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村子以外的地方嗎？那邊的世界怎麼樣，聚集地有王國大嗎？裡面有魔法學院騎士學校嗎？”王乾並不打算離開，而是與瑟南說起話來，因爲他感覺到，她的時間不多了。
“這是一個單體傳承的世界，即使是那些組織，帶人的手段也是師徒體系，他們自私自利，你們要小心，都。。快走！”巫婆咬緊牙關說着，她已經痛苦的無法站立了。
“看她這副模樣我感覺我們好像走不了了。”
哈威看着那些緊張的向四方散去的村民和身體開始扭曲的巫婆，就連古尼雅和克雷雅都躲到了一遍。
他伸手一招，讓那十個給他當護衛的捉刀紙人站到了自己身前。
“捉刀紙人不是無敵的，對面出來的傢伙起碼要達到鬼將的級別。”王乾看着那從巫婆肩膀破壁而出的惡魔手臂，腰間唐刀緩緩的抽了出來。
哈威看着他的動作，自覺的向後挪了幾步，沒拿下這個村子，教主根本就不打算走。
“吼！”
一隻利爪惡魔從巫婆的身體裡鑽了出來，那巫婆的身軀彷彿一隻口袋般被惡魔脫掉，它看向左右新鮮的食物，嘴角滴下腐蝕的酸液。
“難怪惡魔喜歡與主位面的人類簽訂契約，一旦被寄宿的主體老化後，他們就能直接降臨到這個世界。”
王乾看着那歡喜的不行的惡魔，向它挑釁般的筆了箇中指，然後那頭惡魔便在萬界通用的嘲諷下向王乾撲了過來。
那猙獰恐怖的深淵身影讓村民們都不敢去看。
然後。
“去你媽的。”
“轟！”
惡魔巨大的身體被王乾召喚的黑色玄棺懟在了地上，僅有四肢和頭顱露在外面的惡魔發着痛苦的聲音，艱難的擡起頭來，然後就看到那直插天靈蓋的唐刀。
“惡魔的靈魂。”王乾咬着牙笑道，“以後可以讓你投阿修羅的。”
收棺拔刀的王乾踏過惡魔的屍體，一股無根的黑色火焰便將惡魔的屍體點燃，王乾頭也不回的走到小屋前的那堆物體前，低頭問道，“有什麼要帶給瑟西的麼？”
“我後悔來到這個大陸了，如果不是姐姐處處都針對我的話，我也不會落到今天的這個下場。”彌留之際的巫婆艱難的低語道，“還是羅德大陸的森林好，起碼不會這麼孤單。。”
王乾靜靜的聽着，透過她那開始渾濁的眼睛看到了瑟南的一生，誰也無法將一個離家出走的無知少女和眼前這個即將死去的老巫婆聯繫到一起，她來逐日大陸的這些年就是一個悲劇。
那消耗殆盡的靈魂並沒有歸向和她簽訂契約的某位魔鬼，而是化成了一團綠色的火焰分解消散。
村子裡的傳承根源斷了。
“給她老人家舉辦送別儀式吧。”王乾看向那沒有哭泣，眼中憐憫多餘痛苦的兩姐妹說道，“我們有專業的神父。”
兩姐妹默默點頭，哈威半睜着他那雙死魚眼睛看向王乾，又左右看了下紙人們。
神父，我嗎?
七口棺材被村民們擡到村子外一里遠的墳地，停放在哈威所選的一塊風水較好的地方，那紙棺精緻，裡面分別放着瑟西和這次營救克雷雅犧牲的村民。
低沉的送葬詞，滿天飄灑的紙錢，燃燒的紙人紙馬，雖然知道瑟西魂飛魄散了，但有時候儀式也是爲了安慰活人的。
“兩位老師實力這麼強大，可否爲我們報仇?”
克雷雅站在墳地前，燃燒祭品的火光閃在她的臉上，顯得一片陰彌。
“當然可以。”王乾看着正在一旁陪着古尼雅的哈威，對克雷雅說道，“如果你要奉獻虔誠的信仰的話，甚至能自己報仇。”
“我無比的虔誠。”克雷雅抓住王乾的胳膊，“現在就可以證明。”
“我是指靈魂上。”王乾說道。
“我完全可以，石骨部落的圖騰獸被屠，村子沒有什麼能令我牽掛的了。”
“抱歉，我剛纔不應該看向哈威那邊。”王乾甩開克雷雅的手，把她的臉託了起來，“你們這裡有許多職業傳承者吧，像女巫，獵人，城市裡的魔法師和騎士等繁雜職業，如果你能像哈威那樣接受傳承，並且非常虔誠的話，逐日大陸上基本就沒有你報不了仇的人存在了。”
“像他那樣擁有那些實力強大的紙人麼？”不知道如何激發自己女巫血脈的克雷雅點點頭，“我可以試試。”
“入教，遵守教規，虔誠信仰，你就能得到強大的力量。”王乾讚許的說道，“等你級別夠了，召喚神國降臨也是可以的。”
“這是神官的職業傳承。”克雷雅看着王乾，“這就是你從羅德大陸過來的目的?”
“沒錯，傳教。”王乾微笑道，“你可以成爲這個村子的廟祝。”
“那他們呢？”克雷雅指着那些祭祀的村民們。
那些去石骨部落的村民們可以算得上是女巫的職業傳承者，但只是最差的那種，除了他們大多隻學習了深林存活技能和草藥知識魔法微知外，天賦血脈也是最重要的，比如最核心的咒語和溝通惡魔，他們就不會。
“土地廟可收道童和道士，之外信徒中最誠信的可以看情況教一些神術。”王乾說道，“自身的修行和請神之術都可以通過溝通神靈獲得，咱們目前在位的神靈有許多個，能打的屬判官，白無常，和城隍老爺，而且請神降臨或請神上身，都不會造成送神難的局面。”
“那我現在就組織村民去建立土地廟！”克雷雅聞言眼中放出了光彩，原本斷絕女巫傳承的村子找到了新的傳承，無疑是振奮人心的事情，在這個世界，傳承是最重要的。
一個聚集地如果職業傳承者稀少的話，根本就無法在遍地骷髏人的世界活下去。
“不急，我建了座標，等城隍天兵到的時候會自行建立，並且留下來充當守衛。”王乾看向克雷雅說道，“土地廟的首位福德正神是城隍老爺那派遣的，直到可以擔當土地的神邸出現，這神邸的選拔是從廟祝道童和虔誠信徒中選拔的，雖然土地的職權範圍略小，但也是神位。”
王乾說完，召喚了尬撩古尼雅的哈威，其他村子的去向，還指着這個活地圖呢。
剩下的那些野村便不再有石骨那樣的強大，或者直接擁有一位職業者坐鎮了，他們大多如同哈威那個村子一般，不知道在哪個廢品典籍中找到的召喚惡魔或者鍊金術的方法，少數靠海的會弄一些兩棲海怪來當守護。
轎隊一路走過，先禮後兵，在這個封閉人少的地方懷柔政策有時是行不通的，也不用擔心這些偏遠野村們會聯合起來抵抗，他們沒有外面大聚集地的格局和器量，也沒有同盟村。
“那個克雷雅還是不錯的，雖然不到十歲，但長的絕對成熟。”在幹翻一個半瓶子水的二手魔法師後，哈威對王乾說道，“只要教主暗示一下，她絕對會主動獻身的。”
“還是不了。”王乾搖搖頭，踐踏在村落破碎的土道上，看向跪了一地的村民向哈威說道，“我怕觸犯一個叫天條的東西。”
“你又不是神靈你怕什麼？”哈威望着走過去攙扶村民的王乾一愣，隨後微微搖頭，“教主還真是將衆生平等宣傳的淋漓盡致呢。”
“無論對什麼事情都要對生命保持敬畏。”王乾說道，“即使你能凌駕於生命，但你也要記住，你是爲神傳播信仰的。”