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雨還是選擇的上次那家咖啡廳，也還是選擇那個角落裡，兩人面對面。
由於是晚飯，秦舒雨點了份漢堡排定食，而柯宏則是大大咧咧的點了一大票，意大利麪、田園披薩、香煎雞翅、香酥魷魚圈和一杯草莓奶昔。
“沒事，我來請客。”見秦舒雨眼神異樣的看着他，柯宏笑着說。
“不，我只是有點驚訝，到底是男孩子，食量真不小。”秦舒雨面色平緩的說，“不過你願意請客也好，我們家開銷可不低。”
柯宏倒是沒有考慮過兩件事，其一是於媽這病的花銷，其二是秦舒雨的父親。
“嗯……你母親這病，花銷應該很大吧？”柯宏猶豫着問道，抿了口咖啡，頓時皺起了眉頭，“唉，我果然還是喝不慣咖啡這種東西。”
秦舒雨從包裡拿起一本醫術翻了起來，簡單的說：“暫時還好，但是以防萬一，還是要攢點錢爲以後的治療做準備。而且我以後如果出國唸書的話，也需要不少錢，以現在的獎學金來說，到時候可能還不夠用。”
對於秦舒雨要出國的打算，柯宏倒是並不意外，對方既然是以治療阿茲海默這種頑疾爲目標，去海外進修也不奇怪，更別說秦舒雨的成績這麼優秀，就算她不打算出國，學校也可能會推薦她以交換生的身份去海外進修。
“那……”柯宏猶豫着問道，“你出國後，你母親怎麼辦？”
“所以我需要攢錢，出國後請人照顧她，我在國外的開銷，自己會打工賺回來的。”秦舒雨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着，接着她擡頭看了看柯宏道，“我媽似乎很喜歡你，誇你廚藝好，人又溫柔懂禮貌。”
“是啊，一個勁要跟我介紹她女兒呢，我當時還以爲她閨女是個嫁不出去的女漢子之類的，結果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校花。”柯宏忍不住調侃道，“要當時同意就賺大了呢。”
“要我和你交往也不是不可以。”這時候，秦舒雨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柯宏差點把喝下去的紅茶噴了出來，在旁嗆得直咳嗽。
“如果你願意在我出國時幫我照顧我母親的話，出國之前我願意和你交往。出國之後……如果你等得到我回國，我也願意和你繼續交往下去。”秦舒雨看着書淡淡的說。
“果然是這樣啊。”柯宏乾笑着說，“你指的這種交往是正常男女之間的那種交往嗎？還是說只是形式和義務上的，你允許我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女朋友，然後會互相幫忙在父母面前交差、每週出去看一次電影吃一頓飯之類的？”
其實柯宏的意思很隱晦，但秦舒雨很清楚他的意思，而且人家的表達方式就直接多了，她淡淡的回道：“是那種包括身體接觸和傳宗接代行爲的交往方式。”
“噗……”柯宏這次真的把紅茶噴了出來，好歹是撇開了臉沒對準秦舒雨那邊。
“喂喂，你這樣真的好嗎？和一個一點感情都沒有的人就這樣託付了自己的終生……”柯宏皺起了眉頭，不解的問，“如果你能忍受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進行傳宗接代行爲，爲何不選擇一個條件更好的，能夠支撐和陪伴你在海外讀書又能照顧你母親的人？”
“因爲我媽會不放心。”秦舒雨淡淡的說，“我說了，她比較中意你這種類型的。”
不知怎的，柯宏有點火大：“你一直都在說你媽怎麼樣怎麼樣，可是談戀愛不是你的事嗎？”
“是啊，可是我也不討厭你。”秦舒雨說着，朱脣微微抿緊了，“你不像其他男人那麼討厭，關於治療阿茲海默症的想法也很不錯。不論從好感上來說還是從對我未來的發展，和你交往是目前最好的選擇。只要研究能取得成果，資金不是問題。”
“呃……好吧。”柯宏一時無言以對。
說到這，店主開始上菜了，那胖胖的男店主把飯菜放在他們桌上，笑道：“小倆口不要吵架嘛，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什麼事都能熬過來的。”
柯宏和秦舒雨兩人一陣沉默，見狀店主只好沒趣的離開了。
“那，怎麼樣，我這個建議，接受嗎？”秦舒雨合起書本放在了一旁，然後抓起了筷子，面色平和的說：“我會在大四之後再出國，也就是說我可以先和你交往兩年，但是我之後可能會在國外一直修完博士，這兩年間我希望你照顧我媽。如果你能等我，就像之前我說的那樣，回來之後我會繼續和你交往，然後結婚生子。如果你等不了……”
就算說到這，秦舒雨的表情也很平靜：“我不介意你揹着我和其它女孩交往，不過我希望你能繼續照顧我媽，而且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分手的事。這個提議，怎麼樣？”
“呃……”這回輪到柯宏面色平淡了，他抓起一大塊披薩咬了一大口，回道：“不，我還是要拒絕。至少現在我要拒絕，我可以照顧你媽，但是我不想和一個人偶談戀愛。我敢說那樣的戀愛一定很苦澀，本該是很甜蜜的事纔對。”
“是嗎？你這樣想。”秦舒雨也不是特別在意，“這個提議在我出國之前一直有效，改天你改主意了可以來找我。但如果有人在你之前同意，這個提議就作廢，好好考慮吧，越早同意我們交往的時間就越長。”
對方的這番話讓柯宏不知怎麼的特別火大，明明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卻是這麼的不在乎自己。想到這麼漂亮的女孩會被其他人糟踐，柯宏又覺得有些惋惜，但是如果同意，他都能預見到秦舒雨以後和他在一起時也還會是這副冷淡的模樣。
這哪叫談戀愛，根本就是把男朋友和女朋友當做一個職務然後互相履行職責而已。
相比之下，和蘇曼在一起的輕鬆，以及和葉婉君在一起的治癒都讓人覺得愉悅。
“所以纔對這種冰山美人沒什麼興趣啊……”柯宏暗自嘆了口氣，想到。
兩人各自保持沉默，開始享用起了自己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