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宏來到秦舒雨家中時,於媽和秦舒雨已經準備好一大桌飯菜等着他了,整得和過年一樣喜慶,而柯宏只按照秦舒雨吩咐的那樣帶了兩瓶飲料就過來了。開門後見是柯宏,於媽立刻笑道:“哎喲,小柯來了,快進來吧快進來吧。”
“於媽好。”柯宏笑了笑,一進門就看到秦舒雨斜倚在廚房的門邊,微笑的看着他。
今天的秦舒雨穿着很樸素的牛仔褲,上身是件灰色的運動背心,不過由於已經開始入秋,天氣轉涼,秦舒雨在外面披了件紅藍格子襯衫,比平時更加清純了。
柯宏知道,反正秦舒雨人好看身材又好,穿什麼都好看,不過他就是喜歡秦舒雨這種簡單幹淨的感覺,葉婉君那樣打扮雖然漂亮、女神範兒十足,可是總覺得太過耀眼和時髦了,有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今天的晚餐該不是你做的吧,舒雨!?”柯宏故作驚訝的問。
秦舒雨微微皺起了眉頭,接着揮舞小手在柯宏胳膊上輕輕打了一下。
“開玩笑了。”柯宏笑着回道,秦舒雨溫溫吞吞的笑着說:“是我媽做的,我也有幫忙,不過手藝肯定不如你了,還留了幾個菜讓你做。”
“行,那於媽你和舒雨等一下,我馬上就做好。”柯宏挽起了袖子笑道,然後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說實話,哪些飯菜是有舒雨幫忙的真是一目瞭然。
“哎,舒雨,別讓人家一個人在廚房呆着哦,給人家打打下手。”於媽囑咐道,接着轉身進屋看電視去了。廚房裡只剩下柯宏和秦舒雨兩人後,話題就隨便多了。
而且,柯宏不得不承認他很享受做飯時有舒雨陪在一旁。
“這幾天聽說我和媽得到賠償款後,那些不認識的親戚突然又竄了出來了。”秦舒雨靠坐在柯宏邊上的竈臺上,淡淡的回道:“明明過年連個電話都沒打過,現在卻突然好像很熟絡似的。本來這些人還帶了很多禮物過來套近乎。但是都被我趕走了。”
“讓我猜猜,他們是不是說自家條件怎麼怎麼困難,買房子還差多少錢、兒子等着房子結婚之類的?”柯宏笑着問道。
秦舒雨露齒一笑道:“是啊,反正說到最後基本上都是來借錢的。”
“你和你媽說了那筆贍養費的數目了嗎?”柯宏切着菜問。
“我告訴她的是一百萬。”秦舒雨抿緊了嘴脣,“我媽這個人就是太善良了,耳根子軟,人家一說她就忍不住同意了。就這幾天來借錢的親戚,撇開那些被我趕走的。剩下是平時還偶爾問候過我們的,我媽就已經借給他們六七十萬了。你看這些……”
說着,秦舒雨羅列出幾張借條,上面全都是某某某在某年某月某日借錢多少。
“唉,你媽這的確是……”柯宏無奈的嘆了口氣,“明明自己家條件也不寬裕,還借給人家這麼多。這你要是告訴她贍養費給了五百萬,還不幾天就給借光了。”
“是啊,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總感覺好像在欺騙我媽。”秦舒雨有些苦惱的託着下巴自語道,柯宏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腦瓜:“這是善意的謊言。沒關係的啦。再說你又不會亂用這筆錢,不是打算留着緊急情況備用嗎?”
“是倒是……”秦舒雨抿緊了嘴脣,扭扭捏捏的樣子特別可愛。
“好啦,不要擔心那麼多。”柯宏柔聲安慰道,“遇到什麼困難再找我就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聞言,秦舒雨頓時喜笑顏開,用力點了點頭:“嗯!”
秦舒雨的心情明顯好了好多,她在旁邊湊過小腦瓜,仔細觀察着柯宏做菜。這麼俯下身子。她那寬鬆的襯衫就耷拉下來了。雖然裡面穿着運動背心看不到什麼福利,但是從這件貼身的衣服看,才發現秦舒雨的資本真是有夠傲人的,一點也不比董清月差!
平時秦舒雨一般都穿着些不是很顯身材的衣服。所以根本看不出來,但沒想到秦舒雨是那種表面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卻波濤洶涌的女孩。看的柯宏都暗自有些咂舌……
“我的天……”柯宏暗自感嘆道,他原本以爲董清月是上天的傑作,現在他才發現秦舒雨才真正是上天的傑作。
當然,單論身材。秦舒雨比起董清月還是要略微遜色一點,不過人家長得漂亮……
“在看什麼?”秦舒雨發現了柯宏的視線,挑了挑眉頭問道。
“沒什麼,抱歉……”柯宏回過神來,乾笑着回道。
秦舒雨直起身,抿嘴樂道:“阿宏原來也是正常人呢,我還以爲你是……”
“啥!?以爲我是啥!”柯宏嚴厲的問道。
“gay咯……”秦舒雨視線遊離着,淡淡的笑道,“因爲我從來沒有見過有男生拒絕我。”
“那個不一樣的……”柯宏無奈的說,秦舒雨捂嘴樂了:“好了,逗你的啦。我不介意你用那種色迷迷的表情看着我,再說你也看不到什麼纔對。”
“我有表現得色迷迷的嗎……”柯宏苦笑着問。
“還好,我覺得好像更多是驚訝。”秦舒雨不解的問,“爲什麼要驚訝呢?你也是第一天發現我是女孩子嗎?”
柯宏覺得有些好笑:“不是,只是第一次發現你好像比看起來要……豐滿。”
“嗯,其實也沒有刻意在意過這方面的事,但好像有34d。”秦舒雨低頭看着自己的胸部,伸手把衣服拉緊了,襯出了那飽滿的弧線,柯宏連忙一把捂住了鼻子。
“行了行了!一會兒飯菜裡都要帶血了!”柯宏苦笑着說,不過他記得董清月好像也就36d,雖然他不懂女孩這方面是怎麼計算的,但這個差距似乎不大。秦舒雨微微一笑,鬆開了自己的衣服,歪着腦袋打量着柯宏笑道:“阿宏好可愛。”
頓了頓,秦舒雨接着問道:“那,我們之前那個打賭算是你贏了。”
柯宏意識到秦舒雨說的是129晚會上和他合奏的事,於是挑了挑眉頭,轉向秦舒雨。秦舒雨努了努小嘴道:“就是和你合奏的事。你想好要演奏什麼曲子了嗎?”
“嗯。想好了。”柯宏欣然笑道,“很早以前就想好了,很適合你的一首曲子。”
“適合我?”秦舒雨歪着腦袋有些不解的問,“什麼曲子?”
“吃完飯再告訴你。我直接演奏給你聽。”柯宏故作神秘的笑道。
“好壞,賣關子。”秦舒雨微微皺起眉頭,撅起了小嘴撒嬌道。
這還是柯宏第一次看秦舒雨撒嬌,但這種撒嬌的感覺並不會太嗲,而是嬌氣得恰到好處。看得他忍不住伸手在秦舒雨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秦舒雨發出一聲**,揉了揉被彈到的地方,但顯得似乎挺開心的,重新沉默下來,在柯宏邊上靜靜的看着他料理。
“那麼,於媽,祝賀你和小雨拿到了拖欠多年的贍養費。”柯宏笑道,舉起了杯子。
“哎,謝謝啦。”於媽笑着說,跟秦舒雨一起和柯宏碰了碰杯。接着長嘆了一口氣,“唉,其實我這麼多年也沒指望過啥了,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良心發現的。”
於媽苦笑道:“因爲……你看,那種人如果有良心,當年也就做不出這種拋妻棄女的事來了,對吧?所以我很難相信他會突然自己良心發現,要求賠償我們贍養費的事。”
“大概有俠義之士暗中相助吧。”柯宏託着下巴笑道,接着皺起了眉頭:“於媽,我可聽小雨說了。您把贍養費到處借給親戚了對吧?可不能太沒有節制哦。您得多爲自己和小雨想想吧?她以後還得唸書和交學雜費,您自己也還在教鋼琴賺錢,多辛苦。有了這筆錢,就讓自己活得更加輕鬆舒適點不好嗎?”
“哎呀。放心吧。於媽都記着呢。”於媽笑吟吟的說,“小雨那的學雜費,於媽都給她留着。至於教鋼琴這事,於媽現在也就教了你一個人,談不上辛苦。於媽一把年紀了,教鋼琴還能和你們年輕人溝通一下。還認識了你這麼好的孩子,多好?”
“那……倒也是。”柯宏挑了挑眉頭道,“我就是說,您完全可以用這筆錢提升一下現在的生活質量嘛,把家裡該換的換一下,不需要那麼節制了。”
“是是,於媽知道。”於媽笑吟吟的說,隨即揶揄道:“倒是你啊,小柯,這纔來我家多久,管我家閨女都叫小雨了。”說着,於媽又看了看秦舒雨,“小雨倒也不反對呢?”
柯宏和秦舒雨兩人臉上不約而同的一紅,柯宏也不知道自己爲啥要臉紅。
但於媽一副她什麼都知道的表情,笑着點了點頭繼續道:“來來,吃飯吧,趕緊趁熱吃,涼了一會兒不好吃了。”
飯後,柯宏和秦舒雨一起收拾了殘局,便來到了鋼琴面前。
“那,我先給你演奏一遍吧?”柯宏向秦舒雨問道。
秦舒雨笑着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坐在鋼琴面前,感覺格外親近。
隨即柯宏深吸了口氣,輕輕在琴鍵上按了起來。
曲子的開頭歡快中帶着點憂傷,音調較高,彷彿在期冀着什麼,恍惚之間似乎能看到佳人斜倚窗前等候着誰的歸來。隨即音調拉低,這也讓曲子的風格變得更加傷感起來。
但是,這首曲子卻在人的腦海中刻畫出了一副小橋流水人家,佳人靜候歸來的潑墨畫。緊接着到了曲子後期,音調繼續放低,同時節奏刻意放慢了,彷彿這位靜候的佳人終於放棄了,不再躊躇和等待,繼續了自己的生活。
最後,曲子再次迴歸開頭的歡快,但是憂傷的感覺進一步減少,似乎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思念,終於決定邁步向前。溫柔的憂傷着,堅強的前進着。曲子整體樸素而安靜,相對偏向簡單,也沒有什麼太過激烈的**片段,卻讓人心神安寧。
彈完後,柯宏才發現,秦舒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柯宏從這個角度能看到秦舒雨纖長的睫毛微微翕動着,秦舒雨身上那混着草坪輕響和草莓酸甜的體香撲面而來,讓柯宏也變得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這首曲子……叫什麼?”秦舒雨靜靜聽完了全曲後,擡起頭微微笑着問道。
“這首曲子叫‘勿念他歸’。”柯宏回過神來笑道,剛纔那一刻的情景還映在他的腦海中,“怎麼樣,用這首曲子當我們的合奏曲?”
“勿念他歸……”秦舒雨喃喃自語道,眼神迷離起來,但很快她就擡起頭,笑着點了點頭道:“嗯,就這首曲子吧,我很喜歡。不過,剛纔阿宏好像彈錯了幾個調。”
“呃……是彈錯了幾個音,因爲我自己也沒練多久,還不到一個月呢。”柯宏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笑道:“聽出來了啊。”
秦舒雨點了點頭笑道:“因爲這曲子還比較簡單嘛,基本上是由同樣一個循環重複四次,只是每次的節奏稍微有些不同。不過這其實不太好辦呢,雙人聯彈的話,雙方的節奏要保持一致,這就要求對曲子的理解和意境也是意志,否則節奏會亂掉的。”
“不過,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可以練習,不是嗎?”柯宏笑着問道。
“嗯!”秦舒雨笑着點了點頭,接着猶豫道:“可是,一直來我媽這也不太方便吧?畢竟我們平時都是在學校上課的,不如……”
說着,秦舒雨擡起頭,眼神中帶着點調皮和期待:“要不,去我們的秘密基地練習吧?那裡的鋼琴稍微調一下音,還是可以拿來練習的。”
“行。”柯宏咧嘴笑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具體的聯繫時間,學校再聯繫吧。”
秦舒雨欣然點了點頭,接着想起了什麼,嫣然一笑道:“過幾天長假結束,阿宏你好像有一場籃球比賽對吧?我會去現場給你加油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