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斌,畢業於清華大學物理系,本碩連讀,是個不折不扣的才子。但是相對於邱斌,他的女朋友則更是學霸中的戰鬥機。
路子琪,據說從小就是一枚超級學霸,四歲就上小學,如果不是家裡強按着她的學霸勢頭,她還險些在小學裡面跳級。傳說,她是科大少年班裡有史以來年齡最小的姑娘。因爲她喜歡魔都,不想離開父母,於是她放棄了衆多國內外的頂級大學,而最終自願選擇了家門口的大學,復旦。
路子琪上覆旦那年,只有十六歲零九個月。
不到十七歲。
以至於開學第一天的時候,當她拉着一個拉桿箱出現在復旦校園裡的時候,很多人都以爲她是去讀附中的。進入復旦後,路子琪更是一路開掛,本碩博連讀,年年包攬最高獎學金,無數自命清高的理科男,都在她面前不堪一擊。甚至,她在復旦還有一個很響亮的外號,叫做:路雅典娜。
邱斌給徐臻看過路子琪讀博士時候的照片,頗有幾分酷似京東奶茶妹。從照片看,她的顏值也超過了85,雖然距離女神周寧寧的美尚有一些距離,但作爲一個復旦女博士,已經十分難得了。
邱斌雖然是清華學霸,但在路子琪面前,依舊顯得光輝暗淡。兩人一起在研究所裡共事時,路子琪的表現也明顯要強過邱斌本人。
然而,正是那一次藏區考察之後,路子琪整個人都徹底變了。
她從一個性格開朗的學霸女,突然變得有些沉默寡言。她之所以沉默寡言,是因爲她要將所有的精力都要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即便是離開了研究所,她也日夜不分地拼命做科研。只不過,她所專注的研究領域,已不再是以前的傳統科研領域。她將科研的觸角,伸向了更加神秘不可測的複雜生命的研究。甚至,她對許多神學理論,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濃厚興趣。
漸漸地,路子琪同邱斌之間,出現了越來越大的分歧。
邱斌覺得,她的研究太無厘頭了,甚至有些迷信化。
路子琪卻堅定地認爲,自己找到了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科研大道。
邱斌不能理解她,於是提出結婚的想法,路子琪卻用“科研緊張,精力不夠”這句話回絕了。兩人的關係,最終因爲一次學術爭辯而徹底降到了冰點。
三年前,那個細雨濛濛的情人節之夜,路子琪正式地向邱斌提出了分手。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給邱斌發了一條微信:“願我們,都能記住拉姆拉措湖畔那一株美麗卻又無辜的蘭草。”
………
從那以後,邱斌就徹底失去了路子琪的一切信息。
QQ、微信、郵箱、微博、電話,家庭地址………
統統沒有路子琪的消息。
………
“此生,我已失去了我的最愛,失去了我的子琪。”
說到這裡,邱斌的聲音哽咽了。
他再也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事。徐臻能夠看得出來,失去路子琪後的邱斌,真的傷心欲絕。
徐臻遞給他一張紙巾。
片刻,邱斌緩了緩情緒,徐臻又問:“斌哥,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有見過嫂子嘛?”
邱斌點了點頭:“是的。”
“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嫂子的失蹤地點,就在康山嶺那一帶呢?”
徐臻有此一問,邱斌也點了點頭,表示能夠理解。
“我之所以知道子琪應該就是消失在康山嶺一帶,是因爲子琪曾在離開我之前,讓我給她修理過一臺電腦。在她那臺電腦硬盤裡面,我找到了幾個她還沒有來得及刪除掉的研究資料,在那些研究資料裡面,她一共涉及到華夏國的四個地方。這四個地方,一直都被子琪認爲是最有可能出現‘奇蹟’的地方。”
“哪四個地方?”
“第一個地方,正是我們曾經去過的藏區的拉姆拉措湖畔;第二個地方,是川區巫山縣田玉鄉駱駝劉家村;第三個地方,是滇南省井東縣花山鎮南廟口渡;第四個地方,則是連海市餘鳳縣玉田鎮康山嶺………”
“這麼說,前面三個地方,斌哥都找過?”
шшш ☢ttκǎ n ☢c ○
邱斌點了點頭:“是的,那三個地方,我全都去找過,當地老百姓都告訴我,他們的確看見過子琪。”
“那麼,康山嶺呢?”
“康山嶺,我也去找過,但是沒有發現她的蹤影。”
“既然如此,斌哥又如何能夠得知,嫂子她就是迷失在康山嶺一帶呢?會不會,嫂子在別的地方出了事兒呢?”
邱斌突然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徐臻有些好奇:“何以見得?”
邱斌沒有說話,只是再一次用手指蘸水,在紅木茶桌上,寫下了那一句話:“康山嶺,不歸路。”
徐臻再次心頭一震:“這句話,不就是汪仙林說的嘛?”
邱斌點了點頭,表情凝重:“沒錯,正是因爲一次偶然的機緣,我才走進了這座廬州月茶樓。而正是在這家茶樓裡,我纔有幸結識了汪仙林教授。當時,汪仙林教授送給我的這句話,令我醍醐灌頂一般。從那以後,我就把搜索圈,一直集中在康山嶺這一片區域。”
徐臻頓了頓,突然眼睛一亮:“康山嶺不歸路。汪教授所說的‘路’,指的是‘路子琪’?”
邱斌點了點頭:“是的,徐臻,你猜對了。”
“………”
徐臻沒有說話,只是覺得,汪仙林教授,果然有兩把刷子。
“可是,汪仙林怎麼知道,路子琪一定是在康山嶺附近失蹤的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開始,我也以爲,汪仙林只不過是胡亂猜想到的。或者說,他是亂打亂撞的。然而,當他用毛筆在這裡給我畫了一幅國畫之後,我就再也不懷疑他的所思所想了。”
“汪教授,給你畫了一幅什麼畫?”
“一副國畫。”
“什麼樣的國畫?”
“一副水墨蘭草。而且,那株蘭草的樣子,與我在拉姆拉措湖畔看見的那株蘭草,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
徐臻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站了起來。
片刻,他才緩緩地轉身,對邱斌說道:“斌哥,我也想去康山嶺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