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雲南麗江境內,玉龍雪山,山下。
我穿着衝鋒衣,帶着登山帽,揹着兩瓶礦泉水和一些餅乾,順着蜿蜒崎嶇的山路,一步步向巍峨的峰頂前行。
相傳,美麗的納西女子開美久命金和朱補羽勒盤深深相愛,卻遭到男方父母的極力反對,傷心絕望的開美久命金殉情而死,朱補羽勒盤衝破重重阻撓趕來,已是陰陽兩隔。悲痛之中他燃起熊熊烈火,抱着情人的身體投入火海,雙雙化爲灰燼……
開美久命金死後化爲“風”神,她在玉龍雪山頂上營造了一個情人的天堂,沒有苦難,沒有蒼老,無比美好的玉龍第三國,專門誘惑失意的情人步她的後塵。
後來,民間逐漸相傳,在麗江玉龍雪山頂上,每到秋分的時候,上天就會撒下萬丈陽光。
在這一天,所有被陽光照耀過的人們都會獲得美麗的愛情和美滿的生活,可這招來了善妒的“風”神的嫉妒,因此,每到這天,天空總是烏雲密佈,人們的所有夢想都被那厚厚的雲層所遮蓋。
風神善良的女兒,因爲同情渴望美好生活的人們,就在那天,偷偷的把遮在雲層裡給人們帶來希望和幸福的陽光剪下一米,讓那些對愛情執着同時又不懼怕困難和危險的人們,可以在那天得到那一米陽光的照耀,而因此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我每一步走得都很認真,走得很慢,越來越高的海拔,壓迫的我胸口雖然很悶,但好像也越來越虔誠……
山峰,淡霧籠罩,一片白茫茫……。
此時雖然不到秋分時節,但是好似來自遙遠天國,賜予凡人的一米陽光,還是暖洋洋照射下來。
我放下行李,摘下帽子,整個人沐浴在這陽光之中,拿出路上買的DV,打開鏡頭蓋和開關,將鏡頭對準了自己。
我坐在地上,望着鏡頭良久,聲音嘶啞,緩緩的說到:“寶貝兒……我需要找個寧靜的地方,沒有城市的喧囂,沒有不知所謂的煩惱,一個人靜靜的想你一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我開始活的很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壓力,已經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來,我多想……還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和你一起吃麻辣燙,一起看個電影……安靜的窩在家裡,陪你看着肥皂劇……你走了……我過得不好……可是這種不好,卻他媽不能對任何人說,我藏在心裡真的很難受……我他媽就是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混子!!有什麼資本當大哥?!有什麼資格!!插手別人之間的紛爭!我他媽就想好好跟你過日子!!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已經被逼到這了位置,是跪着,還是站着,都要咬着牙走完,媳婦……對不起,原諒我對你的心狠……原諒我的自私……當有一天,我們還能回到從前,我一定在這玉龍雪山上,爲你披上最美的婚紗,帶上最亮的戒指……在山的最頂峰,對你說,我很愛你,真的很愛……!”
我流着眼淚,看着鏡頭,將這半個多月一個人流浪,一句沒說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因爲,從來沒迷信過我的,相信那傳說的“風神”,不會他媽的在戲弄我這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人……
茫茫孤山,來路崎嶇,我背對着雪山,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稽首叩拜……
……
瀋陽,凱撒皇宮,三樓遊戲室。
王一橫坐在椅子上,腿搭着桌子,有節奏的抖動着,無聊的拿着手機,正琢磨如何坑天養五十塊錢交個話費,先把流量開通了……
“上分!!”一聲嚎叫,從一排奔馳寶馬賭博機中間傳出。
王一橫打了個哈欠,放下手機,站了起來,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斜着眼睛問道:“上多少?!”
“五千!!”一個帶着金鍊子的青年,緩緩說到。
王一橫低頭看了一眼,這青年已經壓了五千塊錢的寶馬,這一看就是準備整把大的。
“嘀嘀嘀!!”
一陣電子音想過時候,王一橫給他的機器上了五千,然後接過錢,他沒走,站在原地準備看看熱鬧,畢竟這小子玩的比較大,在遊戲廳挺少見的。
分剛上上,青年直接手指長按寶馬鍵,再次梭哈。
“叮鈴鈴!!”
屏幕上彩條滾動,一秒以後,速度慢了下來,青年咬着嘴脣,雙手握拳,死死盯着屏幕,旁邊攥着錢的王一橫,被他快要拉屎的表情,整的也挺緊張。
“滴滴……滴……滴!”
彩條緩緩停滯在了捷達的位置上,青年眼珠子凸起,就要砸機器的時候,滴的一聲,彩條再次前進了一步,停在了寶馬上。
青年愣了一下,隨後爆發出歡呼:“我操他媽的!!花了三萬塊錢,溜了一下午,可算他媽的掏正了!!給我下分!!!”
“行啊!檳子,真讓你給碰着了!”
“那必須滴!”
“請客啊!操!”
“行,一會都出去擼喘去!”檳子敞亮的說到。
而一旁的王一橫眼睛都看直了,我們這裡寶馬的賠率是8.8倍,最高下注兩萬,從這機器拉過來,就沒人壓過一注,超一萬塊以上的,青年這一手,就淨賺了,7萬8,快頂上一個白領一年的收入了,這怎麼能不讓正缺錢的王一橫眼熱??
其實,王一橫根本他媽的不知道,這青年是個資深小送,何謂小送??
就是每天每月每年,定期給凱撒皇宮送錢的人,這小子他爸的貨車,都他媽讓他輸在了這,輸完以後,他爸來着差點沒給大康跪下,因爲這車是全家吃飯的傢伙,輸了都得他媽餓死,大康心善,跟我商量了一下,象徵性收了一萬塊錢,把車還了回去,但這小子,沒消停兩天,還是天天來,不過玩的不大了,一天也就一兩百的輸贏,今兒的事兒純屬是個意外……
而王一橫並不知道這些,他還以爲這小子,是個深藏不漏的賭神,所以叫過大康給青年算完賬以後,請了個假,跟人家一起喝酒了去了。
爲了能學到點東西,王一橫一直陪着青年喝酒,等所有蹭飯的人都走了以後,兩個人也喝的差不多了,王一橫開口問道:“哥們,你咋知道哪臺機器出寶馬呢!!”
“咋滴?你想學啊?”青年稍微有點迷糊,但絕對沒多,說話還挺清晰。
“嗯,我想學學!!”
“操,你還JB用學這個賺錢???傻吧你!”青年愣了一下,不屑的看着王一橫開口說道。
“你啥意思啊?”王一橫有點迷糊的問道。
“你真不懂假不懂啊??你自己抱着個金飯碗,還跟別人要飯吃?是不是有點犯虎?”青年皺着眉頭,喝了口啤酒問了一句。
“我真不懂,到底啥意思啊!!”王一橫再次問了一句。
“操,你自己呆在遊戲廳,稍微長點大腦,還缺錢花麼?”青年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