡着了。”
“嗯。”他淡淡的迴應,眼神很平靜。
電視裡依舊不是一片綠色了,而是換成兩個人坐在那裡講解着。
“比賽結束了?”
許易點頭,嘆了口氣。
我感覺不太好,果然,轉過頭再仔細看着電視的時候纔看清上面的數字,五比三,許易喜歡的法國隊輸了。
我皺眉,感覺這樣的結果許易會不開心。
“還有下次的。”
“嗯?”
我說,“不是四年一屆嗎,比賽還有下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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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別的事情也是的,不用灰心,其實我小時候也經常考試考不好,高考時也是,還有考研,反正好多好多。”
許易轉頭看我,“怎麼今天話這麼多?”
“啊?”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頭有點兒暈,就是覺得他不高興,而我又不能爲他做什麼。
我想起許易說的那句話,他說贏了就讓我陪他。
那一刻我是迷茫的,酒還沒徹底醒,我看到的許易的臉都是模糊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做了一件很大膽的事,抱着他的脖子,嘴巴貼過去,我要親他。
豁出去了,如果這樣他能開心,我好像是可以的。
我們又接吻了,雖然開始是我主動的,但許易很快反客爲主,他捧着我的頭,輕而易舉的撬開我的嘴巴。我們剛剛都喝酒了,奇怪的是滋味好像並不差。
“想什麼呢?”
許易鬆開我,我大口的喘氣,“沒啊。”
我想站起來,卻突然被他拉下去了。
所以說,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雖然這些是我沒想過的,但那一刻我並不想拒絕。最後一步的時候我沒在扭扭捏捏的,而是儘量的打開自己去迎合他。
可惜我並不太會迎合,動作還是生澀的。
他低頭看我,輕笑着關上了檯燈,而我最後一眼看到的,依舊是他身後的那張海報,一如多年前我得到時的激動,時光輕輕交錯,無非是上帝打了個噴嚏,開了個玩笑。
我還是感覺到疼的,太久沒有過,身體上的體驗其實和第一次差不多,也就只剩下疼了,但他的動作還是很溫柔的,在我的身體被衝撞着肩膀幾乎要碰到牀板的時候他會輕輕把我拉回來,然後包裹到懷裡。
我也是很專注的,因爲這樣的感覺完全由不得人分心,進行了好久,最後他緩緩的退出伴隨着一股我並不陌生的熱流。
我是會想起陳識的,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可能不想起那個曾經拿走了我第一次的人,我想他,也告訴自己這樣算是一個正式的完結了,揮一揮手,當做一個遙遠的句點。
許易沒有留下,結束後他就掀開被子起來了,我偷偷望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從容的衣服的動作,最終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在電視上看到許易,他已經在另外一座城市了,參加一個直播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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