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又便宜不佔,不是她的風格
“雲帆,我還沒有正式給你介紹過吧!這位是你的表嫂,喬伊念。”蘇鬱在病牀邊坐下,寬厚的大手很自然地攬在她的腰際,薄脣微微勾起,一抹迷人而又微冷的弧度,他這是在告訴沐雲帆,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
喬伊念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擡頭看向自己身邊的蘇鬱,卻只能看到他那一雙如大海般深邃的眼眸。
沐雲帆眉梢一挑,如墨般的鳳眸漾起一絲極淺的笑,他並沒有多看蘇鬱一眼,反倒是一直看着被蘇鬱攬住懷裡的喬伊念,脣畔笑容極淺,說道:“我認識念念的時候,她好像才八歲多,你們在一起應該沒多久吧!所以即使你是我表哥,我還是喜歡叫她念念,這跟她是不是你的妻子一點關係也沒有。”
蘇鬱眼眸一眯,倏然掠過一抹冷然之色,他分明是在告訴她,他跟喬伊念之間的關係比他還要親密一些。
呃,喬伊念緊緊地蹙起眉心,眸中的疑惑和詫異絲毫不掩飾地涌現出來,他說,她八歲的時候他就已經認識她了?難道她是……在她的記憶中,十歲之間的事情差不多都被她忘得乾淨了,可是唯獨有一個叫帆帆的小男孩,她一直都記得他說過的話,念念,以後我教你彈鋼琴吧!後來,她的父母過世之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學鋼琴的地方,也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叫帆帆的小男孩了。
她一直都以爲,他們應該不可能再遇上了,世界雖然很小,可是茫茫人海中想要重遇,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看着沐雲帆帶笑的眼眸,喬伊念突然想起那一天她在父母的墓前遇見他,那真的只是巧合嗎?可是他親口喊出他的小名,那時候她只當他是認錯了人,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是當年跟她一起學鋼琴的小男孩。
“帆帆哥哥,你真的是帆帆哥哥?”
蘇鬱在她的眼睛裡看到重逢之後的驚喜,眉心不由得微微一皺,聲音也頓時冷了下來,“喬伊念,你怎麼這麼輕易相信一個人?萬一他是騙你的怎麼辦?難道你就不應該把事情弄清楚之後再認他嗎?”
喬伊念愣了一下,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兇,但是她能感覺得到,他這是在關心她,只不過方式不同而已。想到這裡,喬伊念隨即擡起頭,朝着他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一臉認真地說道:“不會有錯的,因爲我在我爸媽墓前遇見過他,我爸媽下葬的地方除了我和舅舅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至於帆帆哥哥,他應該是看了當年的新聞才找到的吧!”
看着她臉上明媚的笑意,沐雲帆只覺得有些刺目,很快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微微笑着說道:“念念,你猜得沒錯,只可惜,我一直到現在才找到你。”
即使喬伊念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是蘇鬱依舊不想看到這一幕,只可惜他想阻止卻又無能爲力了。
“現在也不晚啊!”喬伊念笑吟吟地說道,“帆帆哥哥,我真的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你沒忘記答應過我的事情吧!”
“當然不會忘記,只要你有時間隨時都可以找我。”看到一旁蘇鬱吃癟的樣子,沐雲帆很開心,總算是把昨晚上受的那一口氣嚥了下去。
一聽他說還記得,喬伊唸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就像是天邊的那一抹月牙兒,笑米米地說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沐雲帆的笑容不同於蘇鬱,他的笑總是溫潤的,就像是冬天裡的陽光一樣,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
他看了一眼蘇鬱,又笑了笑說道:“念念,我先打擾你了,你好好養病,明天有時間我再來看你。”
“嗯。”喬伊念重重地點頭,一直到沐雲帆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這纔有些不捨地把目光收回來,正好撞上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笑容在她的臉上微微僵了僵,很快又浮現出一抹欣喜之色,絲毫不在意蘇鬱微沉的臉色,自顧自地地說道:“沒想到鋼琴王子就是當年的帆帆哥哥,我突然發現着世界真小,這麼年了,竟然還能遇上……”
“遇上他你就這麼開心?”蘇鬱的語氣變了變,顯然是透着一絲不悅。
喬伊念也不去擡頭看他,自然是不知道他漸漸沉下來的臉色,依舊低頭擺弄着自己的手指,“當然啊!不過……”話鋒一轉,她輕輕地靠在他的懷裡,雙手摟在他的腰際,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其實,長這麼大我最開心的就是你問我要不要跟你登記的那一天,整整一晚上我都興奮得睡不着,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做夢了,可是哪有做夢做的那麼清楚的。”
她在他的懷裡動了動,又笑着說道:“你肯定不知道,其實那一天早晨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了你足足五個小時,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不過後來還是等到你了。”
喬伊念說:“蘇鬱,能遇上你我很幸福。”
蘇鬱沉默着,溫熱的掌心輕輕地落在她的後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安靜地聽着她透着興奮的聲音。
發間有淡淡的馨香瀰漫出來,縈繞在他的鼻尖。
“喂!我都說了這麼久了,你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察覺到他的沉默,喬伊念頓時有些不高興了,總不能讓她一直唱獨角戲吧!
蘇鬱忍不住地勾了勾脣,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說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喬伊念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沒好氣地朝着他翻了翻白眼,“當然是說你想說的話,比如你爲什麼要跟我結婚?又比如昨晚上的事情……”一想到昨晚上做的那些瘋狂的事情,她的臉頰依舊會泛起一絲緋紅。
蘇鬱無奈地笑了笑,一個問題也沒有回答她的,反倒是問她:“想不想出院?”
“當然想啊!可是你不是說……”喬伊念記得上午的時候他說過,最少要在醫院裡好好觀察幾天,可是這才一天不到,他就主動提出要給她辦出院手續。
“我剛纔問了醫生,?你的身體只是有些虛弱,好好調養一段日子就行了,至於調養,在家裡和醫院是一樣的,更重要的是,你不是說不喜歡在醫院待着嗎?”蘇鬱難得的對她溫柔起來,漆黑的雙眸漾起笑意。
喬伊念忙不迭地點頭,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嘴角偷偷地親了一下,笑米米地說道:“你對我真好。”
他,對她好嗎?蘇鬱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髮梢,笑着說道:“傻丫頭,你太容易滿足了。”
“知足者常樂!”她笑得很開心,就連眉梢也染上了些許的喜色。
“嗯,知道就好,我現在讓艾娜給你辦出院手續。”
“好的。”
……
在醫院裡待了大半天,喬伊念覺得自己全身都透着那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她決定回去之後立刻就洗澡,這種味道讓她很不舒服,就像是福爾馬林的味道。那一年,父母雙雙跳樓自殺以後,遺體並沒有立刻拉去火葬場,而是放在警局的停屍房裡,聽舅舅說,父母的死強扯到一樁錯綜複雜的經濟案,只有等案件水落石出之後,才能將屍體拿去火化。
後來,據說案件告破了,但是舅舅並不是很高興,她一直問他原因,可是舅舅說,那些都已經不重要的。她和舅舅一起去警察局取的父母的遺體,那一天晚上她噁心得連飯都沒有吃下,第二天就算是勉強吃了一點,也全都被她嘔吐了出來。
父母的死一直都是她心裡的痛處,她一直都在想,如果那一天傍晚她早一點回家,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從陽臺上跳下去了?又或者,他們也會帶着她一起跳下去,這樣的話,她也就不用活得那麼辛苦了。
回到家裡,喬伊念立刻鑽進浴室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之後,她才走了出來,只是當她走到門口,看到坐在牀頭用手機處理公務的蘇鬱,嘴角忍不住動了動,心頭涌出一股壓抑不住的喜色。
積雪已經融化了很多,唯獨枝椏上還殘留了一些,皎潔的月色下,枝椏上的那些殘雪似是染了銀色的光澤。
夜色深沉,萬籟俱靜。
喬伊念鑽進被窩裡之後,立刻緊緊地抱住了他,有便宜不佔,那絕對不是她的做事風格。蘇鬱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卻還是任由她安靜地趴在他的胸口,他依舊認真地處理公事,一直到他放下手機。
“怎麼還不睡覺?”蘇鬱柔聲問道,又給她掖了掖被子,一股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兒直撲他的鼻息間。
她的皮膚很光滑,也很細膩,溫熱的掌心輕輕地落下,舒服的感覺讓她輕輕嚶嚀了一聲。蘇鬱眉心微皺,心底深處陡然生起一絲熟悉的感覺,那樣的強烈,可是一想到昨晚上折騰得太厲害了,還是有些不忍心碰她。
喬伊念可管不了這麼多,他身體的溫度讓她覺得很暖和,不時朝着他的懷裡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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