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天鵝湖,沒走幾步,就來到了位於竹林深處的洗心閣樓下。
徐臻和周寧寧拾階而上,走近洗心閣的時候,發現整座別墅的內外均採用的是中式裝修風格設計,看起來古樸卻不失端莊。別墅大門口的兩側,有兩尊巨大的漢白玉石獅,它們栩栩如生,威武雄壯,頗具王者氣勢。大門的上方,懸掛着一塊綠字黑底的巨大牌匾,牌匾上面用行草寫着“洗心閣”三個字。
落款是沙勐海。
沙勐海是華夏國近現代最著名的書法家之一,地位不在啓功之下,能夠得到他的親筆題詞,一般都是國家級的景區或是某些著名的文化館。比如“蘇堤”二字,便是出自沙先生之手。這坐落在師大校園內的“洗心島”,顯然只是一處私人別墅,能夠獲得沙勐海先生的親筆題匾,可見這位洗心島主人的背景,着實不簡單。
徐臻擡頭盯着沙勐海題寫的牌匾看了半天,不禁被沙先生的書法深深地折服了。
周寧寧微微一笑:“喂,看什麼呢?”
“看字。”
“嘿,看不出來,你對書法還挺感興趣?”
“嗯,一直很喜歡沙勐海先生的字,大氣磅礴,不拘小節。”
周寧寧點了點頭:“聽說,汪教授年輕時,曾經跟沙勐海先生是忘年之交。”
“原來如此,我們進去再說吧。”
徐臻見別墅一樓的大門緊閉着,於是按下了門鈴。
半分鐘後,一位身穿白色唐裝、腳踩北京老布鞋的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緩緩地從旁邊的茶水間走來,他左手端着一個赭石紫砂壺,右手捏着一支白色的瓷杯,很有文藝中年的範兒。
開啓黑鐵級貶值天眼。
【紫砂壺超出掃描規格,系統無法識別】
【瓷杯超出掃描規格,系統無法識別】
臥槽,沒想到,中年人手中的紫砂壺和瓷杯,價格都超過了一萬塊!
徐臻趕緊扭頭問周寧寧:“喂,這人應該就是汪仙林教授吧?”
周寧寧瞪了他一眼:“千萬別胡說,那人是汪教授家的管家,他叫覃明,你得叫覃先生。據說,覃先生會功夫的。以前有兩個小偷,帶着小刀,想到洗心閣裡面偷古董,結果被覃先生三兩下就打成了重傷。這事兒,全師大人都知道呢。”
“臥槽,這洗心閣裡的配置好高啊,一個管家都這麼牛逼,並且還有尊貴範兒。”
“徐臻,你哪裡看出來,他很尊貴了?”
“呃,我猜想的………”
兩人正說着,管家覃先生端着茶壺已經來到了門口。
透過茶色的落地玻璃,覃先生掃了徐臻一眼,立刻就面無表情。只不過,當他轉頭再看周寧寧的時候,倒是發自內心的微微一笑。
個老東西,看見男的就板着個司馬臉,一看見美女就猥瑣地笑了。
徐臻嘴角抽動了兩下,並且在心裡吐槽了一句。
沒想到,覃先生立刻對他皺了皺眉:“小夥子,我看見美女笑,不是很正常嘛?因爲,這位美女名叫周寧寧,她不僅是我們師大校園裡不可多得的校花和學霸,同時也是我們家汪教授的小客人。”
“………”
徐臻腦袋嗡的一下就炸開了。
臥槽………這個管家覃先生居然也會讀脣術?
好怕怕啊!平生第一次看見個會讀脣術的。
徐臻不敢造次了,趕緊開啓甲級讀脣術!
以牙還牙,以毒攻毒!
然並卵。
覃先生心理防禦能力特別強,徐臻的甲級讀脣術壓根解讀不了有關他的任何脣語。
果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區區一個洗心閣裡的管家,都這麼牛逼,那要是汪仙林教授親自出馬的話,豈不是要碾壓徐臻?臥槽,想想都好怕怕啊!庭院深深深幾許,這種藏龍臥虎的地方,以後還是儘量少來吧。
徐臻正呆呆地想着,覃先生已經給他沏上了一杯金駿眉,並且微微一笑道:“小夥子,我看你的呼吸如此均勻有序,你好像還懂得一些基本的內心功法?”
“………”
徐臻坐在藤椅沙發上,進一步尷尬起來。
臥槽,自己的確學過一丟丟燕子門輕功的內心功法。可是,怎麼就被對方一眼給看穿了呢?今天到底是我徐臻的什麼日子啊?打臉日麼?
周寧寧轉頭好奇地望着他:“喂,徐臻,你居然還練過功夫?”
徐臻聳了聳肩:“呵呵,的確練過一段時間的童子功,目前也還在練。沒想到,這都能讓覃先生看出來了,覃先生真是高啊,實在是高啊!”
一聽“童子功”三個字,周寧寧立刻瞪了他一眼。
覃先生則爽朗地笑了笑:“哈哈,小夥子果然有些意思。不斷會些讀脣術,而且還會一些輕功心決。”
徐臻:“………”
周寧寧:“………”
覃先生微笑着問:“小夥子,可不可以自我介紹一下?”
徐臻立刻站起來,假裝像個誠實的小學生一樣,向覃先生點了點頭:“覃先生您好,我姓徐,名叫徐臻。”
說完,他便伸出一隻手。
覃先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然後猶豫了一下………同徐臻握手!
太玄聽心丹!出擊………!
轟!一股莫名的巨大的信息量,轟然從覃先生的身體,瘋狂地涌入徐臻的腦海………
“………”
覃先生霎時間就蒙圈了!
沃特?什麼情況?
覃先生突然之間,彷彿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
於是,他立刻將手抽了出來!
因爲受到的某種吸力太過強勁,覃先生的身體甚至還微微後撤了一小步。
什麼情況?
覃先生額頭頓時出現了豆大的汗珠,甚至他的手指都開始有些顫抖起來。很快,他平復了一下激動而緊張的心情,然後試探性地問道:“小夥子,你,你到底是誰?”
徐臻沒有說話,只是神秘地笑了笑。
周寧寧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大對勁,她看了看滿臉漆黑的覃先生,又看了看一臉無辜若無其事的徐臻,連忙向覃先生解釋道:“哦,覃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位同學是我的好朋友,他是連海學院的。”
覃先生眉頭緊鎖,不可思議地問:“他是連海學院的?他還只是一個在校大學生?”
周寧寧:“對啊,他今年剛大一。”
覃先生搖了搖頭:“這………這怎麼可能?”
周寧寧:“怎麼了?覃先生,到底怎麼了?”
“哦,沒,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剛纔,哪裡有些不答對勁………”
覃先生的手指,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