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老畢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大齡天使,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已經在陳識的鄙夷眼神下羞憤致死。
老畢是江湖的老闆,一個三十幾歲的老朋克,據說他年輕還玩兒過visuarock,染過熒光粉色的大波浪,在九十年代初帶着樂隊去天安門蹦躂。
就在我尷尬面對許尼亞問題的時候,老畢跑過來說有個樂隊放他鴿子了,於是抓了陳識他們上臺。
我暗自慶幸的看着陳識從容的上臺,插電,調音,接着皮笑肉不笑的自我介紹,“slam”
而陳湘沉着臉窩在卡座裡剝開心果,看上去心情不好。
我想問她怎麼了,猶豫着話還是嚥了回去,自從知道陳識是陳湘的男朋友後我總有點兒不知道怎麼面對她,關於陳識的事,我始終不知道這算不算惦記着陳湘的牆角,總之我在心裡愧對她,這樣的認知讓我面對司辰的時候也想過乾脆把自己交代出去算了。
可陳識開始唱歌的時候,我腦子裡就一片空白了。
wheniwasgonnabelosingyouonmymindfoundmyheartinsoil當我將要失去你我的心被埋葬
i‘mlookingbackthedays我回顧這些日子
thesearegonnabreakmyheart這些將要摧毀我的心
butican‘tneverholdback但是我無法後退
allofyouinmymemoryisstillshininginmyheart關於你的全部記憶仍閃耀在我心中
——xjapan《kurenai》
最後一首歌結束,陳識握着吉他,胸腔劇烈的起伏着。
“thankyou”
接着大口大口的喘息聲被麥克風放大了無數倍後充斥着整個livehouse。
他們下臺後,老畢拍着陳識的肩膀說,“彈得不錯。”
陳識還是剛剛那種冷淡的笑,可我猜他心裡很興奮。
下臺後陳識並沒有加入我們四個的遊戲,他依舊專心的看着樓下的演出,我一邊和許尼亞保護好自己的骰子鬥智鬥勇,一邊偷偷看着陳識,燈光把他的側臉染成暖色,皮膚真好,讓我很想知道摸上去的感覺。
陳識可能察覺到什麼,突然轉過頭。
視線撞在一起,我尷尬的低下頭。
司辰側過臉若無其事的笑着看我,“到你了。”
我輸了,在準備被罰酒時司辰卻先於我拿起了杯子,順便回答了許尼亞剛剛的問題,他拉過我的手,“我是在追向西。”
我把手抽出來匆忙的解釋,“沒有,你們別聽他開玩笑。”其實我也不明白這句話最想對誰說。
陳識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吐出四個字,“欲擒故縱。”
許尼亞百無聊賴的看着我們四個人,然後起身下樓,把自己藏進了姑娘堆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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