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上的體溫和嘴裡吐出來的熱氣,足以證明她是個活人。
眉心印着淡淡的字母D。
吳斯年很疑惑,這個級別並不高,爲什麼她能住在雙胞胎兄弟所管理的瘋人院裡。
難道是他們其中誰的伴侶?
可……人和鬼真的能在一起嗎?
若不是伴侶,那剛剛這女人挑逗的男人又是誰?他是人還是鬼?
一秒鐘,吳斯年腦中閃過百種猜測。
被捂住嘴巴後的女人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向吳斯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絕不會出聲。
吳斯年這才鬆開捂住她嘴巴的手,小聲說道:“你是誰?爲什麼在這裡?”
女人緊張的抿了抿嘴脣。
心想這話不應該是她問它嗎?
誰讓對方有刀呢,便老實的說道:“我……我是方婷,來這裡談生意。”
方婷沒有把話說完,而是不停的在觀察吳斯年的一舉一動,她覺得這個鬼醫生很特別,至少身上的鬼氣沒那麼重,有種特殊的氣質。
她露出微笑,反問道:“這位帥哥,你的仇人不是我吧?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的到你的地方,儘管說……別跟我客氣呀。”
吳斯年稍稍琢磨了會兒,來這裡談生意?跟雙胞胎兄弟麼?
不等他問,房間外面已傳來腳步聲。
吳斯年迅速擡起手術刀,抵在女人心口位置……嚇得方婷身體一挺。
頓時有些尷尬了,吳斯年趕緊又擡起手術刀換了個位置,重新抵在了她的脖子邊兒。
小聲說道:“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方婷連連點頭:“放心帥哥,我都懂!”
吳斯年這才收起手術刀,身形一閃,躲進了淋浴間裡。
進去就後悔了,淋浴間裡水露留霧,殘香云云,那致命的荷爾蒙氣息,就連變成鬼的吳斯年都有些控制不住。
此時,門外傳來三聲敲門響:“咚!咚!咚!”
方婷光着腳走到門邊,她扭頭看了吳斯年方向一眼,若有所思的頓了頓,這才把門擰開。
門開,就有一名身披黑色風衣的高大男子撲進來,攔腰抱起了方婷。
“我的小妖精,讓你久等了!”
方婷笑聲嫵媚:“你屬猴的嘛?”
“你怎麼知道?我還就是屬猴的,急的不得了!”說着,就把方婷仍在了牀上。
自己也開始脫衣解帶。
方婷心裡緊張極了,因爲屋裡多了只鬼,實力還很強。
她還得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趁其脫衣服時,方婷躺在牀上問道:“談的怎麼樣啦?”
風衣男冷笑了聲。
“那兩隻貪心的傻東西,獅子大開口!晚點兒還要再談。”
方婷問道:“究竟是什麼生意,非得讓你親自來這破地方?”
風衣男光着膀子,只剩短褲,撲倒了方婷身上,像是隻飢餓的野獸瘋狂的左右啃着,還不停發出悶哼聲。
精蟲上腦的他,根本沒注意牀頭已站了名拎着手術刀的鬼醫生。
方婷想活命,她抓緊時間說道:“告訴我嘛,親愛的,我想知道……”
誰知這風衣男都憋的額頭青筋暴起,卻硬生生的停下了動作,換了張極其陰狠的臉,盯着方婷的眼睛。
他突然擡手狠狠捏住了方婷的脖子,低聲問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誰派你來的?”
的確,身爲高端名媛的她,專門服務於這些修行界的高手們,這些敏感且觸及到秘密的話題她從來不會問,是職業規矩。
也難怪黑衣男會懷疑她。
方婷不過D級別,在眼前B級風衣男面前如同螞蟻。
兩秒鐘,方婷就已窒息的雙眼發黑,就要暈死過去。
正在這時,那黑衣男突然感覺自己胳膊一涼,緊接着那種撕裂般的鑽心痛楚瞬間襲來。
“啊!……誰?”
沒等他反應過來,整隻胳膊已經與身體脫離。
專業手術刀和專業的手術醫生,讓這一刀接近完美,連血都冒的延遲了些。
吳斯年砍斷的,正是捏着方婷脖子的那隻手。
黑衣男扭曲着臉,迅速轉身準備還手,可戴着戒指的手剛剛被砍斷,連武器都拿不出來。
當他看清楚吳斯年時,另外一隻手的肩膀處,又被手術刀扎中。
吳斯年湊到他面前,把手指放在自己嘴脣上,輕輕搖頭:“噓!”
和方婷一樣,這風衣男反應十分快。
儘管雙臂都受了傷,他強忍着痛楚,滿頭大汗的咬着血脣,盯着吳斯年。
想看看這隻鬼到底要幹什麼?
它究竟是什麼時候溜進來的?還是那雙胞胎兄弟提前佈置的陷阱?
想到這裡,他齜牙問道:“是山麒派你來的?”
吳斯年迅速拔起手術刀,又猛然扎進了他的傷口裡。
這次又快又狠,痛的那風衣男身體都本能的抽搐了兩下。
他微微仰着頭,努力的深呼吸着,知道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再亂說話了。
此時,吳斯年才緩緩開口:“聽我問,不是你問我。”
風衣男光着膀子的上身已被鮮血流淌染的血紅,看起來極爲恐怖。
他認了栽,聽話的點頭,也不敢亂動了。
吳斯年問道:“你和雙胞胎做的交易是什麼?”
風衣男面露難色,開始不停的眨着眼睛,是要準備說謊樣子。
吳斯年只是輕輕晃了晃手術刀,他便放棄了所有想法,快速開口說道:“御妖司的上頭想借它們的地方,一次性降臨過來數千人。”
“數千人?幹什麼?”
風衣男嚥了口唾沫,皺着眉頭:“說是……說是要偷襲哪裡……具體我真不清楚!”
“我只是負責過來談判的,真不知道上頭的意思。”
其實吳斯年早就看出,他和之前自己殺的異能人是同一個組織,從穿着就能看出來。
只是沒想到,這個御靈司居然有如此大動作?
上千名御靈司的人,到底要偷襲哪兒?
風衣男吃痛的擡手想摸摸自己的斷臂傷口,畢竟血不停的在往外淌,若不及時處理,就算不失血死亡,也得傷到元氣,到時候就麻煩了。
他趁此悄悄的打量了吳斯年的穿着,突然想起了什麼。
遂小心翼翼的試問:“你是……吳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