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這次拿到【唯我】，致一功不可沒。您最近一段時間一直管着他，也該鬆鬆了。”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曾商歌的臉色。他本意是想替弟弟說點好話，不料看到曾商歌的臉色並不好看。
“呵！他功不可沒？他要是但凡有點腦子，有點自己的想法，我也不至於被楚天青這個逼崽子敲詐一千萬！”
楚天青在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向曾商歌邀功和報銷。
他故意誇大了自己的損失，狠狠地敲了曾商歌一筆。
曾商歌也無可奈何，東西在他手裡，當初找他合作的時候，兩人也約定了。
楚天青背後的家族，和楚雲曦不是一脈。
他們在超凡世界算是有些資歷的，且常年在財國發展。
曾商歌想着，以後成爲了超凡者，自己的家族可能還有要和他們合作的地方。
因此只能咬碎牙和血吞。
“這一千萬，從曾致一卡里扣！”曾商歌冷哼一聲。
曾萬如難得地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
“您沒給過他這麼多零花錢。”
“那就讓他自己賺！喜歡玩妖精，玩魅魔……你告訴他，他如果有本事自己賺，去黃泉德治玩女鬼我都不會攔着！”
說完，曾商歌拂袖而去，留下曾萬如一人站在池塘邊。
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份魚飼料，慢慢地投喂着：
“唉，還是沒能問出口……”
事實上，曾萬如找曾商歌，本來是想詢問他會如何使用【唯我】這個護符。
他摸過【唯我】，並沒有任何提示告訴他，需要有八獄途徑才能使用，同時，也沒有彈出任何相關的效果和除介紹外的信息。
他懷疑是自己沒有資格，加上有預言在先，因此下意識地認爲，這個護符需要先擁有八獄途徑才能使用。
他清楚地知道，要擁有八獄途徑意味着什麼。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還就這事和曾商歌爭論過。
最後他也沒能說服曾商歌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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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曾商歌讓他不要瞎操心，他說他活了四十多年，不是超凡者，很多事情卻也見過。
他自有分寸。
曾萬如只能作罷，誰讓他是自己的父親。
他除了支持，沒有其他能做的。
曾萬如看着眼前清澈見底的池水，爭食的鯉魚，一把飼料撒下去，激起無數波紋漣漪。
超凡世界也是這般池魚淵藪，大家爲了未知的力量爭得頭破血流。
越到後面，越是如此。
……
最終，司賓還是來到了青色酒吧。
因爲他猛然發現，自己賬戶上沒有多少錢了，水電燃氣費都告急，剩餘的錢已然不夠日常的吃喝開銷。
還有一個原因是，跟他住一塊的星瀾和趙玉妙，只要在一起，吃飯都是他買的單。
倒不是他主動獻殷勤，而是趙玉妙的嘴太會說了，每次都能讓他心甘情願拿出手機掃碼。
最離譜的一次，司賓還清晰地記得。
那次是趙玉妙恰好在一個車展僞裝成車模獲取情報，穿得十二分性感。
她任務結束後，三人約了到一家烤魚店吃烤魚。
吃完結賬，司賓遲遲沒有掏出手機。
趙玉妙烏溜的大眼一轉，脣角抿起之際，媚意橫生，然後當着服務員的面，將桌邊的二維碼扣了下來，放在富裕且慷慨的胸口上，嬌聲衝司賓說：
“肯定是哥哥嫌棄這桌子太醜了，不想掃碼。天尊，你看這樣行不行？”
司賓差點就把倒進嘴裡的可樂全部吐出來，感受着周圍射過來的指責目光，他慌忙地拿出手機掃碼。
結果那手機也是個老sp，對焦老是對到到哪四兩肉上。
一時間糗態百出，讓趙玉妙好生嘲笑了一番。
“其實你不用跟來的，可以先回去。”司賓和星瀾一同坐地鐵來到凱旋廣場。
“現在是下班時間，我沒什麼事，陪你來也無妨。”星瀾一本正經道。
司賓倒是有些愧疚，他感覺星瀾老是跟着自己，她自己都幾乎沒有什麼自由空間。
自己作爲名義上的男朋友，也沒做過什麼像是男朋友的事情。
於是他想了想，對星瀾說：“對了，我記得這個酒吧是有KTV的，要不等一下我和流浪商人交易完，我們一起去唱會兒歌？
“你會唱嗎？”
星瀾一聽，漂亮的眸子變得更加明亮了。
她翹起脣角，頗爲自豪地昂首道：
“唱歌這方面，我是高手！”
“哦！”司賓幾乎是要拍掌，“那就這麼說好了！”
“嗯！”星瀾用力點頭。
說完，兩人推開玻璃門，古典且優雅的音樂瞬間從門縫裡滲了出來。
兩人走了進去。
司賓和流浪商人約好一個小包間，緇衣親自給他安排的。
兩人簡單地進行了一番僞裝。
進去後，他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坐在酒紅色沙發上，戴着中世紀紳士那樣的黑色禮帽。
流浪商人比他想象地還要守時。
前者聽到推門的聲音，急忙站了起來，轉身看向司賓，發出十分正宗的翻譯腔：
“哦，絕傑在上，您終於來了！”
司賓這纔看清楚，原來流浪商人還戴着一個奇怪的白鴉面具。
連眼睛都遮得嚴嚴實實。
司賓禮貌性地伸出手和他相握：
“抱歉，讓您久等了！”
兩人各自落座，簡單寒暄後便進入正題。
司賓很久之前就和他打過招呼，當時敲定的費用兌換比例爲1：999。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向流浪商人出手那張【沉睡的邪惡】。
在線上聊的時候，這個流浪商人對這張卡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司賓覺得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Z先生，我們先進行費用交易吧？”
Z是司賓在非官方app的暱稱。
叫Z先生再正常不過，只是這語調讓他覺得彆扭。
“嗯。”
“您要兌換多少費？”流浪商人客氣地問道。
“100。”
十萬元已經夠他支持好一陣了。
“那我轉您100，200。”
司賓愣了一下，問：“嗯？不是99，900嗎？”
流浪商人笑道：“最近有人大筆收購費用，費用‘升值’了。”
司賓有些好奇是誰有如此大手筆，能直接影響到市場。
（這種事，估計流浪商人也不知道吧？）
他如此想着，猛然聽到一陣貼近耳郭的呢喃：
“您想知道是誰嗎？”
司賓盯着眼前戴着白鴉面具流浪商人，彷彿能看到面具後陰沉怪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