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強者對話,先天禁令
“魏星河,給你的半個月期限,已經到了,你考慮得怎樣,是投降,還是死守着那個寶貝,讓你們整個魏家,都爲之陪葬?”
這道聲音,如滾滾悶雷,氣息龐大,一聽就知道,只有真正的頂級武道強者,才能發出來。
魏家家主和大總管的臉色,爲之一變。
魏星河,正是魏家家主的名字。
魏家家主吸了一口氣,同樣朗聲道:“廢話少說,閣下如果真有信心,那就儘管前來,想要謀奪我魏家的家產,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魏家家主的迴應,同樣氣息強大,並不弱於外面那人。
他竟然也同樣是一位厲害無比的武道強者。
“呵呵,魏星河,你還真是冥頑不靈,難道就真的不怕,我們將你魏府殺得雞犬不留麼?”那道聲音繼續道。
“閣下既然這麼有信心,那就不妨進來一試!”魏家家主毫不示弱地道。
那道聲音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事到如今,魏星河的態度居然還如此強硬。
此時,全程一片安靜,沒有人敢參與到兩位頂級武道強者之間的對話中。
過了一會,那道聲音才繼續道:“魏星河,你不過是還妄想着,你魏家那位老祖宗,還能夠活着而已。
實話告訴伱,你魏家那位老祖宗,心脈中了那位大人的先天劍氣,是不可能活着的,你識相的,就投降將寶物交出來,那樣還能給你們魏家,留一條活路。
否則的話,小心魏家從此就斷絕香火了!”
然而魏家家主卻絲毫不爲所動。
他淡淡道:“一句話,你打還是不打,不打的話,就給我閉嘴!區區鼠輩,藏頭露尾,連真身都不敢露,還想憑藉三言兩語讓我魏家投降?”
那道聲音一滯,他想不到,這魏星河這麼油鹽不進,不管怎麼威脅都不怕。
聽到對方那語氣裡的蔑視,他心中有氣,真想不管不顧地,就和這魏星河戰上一場。
身爲內腑圓滿的宗師級武者,他又豈是沒有脾氣的人?
不過想到那位大人的話,他還是按捺下心中的怒氣。
轉而冷笑道:“魏星河,你就繼續死撐吧,你能如此硬氣,無非就是因爲將妻兒送出城去了,沒有後顧之憂,但你覺得,他們真的就能夠順利逃到州府去嗎?”
聽到這話,魏家家主再也保持不住臉上的鎮靜了。
他臉色大變,急聲怒喝:“閣下堂堂宗師級武者,也算是一名響噹噹的人物,卻連婦孺都要爲難,不覺得太有失身份了嗎?”
“哈哈哈……”那道聲音張狂地笑了起來,“你方纔不還是說我是鼠輩嗎,這會又變成響噹噹的人物了?魏星河,你猜猜,明天這個時候,能不能見到你妻兒的頭顱,擺放在你魏府門口呢?”
說罷,那道聲音漸漸減弱,卻不再出聲。
“等一下!”魏家家主急聲道。
但那道聲音卻不再響起,也不知那人不願再搭理他,還是已經離開。
只剩下魏家家主,在那徒勞呼喊。
“老爺,現在該怎麼辦?”一旁的大總管,也神色焦急,同時心裡充滿不解,“府中的地道,挖得極深,且出口極隱秘,怎麼會被他們發現呢?”
“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就是府中出現內應,安兒他們的行蹤被泄露出去了。”
魏家家主吸了一口氣,將心緒強行鎮靜下來,思考道。
“這個不可能!夫人和公子的離開,是我親自安排的,保護他們的,也都是府中最爲忠心的護衛,是絕對不會背叛我們魏家的!”大總管堅定道。
“那就只剩下另一個原因了。”
魏家家主臉上露出複雜的情緒。
“我們都太小看先天境存在的能力了,以爲憑藉地道,能夠瞞住對方,卻不曾想,或許我們的安排,從一開始就沒能逃過對方的耳目。”
大總管沉默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們還真的是毫無辦法。
先天境向來神秘莫測,手段更是神乎其神,遠超常人所能想象。
就連他們,對於先天境存在,到底有什麼樣的能力,都不大清楚。
老祖宗也從來不會向他們展示這些。
“那夫人和公子他們怎麼辦,難道真的落入他們手中了?”大總管問道。
“應該還沒有,不然的話,剛纔那人早就拿安兒他們來威迫我們了,現在只是放了幾句狠話,很明顯,他們應該只是察覺了安兒他們的蹤跡,但卻還沒有抓住人。”
魏家家主到底不是常人,雖然剛纔被那神秘人的一番話亂了心神,但很快就冷靜下來,發現了蹊蹺。
“那老爺,要不要老奴前去支援夫人他們?”大總管連忙道。
“不行,府中還離不開你,銀月戰陣必須有你主持,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如果你離開了,那中的戰力,起碼要少一半。”魏家家主果斷道,“或許,這纔是方纔那人,故意將安兒他們的消息說給我們聽的原因,他們就是想將你調開!”
“可夫人他們……”
“只能看他們造化了!”魏家家主嘆息道,“身爲魏家人,本就應該要有隨時替家族犧牲的準備,如果他們真的逃不走,那也是命。”
大總管默然。
他其實不大清楚,老爺爲何一定要堅守這祖宅,寧願死戰也不撤走。
但身爲魏家人,他這一身武功榮耀,都是魏家所給的,既然家主有令,那他當然也是誓死聽從。
“老爺,或許情況還沒那麼糟,護送夫人他們的龐展護衛,同樣是內腑境強者,有他的統領,加上一起的銀月衛,結成銀月戰陣,就算是遇到內腑大成的強者,也能擋下。
王都有令,先天境存在,不得隨意向先天之下的人動手,只要對面的先天境不出手,或許夫人他們還有逃脫的希望。”
沉默半晌,大總管開口安慰道。
“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此了。”魏家家主嘆息道。
但他也知道,這個希望,怕是很渺茫。
銀月戰陣雖然厲害,但對方也同樣人多勢衆,強者不少。
單是方纔與他對話的神秘人物,就不是龐展他們所能應對的。
現在只能祈禱,對方追殺安兒他們的,沒有內腑大成以上的人物,否則的話,他還真不敢想象,到時自己需要做出什麼樣的抉擇。
在煎熬的等待中,魏家家主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第二天,到了同樣的時間,府外卻沒有絲毫異常後,他鬆了口氣。
知道對方,恐怕還沒有抓住安兒他們。
不然,以昨日那神秘強者的囂張氣焰,又怎麼會放過這等耀武揚威的機會。
又過了一日,府外依舊沒有動靜,魏家家主的心,已經放下了大半。
知道妻兒等人,怕是真的逃脫了。
就連大總管,也大鬆了口氣。
夫人曾對他有大恩,現在知道她和公子應該平安,他懸着的心,也總算安定了不少。 縣城中的勢力們,這兩日也都時刻關注着魏府的動靜。
前兩日魏家家主和那神秘強者之間的對話,可是響徹全城的。
所有人都知道,有人在追殺魏府的夫人和小公子。
大家都在猜測,這兩日會不會一早起來,就看到魏府夫人和小公子的身影或者屍首。
沒想到,兩日過去了,卻是絲毫沒有動靜。
連當日那位神秘強者,也都沒有再出現。
難道,那魏府夫人和小公子,竟是逃脫了不成?
所有人,都不由生出這樣的念頭。
“知睿,你說,那魏府夫人和小公子,到底有沒有順利逃脫,還是說,已經被抓住了?”
縣尊府,一名樣貌英俊的丹鳳眼中年男子,正坐在棋桌前,手裡捻着一粒棋子,對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問道。
“你身爲一縣之尊都不知道,我又哪裡能知曉呢。”
丹鳳眼中年男子的對面,一名身穿布衣的男子淡淡道。
“你這話就太過自謙了,誰不知道,你天機樓的情報,天下無雙,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過你們的耳目,相比之下,我這小小的縣尊,又算得了什麼。”
丹鳳眼中年男子,將棋子放在棋盤某處,笑道。
“我天機樓的情報雖多,卻從不干涉天下家族和宗派勢力之間的爭鬥,所以你就不用在我這打探消息了。”
布衣男子神情依舊淡然,同樣下了一子。
“既然不干涉,那你現在又爲何在這?”
丹鳳眼中年男子神色微淡,棋也不下了,看着布衣男子,問道。
“放心,我來這裡的目的,跟你沒有關係,我也對你那點事沒有興趣。”
布衣男子神色不變。
“哦,那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聽到對方的話,丹鳳眼中年男子心底微微一鬆,臉上重新恢復笑容。
他知道,面前這位,向來不喜歡說假話,既然他說跟自己無關,那就必定是沒有關係的。
“我來這裡,只是想要確認一件事。”布衣男子道。
“聖山曾有禁令,天下武者,只要是在先天之上的,不得無故向先天之下的武者動手,更不得在人羣密集處對戰,造成無端殺戮。”
“我來此,就是要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敢違抗此禁令。”
丹鳳眼中年男子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布衣男子所說的這條禁令,並不爲天下人所知。
能夠知道這條禁令的,只有那真正的豪門世家,和那些隱藏世外的大宗大派。
但這並不代表着,這條禁令的份量就不重。
相反,所有知曉這條禁令的人,都知道,制定這禁令的勢力,到底有多可怕。
那是天下所有勢力,都需要尊崇的神秘所在。
“這麼說,這次縣城中的動亂,真的是某位先天境在背後推動的?”
丹鳳眼中年男子試探地問道。
“嚴滄海,你不必在這裡裝傻。”布衣男子淡淡道,“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就不必裝作不知來侮辱你我的智慧了。”
“呵呵,我這不是不確定嗎,畢竟先天境存在的行跡,又不是我等區區後天境所能窺探到的。”
丹鳳眼中年男子並不生氣,反而好奇起來。
“知睿,你給我說說,到底是誰要置魏家那位老祖於死地,還有這魏府當中,到底藏有什麼寶物,竟讓堂堂先天境,都不惜自貶身份,欺負起小輩來?”
“你在這裡埋汰人家,就不怕人家聽到嗎?”布衣男子看了他一眼。
丹鳳眼中年男子身體一僵,隨機又放鬆下來。
故作不在意道:“有你在這,我怕什麼,難道那堂堂先天存在,還能和我這樣的小人物計較嗎?”
話是說得輕鬆,但他卻是不敢再打聽下去了。
“你這好奇的性子,還是改改吧,要是你當初不是好奇心那麼強,也就不會被貶到這偏遠之地,當這小小的縣尊了。”
布衣男子重新拿起一粒棋子,放在棋盤上。
“嘿嘿。”丹鳳眼中年男子訕笑一聲,不敢再說話。
當初他犯的那事,若不是眼前這好友幫忙,或許他連現在的縣尊,都當不了。
不過好友的話,也讓他放下心來。
這段日子,要說他的壓力不大是假的。
忽然這麼多武者涌進城來,其中有一些的實力,甚至不下於他。
如果這些人真的在城裡開戰,不知道會造成多少平民傷亡。
到那時的話,身爲縣尊,他的責任是怎麼也逃不掉的。
現在有好友在此,能不能阻止這場大戰先不說。
但起碼能夠給他作證,並非他不作爲,而是實在無能爲力。
先天境存在的謀算,哪裡是他一個小小內腑境所能阻攔的。
兩人靜靜地對弈了一會。
忽然間,丹鳳眼中年男子的還是忍不住問道:“知睿,那你再告訴我一件事,那魏家的先天境老祖,到底有沒有死?”
布衣男子擡頭,靜靜地看着他。
明明目光並不盛人,但丹鳳眼中年男子,卻是一股寒氣直從心裡冒起。
他連忙擺手道:“不問了,我真的不問了!”
布衣男子看了他一會,直把丹鳳眼中年男子看得膽戰心驚。
才忽然開口道:“有一件事,倒是可以告訴你的。”
“什麼事?”丹鳳眼中年男子連忙問道。
“魏家的那位夫人和公子,現在並沒有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