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那宗師正是先前那體格份外魁梧之人,他舉着一件罕見的奇門兵器,全速向燕天北撞了過來。這奇門兵器看着像面近兩米的透明盾牌,盾牌上面卻又佈滿了尖刺與倒勾,還泛着綠幽幽的毒光,顯然塗有劇毒。
右邊那宗師卻是個矮子,全身掛滿了金鈴鐺,使一條滿布小倒刺的短鞭,他一鞭揮出,短鞭在真氣的貫注下,竟幻化爲張牙吐舌的毒蛇,以極刁鑽詭異的角度卷向燕天北的脖子。
最陰險的是燕天北身後那妖豔女宗師,她雙手十指成爪,指尖竟伸出黑色的長指甲,無數黑芒向着燕天北的下三路攻去。
三名實力絕不遜於南野清志、各有特色武功的宗師級強者同時出手,夾擊燕天北。殺氣之森嚴,引得天色爲之震動,陰風大盛,四周無數冤魂鬼怪的嚎叫聲更加淒厲可怕,甚至向着燕天北撲去。
在這四名宗師的全力出手下,燕天北全身的火焰真氣驟然放大,原本就高達兩米二的體格忽然間再次拔高了數寸,上半身同時膨脹起來,下半身卻保持原狀,樣子就像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又奇怪又有些好笑。
但下一瞬間,“破——!”一聲震動百里的大吼聲沖天而起,駭人的火焰衝擊波如滔天巨浪般向着四周擴散,剎那間飛沙走石,天地劇震,方圓兩三公里的土地寸寸開裂,草木成灰,恍如天地崩塌世界末日!
滿天的烏雲與雷電立時被吹得四散,無數的碎石泥土被颳得向着數十里外飛揚散灑,捲起了巨大的紅色蘑菇雲!
燕天北這一聲巨吼的威力,竟不遜於原子彈原地爆破!
身在七八公里外的陸少曦與秦如絢也受到這股可怕衝擊波的衝擊,秦如絢實力終究較弱,一個站立不穩便驚呼着被吹了起來,幸而她和陸少曦一直手拉着手,陸少曦反應奇快,手上用力將她拉回來摟住懷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同時暗運千斤墜的功夫,腳上像在地上紮了根般巋然不動。
衝擊波終於消逝在遠方,漫天的煙塵過了片刻才慢慢沉寂下來,天空中一碧如洗,竟看不到半點雲朵。
“如絢,沒事吧?”陸少曦急急掃過秦如絢的身子,見連衣衫也沒破損,這才鬆了口氣。剛纔衝擊波襲來時飛沙走石,陸少曦實在怕秦如絢被流石打中要害。
“我沒事,你呢?”秦如絢軟綿綿地偎依在他懷中,想到陸少曦剛纔毫不猶豫就將自己護在懷中,心裡忍不住有種甜滋滋的感覺。再堅強的女孩子,都會想有個可以依靠的胸膛,陸少曦剛纔的舉動無疑是潛意識的,有這樣全心全意保護自己的男朋友,是何等幸福的事。
“我也沒事。”陸少曦摟住秦如絢,目光卻急急向戰局方向望去,只見滿目蒼荑,放眼所際盡成焦黑的土地,再看不到半點綠色,數十條巨大的裂縫從戰局中心向着四周方圓幾公里擴散成蜘蛛網般。
戰局正中心,燕天北凌空而立,身上那套樸舊的武士衫已破破爛爛,就像衣衫襤褸的流浪漢,他身上的兩處傷口又再汩汩冒出血水,臉色卻還保持着沉靜,雙眼依然極爲有神。
他的腳下是個巨大的空洞,直徑起碼有近公里,而在他不遠處,宮本龍之助立於真氣護罩之中,正一言不發地盯着燕天北,他倒是毫髮無傷。
再仔細看看四周,纔看到前田利元在內的四名東尼宗師的身影,他們深深陷入巨坑的坑壁之上,人人都嘴角冒血。
前田利元實力最強,但領域被破受到的傷害衝擊最大,所以傷勢並不比其餘三名宗師輕,這時只剩下半條命,傷勢能否痊癒還是未知之數。
另外三名東尼宗師同樣衣衫盡毀,連那陰毒的女宗師也不例外。他們雙眼無神,全身上下傷痕累累,嘴角不停地咯着鮮血,竟無力再站起。
燕天北這一吼之威,居然直接將四名東尼宗師震成了重傷!
先前那斷臂斷腕的另外兩名東尼宗師則伏在兩三公里外,也被震暈過去,傷上加傷。
不過陸少曦明顯也感覺到燕天北真氣消耗極巨,雖然比起使出領域來說是好上不少,但考慮到接下來要面對北武聖宮本龍之助,以他目前的狀態絕對不容樂觀!
陸少曦緊張地握緊拳頭,原本以宮本龍之助的身份與名氣,是不應該與這狀態下的燕天北作生死之鬥,可眼前這局勢並不是尋常的武林決鬥……
秦如絢留意到陸少曦的神色,連忙擡頭用電子望遠鏡向着遠處的戰局。
那邊的宮本龍之助果然沒絲毫讓燕天北喘息的機會,他凌空邁步接近燕天北,就像走在有形的地面上般,緩聲道:“燕天北,你的實力確實很強,如果你處於全盛狀態,我不是你的對手。”
他答得很坦然,雙眼更是平靜無波,卻隱透出堅定的殺機:“不過,今天你必須死,你若不死,我東尼武林這些宗師們就算是白白毀掉了。兩國相爭,難以按武林規矩來公平決鬥,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燕天北從容自若地一笑:“哦?你倒很有信心。不過,想取我燕某人的性命,閣下怕還不夠資格。不過你剛纔一直不肯與他們一起夾擊我,是條真漢子!來吧,我們痛痛快快戰上一場!”
無邊的紅焰再次從他偉岸的身軀中燃燒而起,燕天北如同在火焰中重生的鳳凰,戰意不減反增。
他握起海碗大的拳頭,活動了一下手腳,便邁步迎向數十丈外的宮本龍之助。
宮本龍之助凝視着燕天北,嘆道:“龍夏燕天北,無敵上督,蓋世英雄,果真名不虛傳!今日一戰,不論誰勝誰敗,都不枉此行!”
他雙眼一睜,異光大盛,合什彎腰行禮,沉聲道:“東尼宮本龍之助,請燕上督賜教!”
燕天北哈哈大笑,依龍夏武林的禮節抱拳一揖:“龍夏燕天北,領教宮本先生的高招!”
兩人的聲音遠遠傳了出去,寂靜的荒原上再無半點聲息,只有七八公里外兩個年輕男女作爲這一戰的見證者!
兩人相距丈許凌空站定,沒再說話,但蕭索的殺氣已開始漫延出去,涼風呼嘯而過,將空氣中飄浮着的塵灰卷至四面八方,兩人之間,再無任何緩衝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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