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穎下班回家之後，做好了飯菜，等着姜耀廷回來。
只是等了半天，沒見到人。
正準備打電話問問情況，就聽到了開門聲。
她循聲望去，看見姜耀廷板着臉從外面走進來，同時身邊還跟了兩個女孩。
“夏夏回來了？凝凝，你自己找地方坐啊，我再加兩個菜。”
沒想到薛凝把姜半夏帶回來了，這可是個好消息。
結果姜耀廷沒好氣的說道：“別給做了，她們兩個剛剛從火鍋店出來。”
“啊？那也稍微吃點，時間還早，火鍋不管飽，也就是炒兩個菜的事。”
姜半夏跟薛凝老老實實站在那邊，低着頭。
姜耀廷跟竇穎說道：“你知道這倆人幹了什麼事不？”
“什麼事？”
“薛凝竟然專門把那個叫李揚的給喊過去，跟夏夏一塊玩。我說都過去這麼多天了，按照夏夏的性格，早該想念自己的牀跟家裡的飯菜了，食堂那些飯，她是怎麼吃下去的，合着是把戀愛當一盤菜了！”
竇穎：“……”
“爸，我們是在複習！”
姜半夏沒忍住，反駁了一句。
姜耀廷瞪着她說道：“你再說一遍是複習！”
“就是！凝姐可以作證！”
薛凝：“……”
薛凝真是無妄之災啊，一開始是姜半夏情緒不好，李揚來了之後情緒好了，她可是冒着很大的風險才讓李揚白天過來找她的。
結果這丫頭，說是看自己老爸有些辛苦，然後……就把她給賣了！
唉……要不怎麼說您們纔是一家人呢。
她果斷說道：“老師，對不起，是我心軟了。”
她決定也把姜半夏給賣了！
姜半夏馬上說道：“對，是我讓凝姐這麼做的，要不然我就在她面前哭，凝姐也是沒辦法。”
薛凝：“……”
您這一出一出的，到底站在哪個立場啊？
突然間把她給整不會了，有種‘我可真該死’的內疚感。
姜耀廷聽的頭都大了，直接說道：“你們倆有一個算一個，都脫不了干係！我等下就去找劉老師，親自出面跟那個李揚談一談！”
姜半夏懵了，問道：“爸，您還沒找李揚談呢？”
姜耀廷沒好氣的說道：“我哪有時間找的？馬上要高考了，我手頭一大堆事，要不然中午知道這件事，我就殺過去了，還能等到現在？”
他連跟竇穎說的時間都沒有。
姜半夏之前還在自責呢，怪自己不應該把事情告訴老爸，李揚肯定又被警告之類的，結果現在……
晴天霹靂！
是李揚那個傢伙主動走的？
啊啊啊！眼裡還有沒有她這個師父了？
這半個月，她可是把自己十幾年的解題絕招全部都告訴他了，得到真傳之後，立馬不認賬了？
這跟魔門弟子有什麼區別！
不對，這是吳天齊的臺詞。
這個逆徒！
姜半夏真的要氣炸了！
薛凝爲了給李揚減輕麻煩，趕忙說道：“老師，您不用去找李揚了，他今天已經跟夏夏說過，以後不會再來了。”
“嗯？什麼意思？”
姜耀廷第一感覺就是薛凝在騙他。
姜半夏生氣的說道：“那個傢伙騙了我的解題方法就跑了！”
……
吃飯的時候，竇穎才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後果。
怎麼說呢，有點抽象。
他們一開始之所以不相信兩人是正經關係，就是因爲時間太短了。
高考最後一個月，班級成績最差的學生突然說要努力學習？然後恰好跟姜半夏臭味相投了？
怎麼看都像是兩人有預謀的藉口。
結果現在得知真相的他們，懵了。
雖然依舊是一面之詞，頂多就是加上了薛凝這個有背叛前科的口供。
但如果姜半夏能編出這麼離譜的理由，扯什麼李揚學了她的招數之後就跑路了，那說明姜半夏腦子有問題。
他們寧願相信姜半夏在談戀愛，都不會相信她腦洞能開這麼荒誕。
所以，這個理由很可能是真的。
畢竟現實永遠比小說魔幻。
等兩人飯吃完了，薛凝跟姜半夏也交待完了。
再結合姜耀廷的話，讓竇穎覺得很詭異。
李揚爲什麼突然說不來了？理論上來講，男人做出反常舉動，要麼就是沒得到什麼東西，要麼就是有了更好的東西。
一中還有比姜半夏更懂理科的？沒有。
但肯定有比姜半夏更懂戀愛的。
姜半夏懂個屁的戀愛，估計在她眼裡，寫個情書就是什麼破天荒的大事件。
有沒有一種可能，李揚想跟她談戀愛，結果相處幾天才發現她是個木頭疙瘩？根本不懂？然後跑路了？
……
夜自習的時候，李揚在宿舍沒有出門。
不過薛凝的電話打過來了。
“我在你宿舍樓底下，夏夏有幾句話想要問你……呃……我也有……”
幾分鐘後，李揚走下來了。
宿舍樓門口是有燈光的，最近這幾天，學校基本不怎麼管了，很多學生也不去上夜自習。
外人和燈，嚴重限制了薛凝的發揮。
當然，今天也差了點酒。
在見到李揚之後，她問道：“夏夏讓我問你，你突然離開，是不是聽到她跟她爸爸說這件事了？如果是，她讓我跟你道個歉。”
李揚：“怎麼道歉？”
“呃……”
薛凝看見李揚那張清秀的臉，總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
怎麼道歉？啊啊啊啊？
早知道就帶兩瓶酒了。
“真是聽到她跟自己爸爸的對話了嗎？”
如果是真的，事情就解釋通了。
李揚說道：“沒有，我又沒聽別人打電話的癖好。就是她自己狀態不行，我也不想繼續耽誤她。”
“嗯？她明明狀態很好啊。”
薛凝臨走之前，竇穎也跟她說過類似的話，說姜半夏回去更好，方便調整狀態。
可她壓根看不出來姜半夏有什麼不適應的。
“最好的狀態就是在最舒服的環境中，身邊都是最熟悉的人。姜半夏住在家裡跟住在你那邊，差別太大了。一時半會看不出來，高考每一分都要去爭的時候，可能一個小失誤，就把十幾年的努力葬送掉了。她不管跟家裡有多大的矛盾，至少有一點，家絕對是她最舒適，最適應的環境，包括每天的食物，每天的習慣，也能讓她重新恢復以前的學習狀態。”
“有那麼誇張嗎？”
“大概會有二三十分的影響吧，可能沒什麼變化，但只要有一點概率，誰願意去賭呢？”
“哈……也是。那你呢？什麼環境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狀態？”
李揚：“……”
他考試用個屁的狀態，抄答案就是了。
不過說到狀態，好像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