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時間總在轉圈圈

“我們的故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林然翻着相冊思索着,看了眼旁邊的人,試探性的問道:“是那次,你陪我玩蹺蹺板,對不對?”

宋予搖了搖頭。

“一年級放學的時候,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你帶我回來?”

“不對”

“那是什麼?”林然手頓了頓,繼續翻着相冊,“你告訴我好不好?”

片刻,宋予說道:“有一個冬天,你在小區裡面玩打雪仗,用雪球砸到我。”

聽到這,林然怔了幾秒,在她的記憶裡怎麼沒有這件事情。

“慣性回過頭去的那個瞬間,一片白色中綠綠的你像個糉子一樣,衝我跑過來,從那之後腦海中便拂不去你的身影。”宋予說罷,低頭親吻懷裡女人的額頭。

高一(3)班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鬧哄哄的走出教室,看着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恍然想起已經開學兩週了。新的環境、新的開始,加油鴨,林然。

“收拾好了嗎,走吧。”耳畔傳來他的聲音,略有些低啞。

林然拿過書包,來到宋予跟前。

“你生病了麼?宋予”看着眼前渾身散發着淡淡冷漠氣息的男孩,碎碎的劉海蓋下來,遮住了眉目,林然略有些擔心。

“沒事兒,小感冒,開學有段時間了,你感覺怎麼樣,適應嗎?”宋予問道。

“嗯,大家都挺好相處的,老師講課也很細緻,我還交了一個朋。”林然踢着腳下的小石子,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愉悅感。

兩人緩緩走出校門。

林然剛升初一時,他也是這般,放學後都會來到她的班級跟她一起回家。宋予高她兩屆,比林然大2歲,但林然不願喊他哥哥,就叫他的名字,長時間扭轉不過來,大人們漸漸就放棄了。

林然:“媽、爸,我回來啦~”

“書包放下,洗洗手過來吃飯。”王女士端着排骨湯放到桌子上。

王女士:“我今天在科室碰見了小予媽媽,她說小予這段時間學習壓力好像還蠻大的,以前做完功課還會陪他們聊聊天再回房間看書,現在晚飯後就一直在房間學習。我給他媽媽說,不用擔心,小予從小就讓人省心,各科成績都好。”

林然:“高三了,應該多少會有點。而且他的目標不是A市的政法大學大學麼,自然是要好好學習的,不然目標不就成擺設了。”

林爸:“你倒是看得明白,今天老師上的新課,都理解了麼?”

林然幾乎沒有絲毫猶豫:“那當然,你女兒我可是認真聽講的好學生呢。”

林然後天開朗的性格,都要歸功於她有一對開明的父母,家庭氣氛輕鬆、和諧,她也是被寵着長大的,父母工作都是編制內。

飯後回到房間,林然拿起錄音筆,記下關於宋予的事情,那是她從初中開始就不離身的,平日裡,發生了什麼,想到什麼,就會記錄下來。

“積攢了整個學生時代的情愫,想在九月讓你知道。”——2015.9.27

放下錄音筆,從書包裡拿出物理課本及預習資料。

“加油呀,雖然考不上A市政法大學,也要考上A市的大學,這樣也算是追着他的腳步了”林然暗自鼓勁。

高一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輕鬆簡單,高中更注重自學,預習、複習、練習,均需要同學們主動來完成,老師的作用只是引導罷了。

平日裡只有放學的時候,會見到宋予,林然會利用這個時候時間問他,自己不明白的題目,回家這20分鐘成了林然每天最期待的。但一個月裡偶爾也會有幾天宋予有其他事情,讓林然自己回去。

寫完卷子,林然活動了下脖子,拿起旁邊的手機,走向牀邊。

“然然,週末一起去爬山吧,放鬆一下,我已經快被題海壓垮了。”看到好友岑溪發來的消息。

“好呀,那就明天去吧,週日還可以睡個懶覺。”林然快速回復,腦海中浮現出宋予的臉,然後沉沉睡去。

離下課還有10分鐘,生物老師合上書本,開始給大家佈置週末作業,林然按耐不住雀躍的心情,期待着跟好友的見面。

回家路上,林然將此事告訴了宋予,並詢問宋予要不要一同去,宋予回絕,表示約了同學去圖書館,之後有機會再去。

第二天,如約跟岑溪見了面。久別重逢的喜悅,彼此相訴着思念。互說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岑溪盯着林然,壞笑:“宋予,還是像之前一樣放學陪你一起回家麼,你們有沒有新的進展”

林然搖了搖頭,“經常會一起回家,他就把我當妹妹看待。”

岑溪無奈:“哎呀,你要主動一點,讓他知道你的心思啊”

林然:“現在不是時候,他高三了,學習壓力挺大的,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添堵。”

岑溪:“好叭,這個時期還蠻關鍵的,是不能有一點差錯。”

跟岑溪分開,回到家已是17時,林然從冰箱裡拿了瓶牛奶,就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看到茶几上面,王女士留的便利貼,內容是下午出門時給林然打電話佔線了,讓她自己解決晚飯,他們晚上要跟老同學吃飯,要晚些時候回來。

看完《動物世界》,林然看了眼時間,19時20分,林然下樓,準備去小區門口買個水果撈對付一下。

“這麼晚了,準備去哪裡?”宋予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林然擡頭,一張熟悉的臉撞入視線中:“出去買個水果撈。”

宋予:“我陪你一起吧。”

林然:“沒事~我自己去就行,你回去吧”

宋予:“林然”

林然:“嗯?怎麼了”

宋予沉默了一會:“你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粘着我了”

林然:“又不是小孩子了”

宋予揉了揉林然的頭:“走吧”說着,便走向小區門口。

林然低頭跟上。

自六歲那年,上學沒找到回家的路,被宋予送回家後,林然總喜歡跟着他。跟着他,林然覺得自己的存在感都提高了,而且還有零食吃。因宋予長得好看、學習成績優異,走到哪都會被長輩們誇獎,順帶着林然也會被阿姨們說長得可愛、漂亮。

林然躺在牀上,久久不能入眠。起身,拿起錄音筆:你就是光,我追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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