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下線之後我就下機結賬了。
出了網吧我接到居酒屋老闆打來的電話,他在那邊兒用日語苦大仇深了好一會兒,最後以一句你以後別來了當做總結。
我哦了一聲掛斷電話纔想起他半句沒有提過工資的事兒。
月中是發工資的日子,想起昨天那個雞飛蛋打的場面,我明白我這一個半月算是白乾了。
鬱鬱寡歡的滾到學校,我一頭扎進了圖書館。
快到中午的時候許尼亞出現了,他咧着嘴露着小白牙悠悠然的坐在我對面,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好幾回。我不耐煩的拔掉耳機,擡起頭剛好他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我被逗笑了。
丟工作的事兒也被他套話套出來了,許尼亞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特瀟灑的跟我說搞定了。
那幾年國內還沒有711這樣洋氣的便利店,許尼亞給我找的是一個小型的進口超市,就在五大道,離學校和我住的地方都不遠。
他帶我去看了下環境,敲定了時薪。算下來竟然比在居酒屋的收入只多不少。
我跟他道謝說拜拜的時候又被攔住了。
“才四點多,你跟我去看我們練習唄,有好事兒哦。”
許尼亞剛幫我解決了大問題又笑眯眯的拋出橄欖枝,我不好意思不接。跟着他去了所謂的練習室後我才知道,那裡就是他和陳識司辰同居的地兒。
一開門我就看到了司辰,他看着我怔了一下,很快調整好笑容,“你來了。”
“嗯。”
往裡看,陳識也在呢,他一隻手上包着繃帶,勉強彈琴的動作很吃力。我看着又愧疚又心疼,小心翼翼的問,“他沒事兒吧?”
司辰安慰,“昨天去縫了幾針,你不用擔心。”
他說的輕描淡寫的,聯繫起昨天兩個人那樣子,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陳識他們租的是一套三室的房子,比我和陳湘住的環境要好很多,客廳加了隔音層改造成練習室,牆上貼着性手槍的海報。有鍵盤有鼓還有好幾把木吉他電吉他和貝斯,特專業。
他們開始練習的時候我就乖乖的坐在一邊兒聽,偶爾跟着呱唧呱唧,用力的揮着爪子,作爲鼓手的司辰沒說什麼,陳識倒是給了我好幾個白眼,意思很明顯,我打擾到陳大少爺了。
我一隻手捂着嘴另一隻手擺着發誓的姿勢。
很難得,陳識竟然也忍不住笑了下,不過他很快板着臉,不看我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陳識去倒水,我很自覺的跟過去,搶在他前面把水倒好了遞過去,還小心囑咐着別弄溼了繃帶。
陳識看看我,像是恨鐵不成鋼的,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工作辭了嗎?”
“嗯嗯。”我點頭。
“行了,我又沒怪你,你總這麼怕我幹什麼?”
“我,沒有啊。誰怕你了。”
這句話,虛的很,倒是讓陳識又笑了一次。
“你喜歡slam?”
“嗯,其實我去年就看過你們啦,是在……”
“那你還喜歡許易。”陳識努着嘴,“他有什麼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