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星界、星隕之外,唐羅還有一式星璇,這是專門爲了魔主勾陳設計的獨門靈技。
神魂在注入靈力之後,有了厚重的質量,所以移動緩慢,即便是星隕的速度,也並不令人滿意,但走得慢,並不意味着轉得慢,當注入靈力後的黑球神魂旋轉起來的時候,毀滅的風暴出現了。
一股強悍至極的吸引力從星魂中出現,而原本物質狀態的黑球也變得模糊,黑色的螺旋波紋出現,將周遭所有的物質朝中心吸附。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些巨大靈傀,連反抗都沒有,被這黑色的風暴一吸,便飛向星魂的中間,在風暴中心不規則的旋轉揉搓,被精血與魂念揉出的靈形再也無法保持,被扭曲的力量離解,重新歸還成原本的物質。
星魂旋轉越來越快,吸引力也越來越強,山體的碎石,天空的雷雲,地上的草木,全都隨着星核的旋轉而扭曲,王威、王嬰想走,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哪怕拼命抵抗這股吸力,也在不斷地朝着星魂中心靠近。
而在這天地扭曲的場景中,只有魔主勾陳一人,好像完全感受不到這股力量,在所有物質都超黑色風暴中心移動的時候,只有他捏着拳頭,踏着虛空朝王嬰走來。
“先打死你,再打死稻草人,時間剛好夠!”
這是煉屍王嬰聽到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便是一記正拳轟在胸前,將它的身體擊得四分五裂,血煞還想聚合身體,卻被那黑色風暴如長鯨吸水一般抽入風暴中心,與其他離解的物質攪在一起。
王嬰的神魂想要逃回天上王禪的魂宮,卻發現這風暴吸力竟能作用於神魂,他被拖着朝黑色的中心靠近,心中隱隱有種感覺,這風暴能夠攪碎他的魂魄,將他殺死!
一拳擊碎煉屍的唐羅毫不遲疑,瞬身閃回木靈大宗所在的位置,朝着正在拼命抵抗星璇引力的王威一拳擊出,雖是神柳枝條編出的木靈之體,但對勾陳悟出陰陽同根,生出第四股勁力的拳頭來說,簡直不堪一擊!
靈木之體支離破碎,即便王威有千萬個不甘,在勾陳的拳頭面前,也只能化作灰灰。
煉屍碎、木人碎、兩道神魂眼看就要被捲進風暴中,勾陳卻心神警兆!
“天火神雷,地火神雷,神霆所引,五雷降靈,雷齏!”
驟然擡頭,正是三十六顆落御元磁珠盡數敗退,蒼穹雷雲盡歸王禪之手,以陰陽大陣聚雷,靈刃神霆爲引,五雷咒法轟然落下,一時間天地只有亮色,而這五雷神咒的目標,正是兇焰滔天的,魔主勾陳!
星璇瞬止,面對着五雷轟頂的一擊,勾陳那還能繼續逞兇,連忙將黑球神魂頂在頭頂,想要頂住這兇猛狂暴的一擊。
對於自己神魂的堅固程度,勾陳有着絕對的信心,這道五雷咒落在自己身上,少不得是一個重傷的局面,但落在神魂上,最多就添些狼狽。
就如預料的那樣,五雷轟頂卻連黑球的外殼都炸不裂,頂着黑球的勾陳被無限神雷洗禮,看着就跟沒事人一樣。
王嬰與王威的神魂瞅到機會,連忙遁走,逃回王禪的魂宮中。
五雷咒彷彿永不止息,不斷地轟擊着黑球,那聲響震得天地顫動,卻不能奈何黑球分毫。
這樣事情簡直聞所未聞,天上的王禪加大了五雷咒的輸出,長道神霆更是動用了刀身雷咒,卻還是難耐黑球分毫。
以剛纔的狀況來看,一旦雷霆止息,蒼穹神雷耗盡,王禪將再也沒有對抗魔主勾陳的手段,更加要命的是,他現在靈力虧空,僅維持陰陽神陣便用盡全力,根本無法接引星斗之力挪移。
對王氏的聖子來講,情況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魂宮中,站在酒池肉林裡的王嬰看着在五雷咒下毫無變化的黑球,跳腳大怒道:“這黑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爲何雷轟不毀!”
相比於王嬰的慌亂,王威則是一溜煙跑到了藏書無數的經閣門前,跪拜悽聲道:“還請老師救救王禪!”
在酒池肉林裡跳腳的王嬰一聽,好像也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到經閣前,跪在王威身邊,朝着經閣奶聲奶氣道:“請老師救救王禪吧!”
經閣中傳出一聲幽幽的嘆息,蒼老的聲音帶着無限的疲倦:“事已至此,唯有一計可解今日之危。”
王威眼睛一亮,急忙道:“老師請講!”
“這黑球乃是魔主勾陳之神魂...”
“怎麼可能!”
跪在經閣門前的王嬰話聽一半,便不敢置信的大喊道:“天下哪有這麼堅固的神魂,竟連五雷神咒都殺不滅嗎?”
被打斷的經閣又陷入了沉默,這讓王威大怒,朝着王嬰怒斥道:“你說還是老師說,能不能安生一會兒,不知道外頭的情況已經多緊急了嗎!”
被呵斥的王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難得的沒有還口,而是朝着經閣吶吶道:“王嬰錯了,王嬰不該插嘴,老師說,老師說!”
過了半晌,沉默的經閣中蒼老的聲音又道:“再強的神魂,其根皆在神舍,黑球固然堅不可摧,可魔主神舍卻與常人無異。爲今之計,只有乘着魔主以神魂御雷之機,三魂並出,施展三陽魂殺陣偷襲勾陳神舍,方能解此危局!”
這邊王威聽完眼睛一亮,哪裡的王嬰又開口疑惑道:“可是,我們去偷襲了,這雷陣怎麼辦?還有,要是勾陳收回神魂入神舍,即便是三陽魂殺陣也奈何他不得吧?”
經閣沉默,王威憤然道:“蠢貨!我們以三陽魂殺陣偷襲勾陳,若是他魂入神舍,那邊會被五雷神咒轟頂致死,若是他不收神魂,以我們三人合力,足以將他五臟六腑搗碎,神舍一破,神魂自弱。至於雷陣,你難道忘了是誰爲我們講解體術功法遁甲陣術的嗎!?”
王威說話間,經閣的大門開啓,一位仙風道骨兩鬢皆白,模樣極似王禪的老者信步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