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宏暗自有點心悸,如果不是自己服下了這增強體質的藥物,現在他可能還真不是秦杜武的對手。世界上就是在某些領域存在着一些無法靠努力超越的天才,而且這傢伙說得確實是對的,要想得分,就只能從秦杜武手上得分。
否則,就算柯宏能甩開秦杜武給自己的隊友創造機會,但秦杜武還是會將他隊友的進攻瓦解。而如果柯宏能從秦杜武手上創造機會讓隊友得分,其實是一種多此一舉的行爲,因爲那個時候與其選擇傳球,還不如自己得分來的簡單明瞭。
“來吧!”秦杜武興奮的笑道,伸手向柯宏手中的球搶了過來。
柯宏靈巧的側身,一個轉身運球從秦杜武身後繞過,但秦杜武搶斷不成,馬上單腳支撐身體迅速轉身,向柯宏追了上來。
“還沒有甩開……”柯宏皺起了眉頭自語道,秦杜武仍舊緊追不捨,而這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內線了,對方的32號小前鋒立刻上前來和秦杜武包夾柯宏。
“滾開,別來礙事!”秦杜武不耐煩的喝道,但是32號已經攔在了柯宏面前。
“哼……”柯宏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他微妙的調整好自己的位置,然後換手運球,故意露出一絲破綻,引誘對方的32號上來搶斷。然而,對於現在的柯宏來說,對方的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32號纔剛剛伸手,柯宏就一次交叉步運球,從32號另一側切入。
32號因爲柯宏的腳踝破壞者,腳下一軟,頓時趔趄了一步,向一側摔倒了下去,而這時候秦杜武剛好追到這邊,眼瞅着要和自家小前鋒撞上了。
秦杜武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一把將這32號推開,32號被他這一下推得在地上打了個滾,但儘管如此秦杜武還是沒來得及追上柯宏。
柯宏現在的身體力量可不是好玩的,秦杜武這麼一受阻,短短几個跨步柯宏就已經把他甩開,入侵到了籃下。見狀對方的中鋒立刻起跳封蓋,向柯宏撞了上來。
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攔住柯宏,因此打算利用犯規來阻止柯宏得分,因爲開局被拿下第一球,在氣勢上就已經明顯落於下風了,現在如果還被對方連續得分,恐怕分差在第一局就會被拉開。這是這中鋒作爲一個球隊隊長所考慮到的因素。
因此,這中鋒直接和柯宏撞在了一起,然而他一百八十斤的體重,一米九的身高,和柯宏這身高剛剛一米八出頭的撞上後,卻感覺自己像是撞在了一根石柱子上,當時居然被彈得向後倒了下去。不過,還好柯宏也因此而失去了平衡,向後倒了下去。
在失去平衡的瞬間,柯宏還是將手中的球投了出去,籃球準確的穿過籃筐,發出一聲悅耳的擦網聲。而柯宏落地後趔趄了兩步,便重新穩住了身形,但反觀對面的中鋒,落地後卻徹底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轟隆”的一聲悶響。場上頓時一陣譁然。
隨即是清脆的哨聲,裁判舉起手示意:“守方犯規,得分算,加罰一球!”
“手感還不錯。”將加罰的一球投進去後,柯宏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自語道,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加入了袁紹平四人的行列,互相擊了擊掌:“打得漂亮!”
而秦杜武上前氣惱的揪住了之前被他推開的32號小前鋒,就是一拳打在了他臉上,惱怒的咆哮道:“混蛋,不是說過了,別上來礙事嗎!?下次給我滾遠點!”
對方的小前鋒32號頓時被打得一個趔趄,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球場上瞬間混亂起來,裁判皺起了眉頭上前問道:“請控制好自己球員的情緒,否則要判技術犯規了。”
如果秦杜武打得是對方球隊的成員,那這會兒就直接判技術犯規出場了,但因爲是己方成員,所以還有商量的餘地。見狀球隊裡的教練連忙上去求情。
“喂,阿武,你這樣太過分了吧?”舒林把32號從地上扶了起來,氣憤的轉向秦杜武質問道。而秦杜武則是瞪大了眼睛,冷聲道:“怎麼!?有意見你們就贏給我看啊!”
“你……”舒林皺起了眉頭,但又想不到反駁的話。秦杜武冷哼道:“這就對了,沒有我你們四個就是一羣廢物,根本一點用也沒有。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忙,給我站在邊上不要礙事就行了!拿到球就傳給我,聽到了嗎?!你們四個廢物!”
“這種不可一世的語氣……”柯宏略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說,“真是讓人討厭。”
“給他點顏色看看吧,王牌。”展延在柯宏耳邊低聲道,然後推了他一把。柯宏挑了挑眉頭,猶豫的問道:“真的好嗎?你們幾個可能就沒有得分的機會了哦?”
“嘖,拉倒吧,雖然看你一個人表演是很讓人不爽。”謝中元沒好氣道,然後瞪了正在隊裡耀武揚威的秦杜武一眼,“但是看那個傢伙氣焰囂張更讓人不爽。”
“但是最讓我不爽的還是那羣母豬。”向超白了場上那羣尖叫的女粉絲們一眼沒好氣道,“不管怎麼看,都是這傢伙的錯吧?這羣母豬居然在那裡責怪那個小前鋒?”
“你雖然是球隊裡的控球后衛,擔任着司令塔的任務,但同時你也是隊伍裡的王牌。”袁紹平皺起了眉頭說,推了柯宏一把,“打垮對面的王牌就是你的工作!”
“我知道了。”柯宏挑了挑眉頭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再次開球,這次輪到西臺市籃球代表隊進攻了,柯宏和秦杜武又對上了。
而這一次,再沒有其他人上來礙事了,戰術採用的是全場人盯人,每個人負責盯住一個球員,以便讓柯宏和秦杜武能夠一對一。
這個戰術就完全看雙方王牌的水準了,其它人都在外線被盯得死死的,一旦被切入很難趕去支援,說白了誰的王牌能夠順利甩開對方切入內線,誰就能得分。
“礙事的傢伙沒有了。”秦杜武得意的笑道,開始了運球。
柯宏這會兒注意力集中起來,也懶得和對方對話了。秦杜武的身形輕輕搖擺起來,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切入方向。柯宏其實能夠看得出秦杜武的心理變化,但是沒有用。
因爲這個人從心理變化到付諸行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柯宏就算看得出對方的行動,也很難提前做出應對,只能隨機應變了。秦杜武的身形搖擺不定,接着他閃電般的向柯宏右側切入,柯宏的反應也很快,立刻向右補位,但秦杜武頓時一個急剎車。
柯宏哼然一笑,也跟着急剎車,不料秦杜武這個急剎車也只是個幌子,剎車過後便再次以更快的速度從柯宏右側掠過,瞬間切入到了內線。
“甩開了!”舒林驚喜的說,秦杜武眨眼間便來到了籃下。
這個時候,其它球員由於全場人盯人的戰術,都被自己盯防的隊員盯得死死的無法去救援,因此當秦杜武起跳準備灌籃的時候,現場的人幾乎都覺得這一球已經穩了,而場外的拿下女粉絲們也開始尖叫起來,準備慶祝這一球的得分以及秦杜武的帥氣扣籃。
然而,柯宏的身形一沉,有那麼一剎那,似乎時間都靜止了一般,接着柯宏宛如一枚發射出去的火箭,瞬間就衝到了秦杜武身後,高高跳了起來。
而柯宏明明是比秦杜武后起跳的,卻居然比秦杜武先到達最高點。
“唔?”秦杜武猛地發現,自己扣籃扣到一半的手突然動不了了,他仔細一看,才發現一隻手按在了籃球上。當時他就咬緊牙關,用盡全力將手中籃球扣了下去,然而可惜的是籃球紋絲不動。反而是柯宏,左手猛地揮舞,將秦杜武手中的籃球蓋了出去。
籃球從籃筐下飛躍了小半個球場,落在了三分線外,被匆忙趕去的向超接在了手中。
而秦杜武也因爲柯宏這一蓋帽的力量向後飛了出去,好在這傢伙身手夠敏捷,及時調整身形,沒有完全摔倒在地,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撐住了身體。
“好可怕的爆發力……”舒林忍不住感嘆道,柯宏不僅在被秦杜武甩開之後瞬間追回了接近四分之一個球場的距離,還在秦杜武起跳之後,以晚起跳的情況卻比秦杜武更早的到達了跳躍的最高點,而且還用壓倒性的力量將秦杜武的灌籃給封蓋了。
之前柯宏就用力量碾壓了袁紹平這個體重比他重二十多公斤的壯漢,但是現在連速度和跳躍力都碾壓了秦杜武,這就實在是……
柯宏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然後向秦杜武伸出了手:“沒事吧?”
秦杜武這會兒還在發愣,看到柯宏伸出手後這纔回過神來,有些氣惱的拍開了柯宏的手,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球隊裡,準備開始下一輪的攻防了。
“真是不友好的後輩。”柯宏嗤笑一聲,也回到了自己的球隊裡。
其實,剛纔纔是柯宏真正的身體水平,而在這之前他一直在壓抑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畢竟他現在的體能已經不算普通人類了,這讓他有點……放不開手腳。
直到剛纔,眼瞅着秦杜武要得分,他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把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全部爆發了出來。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暢快極了。
“算了,也不想那麼多了,好好打吧。反正有云軒老哥和他師父罩着我呢。”柯宏咧嘴暗自笑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一陣“噼啪”聲響起。
他來到了秦杜武面前,這次又輪到他們這邊進攻了。和之前一樣他們採取的是全場人盯人以便柯宏和秦杜武兩人單挑。
“別那麼一副表情嘛,有意思的纔剛要開始呢。”柯宏調侃道,這會兒他整個人都輕鬆下來了,因爲他不在束手束腳,而是準備全力應戰。
秦杜武的防禦依然和之前一樣兇猛,像只野獸那般向柯宏逼了上來,但是這次柯宏比他更加兇狠。秦杜武只覺得一陣凶氣從柯宏身上擴散開,他止不住的向後退去。
用力量強行擠掉對方的位置這種打法通常是雙方中鋒或者大前鋒對抗常用的,然而現在卻出現在了一個得分後衛和一個控球后衛的對抗中。
秦杜武臉上浮現出一絲勉強之色,止不住的被柯宏逼得向後退去,隨即柯宏閃電般的從他身邊掠過,徑直切入了內線。秦杜武本來就被柯宏擠得丟了位置,倉促之間試圖轉身向柯宏追過去,但一下沒站穩,頓時一把坐倒在地,柯宏從他身邊切入。
然而,柯宏並沒有用最快速度衝到籃下得分,而是慢條斯理的運球向籃下走去。
彷彿就在特意等着秦杜武追上來似的,當時秦杜武就一陣火大,起身向柯宏追了上去,而柯宏見他差不多趕上了,這才邁開步伐向籃筐下跑了過去,在罰球線起跳。
“看不起我嗎!?”秦杜武氣惱的罵道,跟着一起跳起準備封蓋,兩人來到了半空中。
“沒錯,我看不起你。”柯宏淡淡的笑道,在對方封蓋的時候將球收了回來,準備換手上籃。秦杜武很顯然早就猜到了柯宏的想法,所以並沒有急着出手封蓋,而是準備等待柯宏換手上籃的時候再出手封蓋,然而……
秦杜武發現,他離柯宏越來越遠了,他比柯宏晚起跳,然而他開始下落了,柯宏卻還在半空中,而那根本不是什麼換手上籃,而是……
“砰!”柯宏單手用力將籃球扣進了籃筐裡,整個籃球架都開始晃動起來,而秦杜武落在地上之後,不知怎的腳下一軟,徹底沒了力氣,失神的看着吊在籃筐上的柯宏。
“你現在的表情不錯。”柯宏落地後,看了看秦杜武臉上的表情,臉上閃過一絲輕蔑,“快起來吧,比賽纔剛剛開始呢,現在比分纔剛剛9:0呢。”
但是,秦杜武許久也沒有站起身,柯宏搖了搖頭,嗤笑道:“真是脆弱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