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之痛解決了,老爺子馬上回復了處若泰然的神情,看着眼前這個不知道寶貝孫女從哪裡找來的年輕醫生,老爺子打量了一會兒葉天,“小夥子,你很不錯!比那些浪得虛名的專家強多了,他們折騰了我三天兩夜,也沒能讓我的疼痛減緩半分,沒想到你一出手我的疼痛就止住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葉天不敢託大,趕緊笑道:“老爺子您太擡舉我了,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醫生罷了,不過我懂的東西比較雜一點,您並不是得了疾病,那些醫生當然治不好您。”
納蘭德並不覺得葉天普通,要是他普通的話就不會讓自己的疼痛緩解了。
“小夥子,你不用謙虛,我也是實話實說,那些醫生除了給我打鎮痛針之外別無他法,查了幾天也沒查到結果,你一來就看出來我是中了蠱毒而不是患病,所謂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沒有一定的積累恐怕達不到你這樣的程度。”納蘭德的敏銳思維讓葉天頗爲佩服,一般的老人家上了年紀,記憶會減退,思維也會變得緩慢,但是納蘭德的條理很清晰。
納蘭秀秀在一旁看着一老一少相互誇讚,有些看不下去了,嘟嘟嘴問道:“你們別光顧着相互誇獎了,葉天,我爺爺身上的蠱毒你能不能解除掉?”
葉天如果能夠確定老爺子體內蠱蟲的位置的話,他就有辦法把蠱蟲逼出體內來,但是想要找到蠱蟲很麻煩。
蠱毒是流傳於苗疆的一種獨特技法,施蠱的手法千變萬化,想要解除蠱毒必須要先知道老爺子體內的蠱蟲在何處,葉天才能有辦法,但是蠱蟲不是固定不變的,它們會隨着血管穿梭在人體各處。
可能在上半身也可能在下半身,更有可能在頭顱之內,亦或者在內臟之中,而且蠱蟲的移動毫無規律可尋,想要準確的探查蠱蟲的位置比登天還難。
更可怕的是,一旦蠱蟲察覺到了危險就會開始瘋狂的吞噬,會給中蠱之人帶來無法承受的痛苦,運氣不好的話要是咬破了大動脈隨時可能會出現大出血,導致失血性休克。
葉天是運氣好,來的及時剛好碰到蠱蟲在納蘭老爺子體內蠕動,所以還及時發現了他中了蠱毒,蠱蟲在人體內不發作不移動的話是根本發現不了的,特別是早期,蠱蟲還非常的小,連精密的醫學儀器都檢測不出來,難怪那些醫生查了幾天仍舊毫無所獲。
“我暫時沒有辦法解決老爺子體內的蠱蟲!”葉天搖搖頭說道,納蘭若水一聽當場就急了,不解的看着葉天,“葉天,你既然能查出我爺爺是中了蠱毒,爲何沒辦法解決?無論需要什麼,只要你說出來我們一定幫你找來,花多少錢都行!”
納蘭秀秀是爺爺一手帶大的,爺孫倆的關係不是旁人能理解,對於納蘭秀秀來說爺爺就是一切,她不想看到爺爺每天備受煎熬,而且他們家也不缺錢,正如她所說的那樣,只要這個世界上有的東西,她花多大的代價都願意,只要能讓爺爺恢復健康。
納蘭德看着葉天,頓了頓,說道:“小夥子,只要你能治好我身上的蠱毒,錢不是問題,要多少你儘管開個價。”
納蘭德並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只是擔心自己走了孫女沒人照顧,而且中蠱這件事他暫時還猜不到是誰做的手腳,但可以肯定做這件事的人想他死,他一定要查出來,到底是誰這麼恨他,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所以希望自己儘管好起來。
納蘭德老爺子是過來人,當他聽到葉天說沒辦法時以爲他是想趁機起價,這是人性,他活了幾十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不但沒有怪罪葉天,反而有些欽佩他的勇氣,自己是北洪門的幫主,這個年輕人還敢坐地起價,說明對方膽子不小。
但老爺子的想法完全是經驗主義害死人,以爲憑藉自己人生的經驗可以看穿葉天,其實葉天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而是他真的還沒想到治療蠱毒的辦法,他對蠱毒瞭解不是很深,“老爺子,您誤會了,我真不是那個意思,我和秀秀是朋友,能幫得上的我肯定盡力而爲,也絕對不會收您一分錢,但我現在的確還沒想到治療蠱毒的辦法。”
納蘭德和納蘭秀秀失望的看着葉天,沒想到遇到一個能發現蠱毒的人,卻不能治療,內心一下子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
頓了頓,葉天說道:“不過,你們不要擔心,我不會我師父肯定會,他懂的比我多太多了,我這就打電話問問我師父!”
聽到葉天的話納蘭德和納蘭秀秀又從地獄升上了天堂,兩人的內心像做了一趟火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納蘭秀秀有些不滿的瞪了葉天一眼,嗔道:“那你怎麼不早說,害我擔心死了!葉天,不如讓你師父過來吧!”
“他老人家在美國呢!而且暫時他也不可能回國。”葉天也很無奈,師父不知道當年和誰有過一場賭約,最後賭輸了,而輸的人三十年不準在國內出現,葉天師父對葉天從來都不遵守承諾,但是唯獨對那件事一直放在心上,已經二十多年了,卻從未違背那個承諾。
“秀秀,不要強人所難,以葉天的醫術有他師父指導我相信他一樣能夠治好我的蠱毒,葉天,你別聽秀秀胡說,怎麼辦你自己拿主意就好。”納蘭德毫無架子的說道,他雖然是北洪門的幫主,但是在人前一直都很隨和,只有發火的時候纔會顯露一方梟雄的霸氣。
葉天點點,拿起電話走出了病房,撥通師父的電話後很快接通了,裡面傳來老爺子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語在和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聊了兩句纔對着電話說道:“你這混小子咋每次都破壞我好事呢!說吧,又遇到啥難題了。”
“老頭子,我不在你就又開始胡來了是吧,那些洋妞您老人家能承受的了麼?別到時候回國的時候瘦成了皮包骨。”葉天和師父不像一般師徒那樣嚴肅,說起話來沒大沒小,兩人也是經常相互調侃。
“知道什麼叫老當益壯寶刀未老麼?混小子,有事趕緊說,我這裡正忙着呢!”葉天師父被他打斷了和美女的好事,頗爲不滿。
“好吧,老頭子,我這次真的遇到難題了,您知道噬魂蠱吧?”葉天不知道師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每次遇到棘手的難題只要向師父請教,總能得到圓滿的回答,只不過隨着葉天的進步,向師父請教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電話裡馬上傳來葉天師父驚訝的聲音,“啥?噬魂蠱?你小子咋總是遇到哪些缺德玩意呢?噬魂蠱我倒是知道,中蠱之後會很痛苦,不過想要治療也不是什麼難事。”
“哦,聽起來很簡單啊!那如何治療呢?”葉天就知道師父有辦法,強忍着心中的欣喜,漫不經心的問道,他怕表現的太過急切的話,師父又會敲他一筆。
“嘿嘿……你這混小子想不勞而獲?想得美,老規矩,我告訴你方法,你給我弄二十斤茅臺原漿給我郵寄過來。”葉天的師父好酒,品嚐過無數美酒,最喜歡的還是茅臺原漿,喝起來夠醇夠香勁兒也足。
葉天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聽到師父說要二十斤,氣的毛都差點豎起來了,“二十斤?您怎麼不去搶?我上次去幫您弄了五斤都差點被人家的子彈射中了屁股,您要我弄二十斤,那不得要我命啊!”
“你小子少來,你是老子手把手教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的身手!別說二十斤,二十缸你也肯定能偷出來。”葉天的師父對他相當的有信心,葉天的進步他一直看在眼裡,嘴上雖然老是說他不行,但是葉天是他見過最有天賦的人。
“五斤,多一斤都不幹!”葉天並沒有被師父的誇讚所迷惑,堅決說道,茅臺原漿只有去茅臺的專用酒窖裡面才能搞到,哪裡駐守着軍隊,一般人連進去都困難,更不要說從裡面帶東西出來。
“十五斤算了!”葉天師父退了一步。
葉天想了想,說:“最多八斤!”
“十斤,不幹拉倒!”葉天師父知道徒弟個性,犯起倔來這件事黃了都有可能,所以又退了一步。
“好,成交!”葉天本來以爲師父會堅持要二十斤,沒想到討價還價最後十斤就可以了,自己還可以留下一點過過嘴癮。
“想要治療噬魂蠱,需要有藥引!”葉天師父在電話裡緩緩說道:“用藥引將體內的蠱蟲引誘到局部,再以五行鍼之中的寒冰針使其凍僵,剩下的再不用我說了吧!”
葉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老頭子,那藥引是什麼東西呢?”
“這個……這個蠱的惡毒就在於此,需要處子之血,怎麼得到你自己看着辦吧。別忘了我的茅臺原漿就行,儘快給我寄過來,這洋酒喝着沒味兒!”葉天師父嘀咕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