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sir,這也要學嗎?!
江澈重新睜開眼,已經回到了起點的位置。
試煉重新開始,這一次,他能感覺到全身被砸成肉醬的痛苦,還有剛剛長刀在心口旋轉絞碎的尖銳。
不遠處的傀儡瞧着他,又一次拖起了自己的武器。
江澈深吸一口氣,這傀儡一用的戰鬥技巧,一點都不陽間啊!
一次又一次衝上去,江澈每次和那傀儡打的難分難捨的時候,都會被莫名其妙的招式殺死。
甚至他還遭遇了傀儡爆炸和自己同歸於寂的死法。
感受着爆炸肆虐全身的痛苦,江澈有些不明白,這種戰鬥方法會有嗎?
真的會有人和別人同歸於盡?
他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活下來,因爲家裡還有人在等着自己,他不會允許自己死亡,也不會允許妻兒獨自傷心。
但那傀儡不斷的使用這一招,使用了不止一次。
一直到他能在任何階段,防範那傀儡這種攻擊後,那傀儡才轉變了戰鬥方式。
江澈不知道自己在這幻境裡呆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在死亡,死於各種方式。
他也一點一點的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無論是中毒還是其他,他都能敏銳的察覺出問題。
當又一次規避了傀儡自爆之後,江澈手裡的鋸肉刀毫不猶豫的一把削掉了傀儡的腦袋。
在它腦袋落地之後,江澈繼續將其腦袋粉碎成粉末,連身體都沒有放過,一起消滅。
他已經習慣了詐死一類的死亡方式,現在他只有親眼看見那屍體,親自將其消除,他才能認定敵人已經死亡。
傀儡死亡之後,幻境重新歸於黑暗。
沒有新的傀儡出現,也沒有新的敵人攻擊。
江澈始終防範着,無數次的死亡讓他在戰鬥結束之後也不會掉以輕心。
無數次的死亡,無數次的痛苦。
除非真正離開這裡,他都不會放鬆下來。
因爲危險都是在人們感覺到勝利後放鬆纔來襲。
江澈屏息,在黑暗中隱藏自己的蹤跡。
面對未知的敵人,他已經學會隱匿自己。
遠處出現一盞燈光,他凝神看去,那是一張桌椅。
遠遠的,他只能看見一人坐在桌子前面,那人正在看着自己,沒有動作。
沒有預想的攻擊,江澈依舊防範着。
他瞧見那不遠處的男人起身朝着自己走來,他手裡沒有任何的武器,只有放在一起雙手。
響亮的巴掌聲從前邊傳來,他一下下的鼓掌,速度越來越快。
“還不錯!”前人的聲音帶着喜悅。
江澈微微一愣,因爲那聲音他很熟悉,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血屠,但並沒有忘記他的聲音。
瞧着江澈依舊沒有放鬆警惕,血屠肯定的點了點頭。“這警戒心也很棒!”
他一步步朝着江澈走來,江澈站在原地不動。
他瞧見那人手裡提着一盞油燈,一走近,他的面孔也開始變得清晰。
和之前一樣,血屠的臉上帶着一縫合的頭骨面具,只能瞧見兩個閃着紅芒的雙眼。
他一步步朝着江澈走近,江澈雙手不斷的顫抖,肩膀也開始聳動。
“打的很好,現在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血屠哈哈一笑,爽朗的笑聲在幻境中迴響。
他打了一個響指,在他手邊出現了一個手套,那手套和傀儡一樣的材質,此時已經殘破不堪。
“剛剛我就是用這個東西控制着傀儡,沒有怪爸爸下手重吧?”他拍了拍江澈的肩膀。
江澈眼眶一紅,他一開始就在想,那傀儡一點都不機械,他一直都在想,這傀儡必定有自己的意識。
他想着傀儡或許是叮嚀的哪個部署,但又覺得即便是手下部署,也不會講這些戰鬥技巧事無鉅細的教給自己。
戰鬥技巧,師承哪一方,前者永遠都不會將全部都教給徒弟。
江澈聽過熊傑等人嘮叨,說他們去找師傅學武,不僅要花錢,花錢還學不到太多東西。
因爲這些師傅也怕,怕在未來和自己這些所謂的徒弟對上。
他們都給自己留有後手。
江澈一直都在想,是誰能這麼仔細的教給自己。
針對自己薄弱的地方,還會專項訓練。
他想過是不是叮嚀,但叮嚀也說過,她並不擅長直接的戰鬥。
她那時候王位空懸,比現在晉升要容易很多。
瞧着眼前的血屠,江澈心中的問題終於有了一個答案。
江澈眼紅側臉擦了擦眼角。
“爸爸教的很好,我學到了很多。”
“不會怪我教給你一些陰招吧?”血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前半段時間,江澈都是被他陰死的。
他明明可以直接解決江澈,但還是覺得用最下三濫的方式來殺死他。
“沒有,就是因爲您教了,我才知道,真正的戰鬥中,會比現在更陰,敵人可不會講什麼陰險不陰險。”江澈搖頭。
“我就是有一點疑惑,爲什麼總是會讓我防範自爆。”
“真的會有人自爆死嗎?”江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命不是隻有一條嘛?”江澈疑惑道。
無論有多少保命的技能,自爆都不屬於其中。
自爆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
“因爲大家都有在乎的東西啊。”血屠搖了搖頭,“自爆的威力極大,而在面對敵人的時候,你會發現,真正的敵人都是不惜命的。”
“就如我,如果有一天,真遇到了無法對抗的敵人,我也會選擇自爆,即便不能將其帶走。”血屠很認真的和江澈解釋。
“當然,伱不能這樣。”
“你的目標可是更高的王位,不能這樣倒下。”
江澈有些發神,他心中想的是一家人一輩子都不要分開,他不會讓任何家人死亡。
但現在血屠卻跟他說,如果有一天遇到了他們都無法對抗的敵人,他會選擇自爆,即便這個方式沒用。
“既然沒用,就好好活着!”江澈深吸一口氣。
“萬一有用呢?”血屠沒有再多說。
“反正你要多小心敵人就是,時時刻刻都要防範。”
江澈低着腦袋,瞧了一眼血屠。
他教了自己很多戰鬥技巧,唯獨沒有教自己,怎麼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