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啤酒瓶過去,在對方的桌上爆炸開,玻璃碎片頓時四濺開來,不過這一下用力其實不大,所以啤酒碎裂得不是那麼徹底,玻璃碎片的殺傷力反而沒有瓶子裡剩下的啤酒那麼大,當時那桌人就被濺了一頭一臉。
“我南豐街壞人坤的名頭你們都沒聽過?這一整條街都是我老大的地盤,信不信我現在就叫人砍死你們!?”那藍髮少年氣焰囂張的質問道,又抓起了一瓶啤酒。他身後那四五個跟班嘩啦一下全站起來了,一人操起了一個啤酒瓶。
柯宏託着下巴,忍不住挑了挑眉頭:換做一般人,這時候就被唬住了吧。
不過,那桌人倒是沒有被唬住。那裡面一個穿着西裝但是沒系領帶的男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把臉上的啤酒抹去了,站起身笑吟吟的問道:“哦?南豐街是你老大的地盤?”
說着,這男子從一旁的女孩手中接過一張手帕繼續擦了擦臉,緩緩的踱着步子向壞人坤那邊走了過去。這男子大概三十來歲,五官粗獷輪廓分明,下巴上滿是胡茬,身材壯實,充滿成熟男人的魅力,儘管被人潑了一臉啤酒,但他卻面帶笑容,步態沉着穩重。
這氣場,柯宏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一般人。被砸了場子的那一桌人倒也沒急着行動,而是各自清理起臉上的啤酒,不慌不忙的,那副神態……彷彿是在準備宰殺羊圈裡的羔羊。預示着血光之災。
然而壞人坤同學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一點,附近的人也完全沒打算管閒事。從周圍那些人的碎碎念看來,看樣子壞人坤這幫人在這裡駐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也偶爾鬧過事,不過畢竟是些孩子,最後都沒怎麼鬧大。所以酒吧這邊也懶得管了。
“要報警嗎……”一個服務生妹子擔憂的問道。這裡服務生的制服是柯宏最滿意的一點,男性是燕尾服,關鍵女服務生都是清一色的黑白露肩女僕裝配超短裙,很漂亮。
“唉,別管了,這幫小鬼鬧不出什麼大事。反正那眼鏡小鬼家裡有錢,到時候讓他賠就是了。”吧檯邊上一個調酒師和另一個服務員妹子勸道。
而周圍的幾桌人則是皺起了眉頭,端着自己的酒杯準備換到其它桌子去:“這幫小鬼又來了,每天晚上都來惹事,煩不煩……”“剛就跟你說換位置不換,我這裙子新買的,就濺到啤酒!”“現在的孩子真不知天高地厚,什麼時候纔有人能治治這幫小鬼。”
“估計就是今天哦……”柯宏在旁挑了挑眉頭暗想道,葉婉君皺起眉頭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然後轉向柯宏說:“咱們先靜觀其變。”
柯宏點了點頭,這會兒那胡茬男子來到了壞人坤那邊,笑吟吟的問道:“南豐街壞人坤是嗎?能不能勞駕你告訴我你大哥的名號呢?我也想認識認識,省得以後惹到了。”
壞人坤不知死活的拋着手中的空啤酒瓶說:“好說,南豐街大頭楊就是他了!”
“這幫小鬼怎麼想的,人家比他們人多誒。”葉婉君皺起了眉頭道。
這會兒,那西裝胡茬男身後的幾人已經基本擦乾淨了臉上的啤酒,氣勢洶洶的站在了西裝胡茬男身後。女孩們坐在原地沒有動,不過光是那幫男人就有四個。其實人數上差不多,但是這幫可都是二十六七的成年男子。二十不到的男性那還是男孩,身材都沒有定型,纖細的很,而二十六七的男人……那個個膀大腰圓的,氣勢上就比壞人坤這邊兇惡多了。
不過柯宏還是不知道,壞人坤這幫人到底是哪來的自信,比剛纔更兇惡的和這幫人對峙起來,壞人坤後面那幾個愣頭青握着啤酒瓶,擡起下顎翻着白眼。
“噗……”西裝胡茬男忍不住笑了出來,把手中的手帕揉成一團道:“大頭楊?你是說那個小吃街的地頭蛇大頭楊?跑到幾家大排檔門口鬧鬧事收點保護費,就成南豐街管事的了?要我說,就他那副德行,說他地頭蛇都他媽算是擡舉他了!”
壞人坤當時就不樂意了,揮舞着手裡的啤酒瓶說:“**有什麼資格……”
“資格!?”西裝男二話不說一巴掌打在壞人坤臉上,沒有傳來清脆的“啪”,而像是捱了一拳般傳來一聲“咚!”。壞人坤被打得控制不住一頭撞在桌上,吐了口血,可見這一巴掌有多重。柯宏在旁都忍不住呲牙暗叫疼,這西裝男的身材可能遠比看起來要強壯得多。
而這一巴掌下去,壞人坤手中的啤酒瓶也呼呼的飛了起來,那西裝男伸手接住了。隨即上前用膝蓋將壞人坤頂得趴在桌上,然後伸手握住壞人坤的右手。這途中,周圍的人一直都在笑吟吟的看好戲,甚至包括酒吧裡的人也一樣,沒有一個人想管閒事。
柯宏也能理解,畢竟這幫人連壞人坤都惹不起,這西裝男就更別提。更何況也是時候管管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了,所以不少人還暗中叫爽。
這行爲,當時就把壞人坤這幫人嚇傻了,不過壞人坤身後也有兩個小男生操起啤酒瓶就想反抗,不過西裝男那幫人裡當時就有兩個人上去一拳一腳打了過去,打得他們坐回了沙發上,捂着傷處疼得站不起身來了。而壞人坤那夥的其他人則是嚇得尖叫一聲,葉君莫花容失色的躲在了自己男朋友身後,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局勢來。
西裝男按着壞人坤的右手,用啤酒瓶對準了壞人坤的手掌道:“那,年輕人,別怪我下手太狠。這也是給你們年輕人上一課,別太囂張。不是囂張就可以出來混的。”
“你有種,就砸下去,信不信我到時候去找……”壞人坤還死鴨子嘴硬,但是話還沒說完,那西裝男就一啤酒瓶砸了下去。
葉婉君也被嚇了一跳,似乎沒有料到這男人會真的砸下去。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酒吧現場也響起一陣尖叫,混合着壞人坤的慘叫。玻璃渣倒沒有刺傷壞人坤的手,但是他的手掌被砸到的地方立刻就開始充血泛紅了,壞人坤又怕又疼,居然哭了起來。
“阿宏,怎麼辦,我們該不該報警?這幫人看起來好凶的樣子。”葉婉君猶豫的問道,顯得很擔心,她關注着葉君莫的身影,問道:“要是波及到我妹妹……”
“還是先別了吧,”柯宏小聲說,“咱們看看事情的發展,說不定接下來能幫你妹妹看清這幫人的嘴臉呢?放心吧,現在是法制社會,這幫人應該不至於鬧得太大,給這壞人坤一個教訓也不錯。不過……還是你來決定吧,我只是建議一下。”
葉婉君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我們再觀察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