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隕山河陣紋？”
沈千越滿眼錯愕，目光從始至終，一直緊緊盯着李元辰手中的絕對正義，每一種山河陣紋對聖山河師來說，都是價值連城，根本不會私傳。
而天隕山河陣紋，更是鬼斧院的不傳之秘！
他甚至不知道李元辰是如何學會的。
只是那真的是天隕山河陣紋麼？
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光是他聽過，或是見過的山河陣紋，便有數十種。只是無論是哪一種山河陣紋，就算學會，想要凝練在聖兵上面，也需要花費大量大時間，各種珍稀材料。
根本不不可能瞬息之間輕易造就。
這已經不是聖山河師的手段！
“你現在還覺得我需要山河衣麼？”
李元辰長劍入鞘。
從始至終，警覺的感應四周。
四周的靈力太奇怪了。
靈力充盈，這一點王微月倒是沒有說錯。只是這些靈力，顯然同以往遇到的完全不同，根本無法被他的身體吸收，也無法爲他提供高額的靈力反饋。
沒有任何用處。
君家一羣人站在原地，一個個說不出話。
一個隨手之間能夠爲聖兵凝練山河陣紋的人，自然也能隨手之間造就山河衣。李元辰連手都沒有動，便直接斬殺無數低階幽魂，又豈會在意外圍那些幽魂。
“李大哥。”
王微月嘿嘿一笑，已經衝了過去。
李元辰不是在她面前第一次鑄造山河陣紋，幾次下來，她似是明白了什麼。只是那顯然是李元辰的秘密，無論她的內心深處再好奇，她也不會多問。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李元辰忍不住向裡面探望一眼。
這裡還只是外圍，什麼都看不清。
他還需要更深入一些，去更多的瞭解這片虛無的空間。
如果單純只是靈力詭異，無法吸收也就算了，如今連斬殺的幽魂也沒有絲毫的經驗的反饋，兩樣事情都太反常了，這裡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說話之間，他伸手觸摸，細細感應。
那些靈力光滑如水。
感覺起來就像是在海底漫步一般。
“這靈力……是一個整體？”
“就像是海水一般？”
突然，他心頭一怔。
爲了更好的吸收四周的靈力，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最普通的青袖長衫，不像其他人，一個個身上都穿着山河衣，感應起來，自然也遠比常人靈敏。
隱隱之間，他似是明白了什麼。
所有人進入這片虛無的空間，就像是進入了一片靈力的海洋，感應起來自然是靈力澎湃。只是這些靈力又是一個完全的整體，每一絲每一縷都不可分割。
自然也就無法被他吸收。
“這北境外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這東西還一直在擴展？”
“它是一個活體？”
“這傢伙到底有多少靈力？”
他細思極恐。
很快，他伸手一招，掌心瞬時多了一點烏芒。
是青羽若木的種子。
隨之而來，掌心一點星光閃爍。
“果然……！”
他低頭一眼。
掌心的那一點青羽若木種子還在掌心。
根本沒有被星術躍遷直接傳走。
正如他預料的一樣，如今他們進入了一個莫名的空間，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生物體內！這個生物太強大了，強大到縱使他們身在對方體內，感應起來也是靈力浩瀚。
“怎麼了，李大哥。”
見李元辰神色不對，王微月忍不住詢問一聲。
“沒什麼。”
李元辰搖頭一笑。
就在不久前，他纔剛剛遇到了一隻來自第二象限的生物。只是那隻星域妖獸太大了，他看見的幽都，也僅僅只是那隻星域妖獸軀體的其中極小一部分。
如今他又看見了一隻。
更大了！
也更詭異了。
不過好在他已經通過星術躍遷證明了自己的猜測，總算是對對方有了一點點的瞭解。先前籠罩心頭的陰霾，這一刻，終於看見了一絲光明。
一瞬間，他也終於明白，爲什麼斬殺幽魂沒有經驗了。
原因無他，因爲他根本沒有殺死那二十隻低級幽魂。
沒有被殺死，自然也就沒有經驗。
先前王微月提過，這方世界的攻擊無法對那些高階幽魂形成實質性的傷害。如今看來。低階幽魂也是如此。縱是他的五道山河陣紋，也無法對低階幽魂造成擊殺。
那些低階幽魂就像是一陣霧氣，只是被吹散了。
被蒸騰殆盡了。
而不是被殺死了。
這不是實力的差距。
而是這方世界和第二象限的差距。
“這下麻煩了。”
一直以來，他最大的憑仗，便是近乎無窮無盡的靈力。
只是這一次完全不同了。
這片天地，根本就不是一方天地。
而是一個生物。
是一個完全的整體。
密不可分。
在這片密閉的虛空之中，他所能感應到了所有澎湃靈力，也只是感應到了“對方”而已，就像是通過靈力感應到了一個強大的高手。
根本就不是什麼真正的靈力！
唯一的特別也只是“對方”無處不在而已。
這樣一個生物，他甚至也無有辦法法斬殺對方。
自然也就無法從對方身上獲取靈力。
他所有的優勢，在對方面前，一瞬間蕩然無存。
“難怪帝國這些年來，拿這些怪物沒有任何辦法。”
“這北境哪有什麼源源無盡的怪物！”
他心頭無力。
整個北境外圍，根本什麼也沒有！
只有一隻覆蓋星域，近乎無邊無垠的妖物！
僅此而已！
“怎麼，你不會以爲你殺死這些低階幽魂了吧麼？”
見李元辰轉身就走，君碧心忍不住微微輕語。
她們君家這些年一直都在第二象限。
沒有人她更瞭解第二象限的生物。
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些誕生在虛無之中的幽魂。
“是麼？”
李元辰回過身來，笑了笑。
君碧心說的他又何嘗不知。
整個北境的妖物從來都只有一隻！
就一直在他們身邊。
無處不在。
只要殺不死對方，整個北境將會永遠存在！
要殺死來自第二象限的妖物，必然也只要第二象限的手段。
不要說五道山河陣紋，縱是十道，百道，也沒有任何意義！
“小姐，你又何必跟他多說？不過斬殺了二十來只低階幽魂便如此這般洋洋自得。”君碧心身邊一名心腹侍女輕哼一聲，“你以爲你剛纔殺死它們了麼？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它們難道沒有死？”
沈千越警覺起來，忍不住四處探尋。
“不錯，它們根本就沒有死！”
君碧心神色凜冽，“在在這片虛無之中的幽魂妖物，數之不盡，源源不絕，低階幽魂也好，高階幽魂也好，縱使你殺死二十隻，很快也會誕生更多的幽魂！”
話未落音，她身上氣息暴漲。
四周靈力有如風暴，一浪一浪侵襲世間。
“這姓君的……”
沈千越目光聳動。
尋常的修行者，進入這裡，根本不會主動去招惹那些妖物。只是如今，君碧心強行催動靈力，靈力風暴肆意的擴散四周，必然會招來更多的幽魂。
很快，源源無盡的幽魂都將朝這邊蜂擁而來。
“李大哥……”
王微月花容失色。
只是俯仰之間，耳畔瞬時傳來一陣陣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潮水一般。
四面八方，數之不盡的幽魂，已經蜂擁而來！
就要將他們徹底包圍！
“姓李的，就憑你們的實力，註定殺不死這些幽魂！”
君碧心身邊的心腹侍女伸手拔劍。
下一瞬間，長劍出鞘，強大的火焰，巨浪一般，瘋狂肆虐四周。
“九道山河陣紋？！”
“只是一個心腹侍女，帶着的聖兵便是最頂級的十三階極道聖兵？”沈千越眼睛都看直了，有那麼的一瞬間，他都想跟在君碧心身邊，去當一個僕人了。
源源無盡的幽魂，還未靠近，瞬時之間，蒸騰殆盡。
彷彿一切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很快，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就在他的耳畔，先前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徹起來。
他只是環顧四周一眼。
那些低級幽魂，瞬時之間，再次復生了！
毫髮無傷！
“還真是如此麼？”
李元辰倒是沒有太過意外。
其實先前在北境主城的時候，他便早已發現，這些幽魂就算死了，也會再次重生。只是如今，被君家人引來的幽魂太多了，數之不盡，成千上萬。
因此重生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
只是說話之間，就在他們這羣人的四周，直接復生了！
“你現在應該相信了吧，這些妖物，你們根本殺不死！”
君碧心目光從始至終盯着李元辰。
第一次，她對人一個人動心了。
不過不是那種男女之情上的動心。
而是對李元辰強大的天賦動心了。
瞬息之間，鑄造五道山河陣紋，李元辰在聖山河師上面的天賦，縱使整個浩瀚帝國，所有聖山河師擺在一起，只怕也不李元辰一個指頭。
這樣一個人，一旦被她們君家收爲己用，只要再加以時間培養，對她們君家來說，必是如虎添翼。將來只怕是連第二象限，也能肆意縱橫。
她見過太多天才，那些天才往往都恃才傲物。
毋庸置疑，李元辰同傳說中的一樣，世間少用的絕世天才，強大到不可思議。強大到就算她將一切看在眼裡，也完全看不明白。
只是這裡終究不是其他地方。
這裡是通往第二象限的入口！
裡面的妖物，詭異莫測。
也只有來自第二象限的東西，才能殺死他們。
沒有她的幫忙，李元辰這羣人貿然深入，只會自討沒趣。
更何況如今整個北境，不知多少人在窺視着李元辰。
這樣一個人，她也必須收服！
“是麼？”
李元辰笑了笑。
他當然知道，這方世界的攻擊根本殺不死這些幽魂。
這一點他比君碧心更明白。
能殺死對方的東西，從來就只有來自第二象限的東西。
然後，他直接伸手拔劍。
一聲長劍清鳴，絕對正義再次長劍出鞘。
“你不會以爲你的六階絕對正義，能殺死這些幽魂吧？”
君碧心心生疑惑，看不明白了。
那怎麼都應該只是一把六階的絕對正義。
就算是剛纔她侍女那把十三階的極道聖兵，九道山河陣紋凝練也無法殺死那些低級幽魂，李元辰的絕對正義縱使盛名天下，也不過區區五道山河陣紋而已！
很快，那些低級幽魂必然又會再次復生。
然後再次蜂擁而來。
“那要試試才知道了！”
李元辰目光一縮，他只是心念一生，劍身光芒大作，炎炎烈火如天火灼燒。然後，他只是隨手一劍，瞬時虛空生火，天地都被焚燒，四周盡是烈焰滾滾。
“嗯？”
“這是？”
君碧心完全看不明白了。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越來越大。
火光映照處，那些低階幽魂，恍如薄冰一般，遇火即焚。
煙消雲散！
四周一片死寂。
“它們不會還真再次復生吧？”
沈千越忍不住四處探望。
“嗯？”
王微月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李元辰。
目光之中，盡是詭異。
想不明白。
就在剛纔，李元辰出手的一瞬間，李元辰的身上的氣息暴漲！
修爲悄然之間更上一層樓！
似是很快，就要成就星河大聖！
“果然麼？”
李元辰淡淡一笑。
這些幽魂確實殺不死。
不過那隻也只限於這方世界的攻擊。
不限於來自第二象限的攻擊！
而他身上，剛好就有來自第二象限的東西——
帝命隕焱！
強大到無恨天河長河滔滔，也無法湮滅的帝命隕焱！
只是區區一些低階幽魂，對上帝命隕焱。
自是頃刻之間，灰飛煙滅！
下一瞬間，他的目光停留在信息面板上面。
目光驚異不定。
【您獲得了靈力1.24m……！】
……
【您獲得了靈力1.24m……！】
……
【您斬殺了一名強大的不朽七重天無間強者！】
……
這……？
就在剛纔，我殺了幾百名無間強者？
隨手一劍之間？
這到底是什麼鬼？
感受到身上源源不絕的靈力，他幾乎完全不敢想象。
這就是他剛纔隨意的試驗一劍！
一劍之下，他的修爲幾乎再次暴漲！
整整一階！
原本他也只是想試試帝命隕焱的威力，看看到底能不能殺死這些妖物。
沒想到，收穫回來的，竟然是不知多少萬億的浩瀚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