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答,快長大……”是啊,孩子們都渴望長大。與其說是渴望長大,不如說是對未來充滿了期望!
第二天,楊過和唐小白來到了希望村。
就如這個村的名字一樣,從理論上來說,這個村子是沒什麼希望的。唯一的希望,就是那一所和這個村名字一樣的小學,叫“希望小學”。
希望小學很破舊,只有五座瓦房和一個全是泥土的操場。
其中有兩座瓦房是學生上課的地方,還有三座稍微遠點兒,一座是簡易的食堂,兩座是學生的宿舍。
爲什麼這樣的一所學校還有宿舍?呵,方圓五十里內的孩子都要在這兒上學,有些孩子還是得住宿的。要是沒有宿舍,五十里的路,那得走多久?
楊過和唐小白站在了學校的門口。
楊過慢慢地掏出了一根菸,點上。
他眯虛着眼睛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一點兒,我以爲就是一座茅草屋呢。”
唐小白:“......”
“汪汪......”
此刻直至課間,楊過和唐小白的到來吸引了幾十個孩子的目光。實際上,孩子們對他倆的好奇倒也一般,但是對大哈卻非常感興趣。
“看!狗狗......好漂亮的狗狗。”
“這狗狗好好看。”
有孩子禁不住好奇,不由得靠近。
“汪汪......”
大哈也不認生,見到有人蹲下來向它招手,它就“哧溜溜”的跑了過去,嚇得一羣孩子作鳥四散。不過,有個孩子卻沒有,他還蹲得很近。
大哈嗅來嗅去,舔了舔這個孩子的小手,然後興趣缺缺,又沒有吃的......它都好幾天沒吃肉了,不由得發出“嗚嗚”的聲音。
“你們是什麼人?咦......哈士奇?”
孩子們身後,出來一個頗有警惕性的姑娘,她狐疑地走到學生的前面,皺着眉頭看着楊過和唐小白。
這女孩穿着很樸實,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歲,扎着馬尾,面色白皙。只是身處此地,必然缺衣少食,她身上破舊的牛仔褲和發黃的白襯衫告訴楊過,這姑娘應該在這裡待很久了。
“記者?”
女孩看着唐小白肩上抗着的攝像機——這是專業級攝影機,所以,女孩的警惕消除了幾分。
楊過丟掉菸頭,微笑道:“你好,我叫楊過,你是這裡的支教老師?”
女孩還不認識楊過,她回頭關照孩子們進教室。孩子們很聽話,只是都看着大哈,有些戀戀不捨。
回身,女孩禮貌地自我介紹道:“兩位,你們好,我叫陳玲,是在這裡支教的......在這裡一年多了,還是第三次見到有外地人過來。”
楊過掃視了一圈道:“這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嗎?沒其他老師?”
陳玲聳肩道:“本來有,我們一共三個人,只是後來他們走了,不習慣。這裡的水質不好,吃的花樣又少,如果不是經常有村民送些山裡的野味和蔬菜來,恐怕希望小學都開不下去了。”
楊過和唐小白麪面相覷,不禁對這個女孩心生佩服。
在楊過看來,能在這地方待滿一年的,那都是有大毅力的人。這要擱他,呵呵,三個月都不見得能待下來。
而且,這整個學校只有她一個老師,那麼語文、數學、英語、政治......等等一系列的課程,豈不都是陳玲一個人包辦?
楊過道:“我們是來拍攝廣告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我們可以在這裡當幾天支教老師?”
“拍廣告?”
陳玲茫然,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這地方,拍什麼廣告啊?破房子,窮學生......
怕陳玲誤會,楊過連忙補充道:“公益廣告,政府在籌備扶貧政策。如果廣告拍得好,各方人士會對這裡,對華夏無數個希望村這樣的地方,進行一些捐助和補貼。”
“啊!可是......可是這什麼都沒有啊!也沒東西讓你們拍啊!”
楊過笑道:“這……我們慢慢研究......”
午飯,楊過和唐小白吃的都很少。
陳玲苦笑道:“別介意,這裡吃的不多,都是村裡鄉親們送來的。你們將就幾天吧!”
楊過:“沒有,沒有,已經很好了。相比一些還吃不上飯的地方,這裡算好的了。”
談話間。
楊過問:“你還教數學,英語,政治,歷史?”
陳玲暗暗吐了吐舌頭道:“我就教語文和數學......還有思想品德。至於其他的,一是我自己也不行。就算我能行,但是......這裡大半的孩子小學畢業後,還是得回村裡種地的。”
楊過沉默了一會兒。
“要不,我也來帶幾天課吧!他們聽不聽得懂是一回事,但是多知道點兒總沒壞處。”
陳玲:“你是老師?......呃,我是說,我這裡並沒有相關的課程資料。”
楊過微微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帶過幾天高中生。教小孩子,應該沒問題。”
“帶過高中生?”
陳玲有點懵:能帶高中的老師,至少在知識水平上,肯定是要超過她很多的。她也只是大學畢業沒多久的學生。而楊過看起來,除了不修邊幅,頹廢着帥了一點,好像並不比自己大啊!
陳玲:“那下午......你來上?”
楊過微笑着點頭:“可以。”
大哈“嗚嗚”地哼着,它在吃肉乾,吃的是全校最好的食物。楊過琢磨着自己不能搞特殊化,於是一次性把一半的肉乾都給了大哈,還剩下一半全都分給了小朋友們。倒不是說楊過不想全給小朋友,而是大哈太嬌生慣養了,還沒適應這裡的生活,餓得簡直都不像一隻狗了。估摸着要是再不給它點肉,它晚上都能啃小朋友了。
陳玲對楊過很好奇。唐小白的話很少,似乎是一個專業的攝影師。只有楊過,人的氣質是沒辦法掩蓋的。即便楊過再平和,也給人一種特別自信和富足的感覺。
飯後,楊過在外面抽菸,而且拿了一大袋肉乾分給了孩子們。
陳玲低聲問唐小白道:“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啊?楊過......看起來和別人不一樣?”
唐小白詫異道:“你看出來了?”
“啊?我看出什麼來了?”
唐小白看了外面哈哈笑着的楊過,微微搖頭說道:“我們老闆很厲害,寫過小說,差點獲得華夏文學峰會的大獎;寫過歌,風靡大江南北;畫過漫畫,拍過電視......總之,很厲害的一個人,也是很仗義的一個人。”
“這麼厲害?他寫過什麼歌?”
陳玲十分懷疑,如果楊過真這麼厲害,自己總該聽說過吧?自己在這邊,唯一能給自己安慰的,恐怕也就只有音樂了,只是手機裡的那幾首歌,都太老了。
唐小白琢磨了一下,笑道:“恐怕你沒聽說過。我們老闆也纔剛出道不久,半年前他還默默無聞,半年後......現在已經是三線明星了。”
“啊?三線明星?明星來拍廣告?”
陳玲更加懷疑了,明星明星,就算是四線五線,那都是明星啊!在華夏,能成爲明星很不容易。而這樣的人,會跑到大山裡來拍廣告?來支教?
下午,楊過走進了教室。
教室裡的講臺是一張黑色且掉漆嚴重的老桌子,一盒粉筆也大多成了粉筆頭。
大哈趴在門外,耳朵耷拉着,吸引了不少孩子的目光。
唐小白舉着攝影機在拍,陳玲跟在邊上,想看看楊過會怎樣上課。
而楊過笑着說道:“同學們,大家好,我叫楊過。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我會給你們代課,讓你們陳老師休息一下。那麼,今天我們來講第一節課,好不好?”
“好!”
孩子們很聽話,回答也很嘹亮。一個個筆直地端坐着,顯然是想給楊過這位新來的老師一個好的印象。
楊過微微感慨了下,然後笑了笑,說道:“今天,老師給大家上一節......地理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