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大佛剛搬到桌上,王木木扭頭一看,有點無語的走過來,看着寶哥說道:“整的有點誇張了昂!!”
“結婚,生孩子,這事兒一輩子就一回。這事兒跟你沒關係,給我未出生的大侄子,討個吉祥!!!”寶哥隨口說了一句,拽着我和王木木,奔着酒桌走去。
“你不接朋友去了麼?人呢?”我坐下來,給寶哥倒了杯酒,笑着問道。
“哦,上廁所去了!!”寶哥隨口說了一句,接過酒杯,端起來,衝着張璐說道:“弟妹,你功不可沒,我幹了,你整點茶水,意思到了就行,哈哈!!”
“你還就別激姐姐,我真就喝茶水!!”張璐翻了翻白眼,倒了一杯茶水,跟寶哥幹了。隨後掃了我和寶哥,還有王木木一眼,笑着說道:“我去趟廁所,你們聊,走,豆豆!!”
“哦!!”小護士站起來,牽着張璐的手,兩人說笑着,奔着門口走去。
我喝了口茶水,夾了口菜,寶哥脫掉貂皮外套,轉手扔給馬飛,帶上一次性手套,拿着螃蟹和小鉗子,一邊吃着,一邊隨口說道:“你說你整這事兒幹啥,我又不着急用錢,這不多此一舉點事兒麼!!!”
“一碼歸一碼,不夠,我再管你借,呵呵!!”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甜如蜜。我和寶哥接觸的時間不多,平時都各忙各的,頂多沒事兒在一起吃點飯,喝點酒,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倆關係卻越來越鐵。
這是頭一回扒拉錢兒,幾百萬的現金,寶哥眼睛都沒眨,咔咔自己掏錢往裡墊,我心裡能沒點波動麼??
“錢的事兒,咱就不提了,說說腸子的事兒。該送的東西,我送了,該收的人,也收了,差不多,讓上面打個招呼,趕緊Jb把事兒整瓷實了得了!!”寶哥吃的滿嘴油漬,扭頭衝我說了一句。
“收了就能辦事兒?”我皺着眉頭問了一句。
“這些人是洪水,你的關係是那個蟻穴,事兒能不能辦,要看你找那人,給不給你使勁!!”寶哥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我打個電話!!!”我沉默了一下,拿起電話,站起來,離開酒桌,撥通了韋爵爺的電話。
“喂,爵爺,我這邊差不多了!”我站在四樓門口,帶着石膏,淡淡的說了一句。
“行,我跟老爺子說一句!!”韋爵爺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
市局,局長辦公室。
“嘀鈴鈴!!!”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來,賀局端着茶缸子,喝了一口,看着桌上的來電顯示,頓時愣了一下。皺着眉頭愣了一會,立馬笑着接起來:“您好哇,陳老師!!”
“哈哈,小賀啊!!咋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呢?還記的在黨校,我揍你的事兒?記仇了?!!”電話裡的老人,聲音爽朗的說道。
“哪有,整個黨校,就我捱過您的打,現在同班同學,受組織提拔,到我這個位置的,寥寥三兩人,受用終身啊!!”賀局面帶微笑的說了一句。
“哈哈,聽你現在嘮嗑,這頓削沒白挨!!!”
“那是,那是,老師,您身體咋樣啊?”賀局點頭問了一句。
“下來了,就那麼回事兒唄,走走這,去去那兒,拿點榮譽,在療養院跟老戰友打打球,兒孫滿堂,不愁吃喝,知足啦!!!”老人性格開朗的說道。
“我挺羨慕您啊!!”
“別扯淡,羨慕我啥,爲官一任,福澤一方。在位置上,就不能想下來的事兒,泄了氣,那哪行!!”老人板着臉,呵斥了一句。
“您說的是……!”
“啥時候來北京啊??”老人仿若隨口問了一句。
“年底吧,年底進京看看您,順便要點錢!!”賀局齜牙說了一句。
“行啊,真是會嘮嗑了!!哈哈,過年過來吧,陪我下兩盤!!不說了,老蔡叫我了。哦,對了,我有個小孫子,也在瀋陽,給我鼓動了點野豬肉,老參啥的,你來的時候順便帶上!!”老人隨口說了一句。
“行,你告訴我聯繫方式,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你就去什麼凱撒皇宮找他就行,他叫孟飛。這孩子纔不聽話呢,一天也不讓我省個心,他都不敢自己來看我,你見面給我踹他兩腳!!”
“……!”賀局聽完這話一愣,沉默了好久,緩緩說了一句:“行,我知道了,老師!!”
“行,那就這樣吧!!”說完老人掛斷了電話。
“咣噹!!”賀局疲憊的靠在椅坐上,閉着眼睛沉默了好久,呢喃着說道:“你的…………孫子,我怎麼敢踹……!”
“噹噹!!!”
一陣敲門聲響起,賀局睜開眼睛,喊了一句:“進來!!”
“吱嘎!”
門被推開,二隊長怒氣衝衝的拿着卷宗,大步走了進來,直哆嗦的說道:“賀局,這他媽檢察院就扯犢子!!!開槍殺人,那麼多人看見了,他整個證據不充分,槍源不明確,打回來讓咱們重審!!!”
“……哎!!”賀局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你按私藏槍支,故意殺人,往上報的?”
“這還用問麼??明顯的啊!!!”二隊隊長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
“重做一份卷宗,按私藏槍支,防衛過當走!”賀局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憑啥啊???”二隊隊長皺着眉頭,咬牙問了一句。
“你問我憑啥???你應該問問,憑啥你他媽不是政法委書記,憑啥你他媽沒在黨校當過講師!!!滾出去,把注意力放在沈青的案子上!!!”賀局一拍桌子,怒吼一聲,擺手說道。
二隊隊長,站在原地,看着賀局良久,咬了咬牙,一句話沒說,撕了卷宗扔到了垃圾桶裡,轉身推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