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晚上八點,某商務會所,頂層奢華套房。歐式純金吊燈,散發着明亮的光輝,法式羊毛毯,刺繡着栩栩如生的圖騰,讓人看了都不忍心踩上去,純紅木打造的酒櫃,粗略一掃,十幾萬的拉菲竟有十幾只……
李猛坐在沙發上,左手託着下巴,腕子上露出,125萬左右的百達翡麗手錶,右手拿着萬寶龍鋼筆,輕輕在文件上點着。上身穿了一件無標的緊身白色襯衫,領口敞開,透着一絲慵懶和疲憊的坐在有些歐洲皇室範兒的誇張真皮沙發上。
“嘩啦啦!”
維維穿着一身西服,帶着白手套,小皮鞋擦得鋥亮,恭敬的站在旁邊,舉着個金碧琉璃的盤子,裡面放着一杯紅酒。
“能看懂麼??大哥??”維維無語的指着文件,衝李猛問道。
“懂個Jb,我他媽七歲纔會寫名兒,上了兩天一年級,天太冷,我媽說你別去了,抓緊在家餵豬吧,去兩天意思意思得了唄,這傢伙,還上癮了!回頭過年豬賣了,你還能混一雙小花鞋穿。我一聽也他媽有點道理,所以乾脆義務教育兩天,對外能說出小學畢業,就他媽行了……!!”李猛無聊的,啪的一聲扔下鋼筆,罵罵咧咧的說道。
“哪不對啊?年終總結的時候,你在臺上演講挺有水平啊?”張維笑着說了一句。
“哎,那時候年紀小,啥也不懂,父母也是老實巴交的農民,對上學的事兒,不是很熱情。我這年紀越來越大,混了點錢,感覺肚子裡東西少,所以當初,黑哥給我和王騰,旭老爺,還有洪濤,一人花了10多萬,塞進廣州的一家大學,報了個MBA學習班,那時候也算學點東西吧!”李猛齜牙說了一句。
“我操,幾十萬??就搭你們幾個文盲身上了???!”張維羨慕嫉妒恨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說我沒有文化!!但你他媽不能說我是文盲!懂麼???我他媽小學畢業!!OK?”李猛暴跳如雷的罵道。
“……恩恩,你最有文化了!!就是有點生不逢時,長了個愛因斯坦的大腦,但偏偏跟豬度過了童年。哎,我是說你學習能力強呢?還是說……上帝啊!!你他媽咋又發脾氣,摧殘了一個大學漏子……!”維維繼續開涮,撩撥着李猛。
“我長滴像愛因斯坦麼?”李猛認真的問道。
“……毛少點!”
“你的意思我也整個白茸茸的絡腮鬍子唄兒?”李猛再次問道。
“……哥,你家形容絡腮鬍子,叫白茸茸??是他媽兔子麼?!!”張維表情有點崩潰。
“不這麼說咋說??白花花?白不拉幾??牛奶白??”李猛絞盡腦汁的問道。
“牛奶白……你給我造個句唄??”
“我家鄰居的爺爺,慈祥的長着牛奶白的鬍子……生氣起來一撅一撅的……!”李猛很認真的造了個句。
“哥??你鄰居家的爺爺鬍子上,是不是有一萬多頭草泥馬在尥蹶子狂奔?還一撅一撅的……神吶!!!你他媽長點心吧!!!這他媽都無知到啥程度了!!你還天天扯犢子呢!!”張維瘋了。
“啪!!”
李猛一個大巴掌呼過去,淡定的說道:“別拿我李大爺開玩笑……!”
張維無語。
……
會所門口,一臺奔馳緩緩停在門口,畢子文和唐明,穿着莊重的黑色西服,系花色領帶,漆黑的皮鞋,低着頭從車裡走了出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臺階,準備向裡面走去,但剛走到門口,四個身穿阿瑪尼西服,帶着空氣震動耳麥,虎背熊腰的攔住了畢子文和唐明。
“你好,先生,晚上好,請出示您的貴賓卡!”唯一一箇中國人的保鏢,掛着笑容,衝着畢子文說道。
畢子文聽到他的話,皺了一下眉頭,揹着手,淡淡的說道:“我找人!”
“先生,這是私人性質的會所,裡面一會要舉行酒會,沒有貴賓卡,我不能放您進去!”中國保鏢再次跨立的站在畢子文身前說道。
“叫你們經理,我現在辦一張貴賓卡,可以了吧?”畢子文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中國保鏢被畢子文整的有點發愣,無奈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貴賓卡是以邀請的形式發送,不用花錢……但不對外辦理!”
“這麼麻煩??”畢子文有點尷尬,這他媽要連個門都進不去,多磕磣……
“如果您有朋友,可以打電話通知他一下!!”保鏢依舊站在門口,淡淡的說道。
“呼……!”畢子文深深的喘了口氣,背在身後的手掌哆嗦了一下,這他媽完全就是玩人,明知道門進不去,也他媽沒個人接,明擺着讓自己出醜。畢子文一瞬間有走的想法,但他媽轉念一想,自己在北京的時候,狗都給王白石找過??這點B事兒?還他媽算個事兒麼???
“老唐,給你朋友打個電話,我就站門口等他!!!一個小時不來,我等一個小時,一個月不來!!我等一個月!!”畢子文轉過身,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淡淡的說了一句。
唐明臉上也泛起一陣尷尬之色,畢子文這話的意思明顯在說,這他媽就是你朋友??你到底熟不熟啊!!!
十分鐘以後,張維和一個夾着包的剃着平頭的中年,從門口走了出來,張維皺着眉頭,掃了一眼畢子文,淡淡的衝着保鏢說了一句:“我朋友,讓他們進來吧!”
“好的,張先生!”
“請!”
保鏢恭敬的衝着張維鞠了一躬,隨後作出請的手勢,示意畢子文可以進去了。而那個中年笑呵呵的伸出手,衝着畢子文走去,剛要說話,唐明突兀的說道:“老李,這是文哥!!”
“我知道,我知道,文哥,你好!!”叫老李的中年愣了不到0.00001秒,快速的伸出手走向畢子文。
而畢子文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只是客氣的笑了笑,跟老李握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