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歆一襲白色的紗裙,黑色的長髮被玉簪束起,一張宜嗔宜喜的面容如同二八少女讓人驚豔,她櫻脣輕啓:
“寶物畢竟是寶物,就算不適合我六慾道使用,也能與別人換取自身所需。
而且你萬劍閣不是一直遵循只修劍道的宗旨嗎?爲何要來趟這一趟渾水?”
慕容無回冷峻的面色變得鄭重起來:“人王之物不容邪魔外道褻瀆,而且以你們魔門的做派,大概是想將禹王鼎與異族交換,即爲自己贏得利益,又異族野心更甚,掀起戰火。”
“還真是被你猜對了,慕容無回,你還真是瞭解我們啊!”
楚玉歆沒有絲毫否認的意思,直接承認了。
“既然如此,唯有做過一場了,沈兄一起出手吧!”
“好!”
一道身影在半空之中憑空浮現,身着玄色道袍,面白無鬚,像是個年輕的道士。
楚玉歆鳳眸一凝,冷冷的說道:“你以爲只有你有幫手嗎?血魔老鬼,不要再看戲了。”
一團血雲飄蕩而出,而後血霧散開,露出一位身着血色衣袍,紅須紅髮的老者。
血魔以沙啞而又幹澀的聲音說道:“二對二,誰能得到禹王遺寶,那就各憑本事吧。”
“是二對三,本將軍也打算摻一腳。”
來人一身紅色甲冑,面容棱角分明,威嚴之氣滿滿,卻是朝廷的武威大將軍蒯鵬。
這時極邪鍾所化的大鐘縮小,露出了底下毫髮無損的邢晦。
“在下願意幫兩位掌教拖住一人,希望兩位能儘快解決對手。”
邢晦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雖然有地神兵極邪鍾在手,但是也就讓他能短時間與道體境抗衡,想要擊敗道體境的高手,基本上沒有可能。
“好!”
血魔沙啞而又幹澀的聲音響起,而後血霧瀰漫開來,他再度開口說道:“沈明玉,上次交手未能分出勝負,這一次可以打個痛快。”
沈明玉沒有說話,直接一手探出,如同仙人撫頂。
血魔絲毫不懼,本來有些渾濁的目光變得極爲銳利,兇戾的氣息擴散開來,讓人如同置身於屍山血海一般。
如同血玉般的掌印飛出,迎上那不帶一絲煙火氣息的手掌。
轟!
兩人以攻對攻,以快打快,很快就糾纏在了一起。
“蒯鵬就交給你了,我對付慕容無回。”
楚玉歆說完兩條絲帶從雙袖之中鑽出,化作兩條靈蛇,朝着慕容無回纏去。
劍客攻擊力極強,而慕容無回更是其中翹楚,不適合邢晦這種依靠神兵達到道體境層次之人。
就像之前一樣,只能被動挨打,如此一來慕容無回就有精力放在別的戰場的,若是他施展偷襲,面對兩個同級別對手,不論是楚玉歆還是血魔都不好受。
所以也只有讓邢晦去對付蒯鵬這位以橫練功夫聞名天下的肌肉棒子。
萬千劍光再度出現,而後化作絲絃一般的細密劍光,與楚玉歆的絲帶互相糾纏。
這一招煉劍成絲的技巧,需要極其強大的掌控力,才能使用出來,化凌厲剛猛的劍氣爲柔韌劍絲,以柔對柔。
另一邊,邢晦頭頂着極邪鍾對上蒯鵬。
不僅依靠極邪鍾防禦下蒯鵬的絕大多數攻擊,而且發出的音波更是無視蒯鵬極爲強大的肉身,直接作用在他神魂上。
如此一來,蒯鵬的橫練功夫沒有什麼用武之地,反而要小心提防那詭異的鐘聲,怕被其他人趁虛而入。
六人的交手聲勢浩大,自然不可避免的開始波及到下方的建築,以及那黑色石棺表面上的光罩。
而沒有了邢晦以極邪鍾幫忙,周雨鳴等人很快就將魔門一方壓制住,並且不斷殺傷敵人。
而就在這時候,魔門的三人有意無意的將身形拉近下方交手的衆人,爲了避免被波及,周雨鳴等人只能暫且罷手。
宋威提議道:“我們去試試看能不能打破光罩,一探黑色石棺的究竟。”
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總不可能傻傻的等待着那些道體境高手打完吧?
他們先是嘗試以普通手段,看看是否能夠直接打開。
結果光罩直接將靠近的人彈開。
所以他們只剩下暴力破除一個辦法。
周雨鳴,宋威,賈定方三人一合計,而後聚集了三大勢力的所有的,朝着同一個地方,發出自己最強的攻擊。
一時間劍氣~刀光飛舞,拳印、掌勁齊出,各種各樣的攻擊鋪天蓋地的涌出。
而魔門一方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採取了相同的辦法,一大波的攻擊同樣朝着光罩落去。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先破除光罩,而後更憑本事,誰搶到就是誰的。
承受了那麼多攻擊,光罩閃了閃,最終還是恢復正常。
“想不到這個光罩存在那麼多年,還能同時擋住這麼多人的攻擊,實在是不可思議。”
周雨鳴有些驚歎的注視着面前的光罩。
“畢竟是一代人王,有如此本事再正常不過。”
兩人口中交談着,手上動作不停,一波波的攻擊再度發出。
終於,在衆人合力攻擊了半刻鐘之後,光罩化作一個個光點消散在空中。
頓時一道道身影像是瘋了一樣,輕功施展到了極致,朝着黑色石棺涌去,都是希望自己能最快靠近,得到寶物。
而在這現實的利益面前,萬劍閣、飛仙閣與朝廷一方的合作頓時宣告結束。
不知道是誰推開了棺蓋,一道燦爛的金光瞬間沖天而起,而後一方小鼎順着金光的軌跡,出現在半空中。
“禹王鼎!”
隨着一聲大喊,一道道身影朝着禹王鼎撲去,都想要將這件寶物佔爲己有。
禹王鼎輕輕一震,立時,本來一個個沖天而起的人,瞬間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壓力,將他們拉回地面。
一道道身影直接從半空之中掉下來,和下餃子似的。
而就在這時,在旁邊等待已久的李珏終於動了。
他在地面重重一踏,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矢,以極快的速度,硬頂着那恐怖的壓力,幾乎是瞬間就靠近了禹王鼎,而後伸手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